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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春釣鯽魚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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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年黑龍江下游的春天腳步,總是姍姍來遲。到了四月下旬,江纔開,岸邊的柳才綠。開江以後,那些喜歡釣魚的人便迫不及待地扛着魚竿去釣魚了。

早春釣鯽魚散文

早春釣魚在江河岸邊甩竿垂釣還早了點,最好還是釣那些天然的水泡子。泡子開化比較早,水溫相對來說也要高一點,魚開口咬鉤也比江河裏也要早上那麼幾天。而勤得利大亮子的西面幾乎全是沼澤地,佈滿了大大小小的水泡子,無疑是個釣魚的極好去處。

我和同事先在大亮子釣了一會兒,一直沒魚咬鉤。恰好又趕上那天颳着小風,魚漂在風浪裏不停地上下涌動,即使有魚咬鉤也發現不了。正好當時有兩個漁民在河裏划船遛網,跟他們說了一聲,兩個人很痛快地把我們送到河對岸。

站在河東岸時,看見河西岸的草甸子裏有許多水泡子,幾乎一個連着一個,可真的到了地方,竟一個都找不到了。我們在半人多高的枯草裏穿行了好一會兒,總算來到一個小水泡子跟前。這個水泡子不算太大,方圓也不過幾百米,四周長滿了乾枯的蘆葦和蒲草,把整個水泡子團團圍住,密不透風,水面顯得十分平靜,映着清晨的光亮。

靜靜的水面上不時升起一串串小汽泡。有時還會看見游魚從平靜的水面上飛快地掠過,衝起一條銀色的水線,穿行在那些小氣泡中間。不時還有小白漂子、柳根子或是老頭魚潑剌一聲躍出水面,又濺落回到水裏,平靜的湖面上留下一圈圈漣漪,應和着葦塘外面的春風,似乎在演唱着一首古老的漁歌。

水泡子離亮子河不過二三百米遠,原來曾有條小水溝和大亮子貫通。如今,溝子已經乾涸了,狹窄的河牀下鋪滿黃沙。我們正是通過這條河牀找到這個水泡子。這裏少有人來,再加上四周都是草地,水質特別清澈,幾乎一眼便可以望到湖底。由於這兒的湖水特別淺,只有五六十公分深,估計裏面不會有大魚。可已經到了地方,決定先在這裏試試鉤,實在不行再挪地方。果然,我剛把魚鉤鑲上魚餌甩下水裏,很快便引來一羣小魚。它們有的好奇地圍着沉在水底的蚯蚓打着轉,有的毫不客氣地湊過來啃食魚鉤上面的蚯蚓,還有的在外圍東張西望地瞧熱鬧。

突然,那羣小魚慌不擇路地四處逃散了,魚鉤周圍一條也沒剩下。我正覺得奇怪,隱約看見有條稍微大點的魚出現在草根附近——確切地說,是條半拃來長、一兩多重的小鯽魚。只見它搖頭擺尾地來到魚鉤跟前,稍微在那裏停留了一會兒,又迅速地圍繞着蚯蚓轉了一圈,但是一直不急於靠前。看它那付小心謹慎的神態,真的有趣極啦!這時,我輕輕地往上提了提魚線,使那段鮮紅的蚯蚓有了動感。這工夫,一串氣泡從一團蒲草的根部升起來,隨着一條混濁的水線,又有一條半拃來長的鯽魚衝了過來——這條鯽魚的動作特別快,直奔那段蚯蚓衝過去。這下子先來的那條鯽魚終於沉不住氣了,一改剛纔那付滿腹狐疑,文質彬彬的樣子,也朝誘餌游過去。它終於搶先了一步,趕在後來的鯽魚前面將魚鉤上的蚯蚓一口呑進嘴裏,還使勁地左右搖晃了兩下腦袋。見有魚咬鉤了,我就勢猛地一提魚竿兒,一條活蹦亂跳、銀光閃閃的小鯽魚兒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掉在我身後的草叢裏。我趕緊把釣上來的鯽魚抓在手裏,從它的嘴裏摘下魚鉤,放入魚簍裏。又把魚鉤掛上魚餌,再次甩進水裏。

這次,很快又有魚咬鉤了,只見漁漂兒在水面上輕輕地點了兩下,接着便慢慢移動開了,一直朝深水處漂去。我趕緊提起魚竿,連着一起甩上來兩條三四兩重的鯽魚重重地摔在我身後的草地上。這工夫,我的同事也釣上來幾條鯽魚了。

連着釣上來幾條鯽魚後,我估計這個泡子可能還有大鯽魚,不過它們肯定不會藏身在水比較淺的地方。如果能有漁船劃到泡子中間去釣,應該能釣到大個兒的鯽魚。儘管找不到漁船已經成了定局,可泡子四周的湖水不可能都是這麼淺吧,說不上哪兒會有深坑呢?我把自己的想法跟同事一說,他連聲表示贊同,並且提議要圍着水泡子轉一圈,看看能不能找到一處水比較深的地方。

我們沿着水泡子岸邊朝北邊走了百十米,真的發現一處水比較深的地方,朝前五六米遠,便看不見湖底了。魚喜歡躲藏在湖水較深的地方越冬,而這時候泡子裏的水還比較涼,那些藏身湖底深處的鯽魚不可能有較大的範圍活動,再加上它們已經餓了一冬天了,見到送到嘴邊的魚食,肯定會迫不及待地撲上前來大口朵頤。而更叫人滿意的是,這裏是泡子的北岸,背風朝陽,水溫肯定也會比別的地方高,怎麼看都是早春釣魚的好地方。我們趕緊把魚鉤上掛上魚餌,甩到水裏。可是,令人奇怪的是,我們把魚鉤甩到水裏半天了,也沒有魚咬鉤,浮漂兒一直靜靜地漂浮在水面上,一動不動。

我的同事不僅懷疑地說:“這裏恐怕夠嗆,還是回剛纔那個地方去釣吧?”我知道這裏肯定有魚,只是一時還弄不清出它們到底爲什麼不肯咬鉤,堅持不肯回去。同事見勸說不動我,一個人扛着魚竿又回到原來的地方去釣魚了。

同事走了以後,我朝東面稍微挪動了幾步,再次把魚鉤甩到水裏。這次很快有了動靜,只見那隻躺在水面上浮漂的一頭先是點動了兩下(那時候我們釣漂竿,浮漂都是躺在水裏,從不釣立漂兒),接着便有個明顯地朝下沉的大動,浮漂隨即立了起來。還沒等到魚將浮漂拖進水下,我已經朝上挑竿了。魚在水下猛地一顫,立刻感覺到這次咬鉤的`魚比在原來那個地方釣上來的那幾條鯽魚要大得多。

野塘裏的魚咬鉤都比較狠,不像那些被人釣滑的魚那樣只咬住一點點,釣魚人往岸上挑竿時也從不遛魚,都是硬往上挑,好像成心和誰過不去,硬在賭氣似的。那條咬鉤的魚硬被我賭氣地挑出水面,在半空中劃了一道弧線,重重地摔在我身後的草地上。把魚從鉤上摘下來——是條將近一斤重左右的大鯽魚,渾身的魚鱗幾乎都變成了黑色。

這時候在對岸釣魚的同事也看見我釣上來這條大魚了,趕緊問我:“釣上來一條什麼魚,聽動靜不小。”我告訴他說:“是一條大鯽魚,你也趕緊過來吧!”他在那邊笑着說:“還不知道是怎麼瞎錨碰到一隻死耗子呢!泡子裏哪兒沒大魚呀,你哪裏能釣到,我這裏也能釣到。”見勸不動他,我也不勸他了,接着釣自己的魚。我連着釣上來幾條大鯽魚,在那岸釣魚的同事終於堅持不住了,收拾好了魚竿,也到泡子的南岸來釣魚。

那天,我們怕打魚的漁船早早回到網房子,過不去河,不敢釣得太晚,到了半下午就收拾魚竿了。不過,那天我倆的收穫還真很不錯,每人都釣了二三十斤鯽魚,大的足有一斤多重,小的也有半斤多。有了這些大點的魚,自然不把那幾條小鯽魚放在眼裏,從魚籠子裏挑出來,放回到水泡子裏,想等它們長大了以後再來釣。當然,我們放掉的那幾條小鯽魚,最後不知會被誰釣走呢?必定都是釣魚人,被誰釣到還不一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