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都是過去的事爲題的散文

煜是活在這個城市的人，有最固定的生活，有固定的方式對待其他的人，有固定的笑聲，唯一沒有的是笑容。煜最高興的事情就是能夠發呆。直到自己的腦海裏一片空白，這是7月以前的煜，當過了7月以後。

煜開始決定要過自己喜歡的生活。於是他訂下了許多許多的目標。但是當煜發現自己什麼也幹不了的時候他開始昏睡。煜告訴自己最好的朋友水，說自己一天能睡12個小時。說的時候，咯咯的笑個不停，水知道煜很難受，因爲她也和煜一樣難受，只不過，原因不一樣而已。水問煜，他最喜歡的事情是什麼。煜冷漠的回答，是發呆。水好多次問他爲什麼不喜歡笑。煜說自己笑得很難看。然後水用眼神盯着煜，久久地，絕望的。臉上帶着一抹隱忍的微笑。

煜不喜歡笑自從楓離開了他以後，其實準確的說楓從來就沒有在煜的身邊呆過哪怕一秒鐘。煜在離開楓的日子裏，感到自己的血在流淌，就像一道涌泉在有節奏的抽泣，煜聽到血液在嘩嘩的流淌，但找不到傷口。

然後突然有一天煜告訴自己不能再這樣下去，他要去找楓，一直沉睡在他夢裏的人。但是煜知道即使他找到楓他也沒有辦法讓楓回到以前一樣。星說，有很多時候，我們都是無能爲力的。說的時候，盯着煜的眼睛。眼神裏充滿了惆悵。星是煜大學的女友，第一次見面的時候，煜知道了星和楓是同一天的生日，星和煜是一樣的人。有相同的習慣喜歡發呆。喜歡每天睡12個小時。喜歡冰冷的水帶給胃的一陣抽搐。喜歡張楚的搖滾。還有安妮寶貝的文字。當煜發現星之後有些驚訝以爲自己回到了6年前，他眼前儼然就是楓，在青山綠水旁看世間的滄桑。於是煜告訴自己自己愛上星了。

想到了楓，煜的心裏閃過了一陣柔軟的疼。現在。煜從牀上爬起來，陽光斜斜的射過來。煜看見了紅色與黃色。突然開心的笑了。煜喜歡陽光。他始終記得自己以前在校園裏和楓一起在陽光下喧鬧的日子，他跑着，楓追着，雲輕輕的飄過，風淡淡的吹來陽光就從那爬滿藤蘿的窗戶間伸出了手，撫摩着他們。然後突然一切都沒有了消失在窗戶裏流失的浮光掠影裏。夾雜的還有讓人心悸的車鳴煜常常在車上想起自己小時侯的事情，就哭了起來。煜不會把這些事情告訴其他的人，因爲。記憶只屬於他自己。水也許是唯一瞭解他的人，但是煜同時卻又在懷疑這一點，因爲，水的眼睛很渾濁。看不見裏面藏的東西。

煜來到大街上，陽光不是很刺眼，但是煜覺得自己很不自在。看着大街上，行色匆匆的人們，煜覺得很孤獨。煜不知道他在哪裏能找到楓，煜隱隱約約的覺得自己如果碰到楓應該是在人山人海之中。因爲他們就是這樣分開的，在7月以前的一天微笑的說再見。煜突然有了晃若隔世的感覺。眼前的楓慢慢的轉過身，消失在煜的思念裏。煜站在那裏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水問煜當時他爲什麼傻在那裏。

不知道追過去。煜說當時覺得自己只能站在那裏，一動不動。這有些命中註定的意味。水知道命中註定這四個字的全部含義，水甚至看見煜上身前傾，但雙腳固定的模樣。水知道煜是矛盾而不受控制的。水突然想起自己告訴煜非常想念一個人的時候，煜有着相同的表情。煜還告訴自己他永遠都不會愛她。

煜一直把水當成他最好的朋友。起碼在七月以前。那段日子，天空是遮雲避日的，大地是死氣沉沉的，空氣是混沌不堪的。唯一的輕鬆的時候是在那昏暗的燈光下，大家互相笑着說再見或者冷漠的，飛舞的是剪斷了的化爲試卷的青春夢想。煜陪水回家的時候。煜喜歡擡頭看看雲。然後煜告訴水，他喜歡楓，說的時候沒有去看水的眼睛，而是盯着天空中飄若來去的雲還有天空裏有些疲倦的星星。然後煜開始了自己的敘述。楓的影子在眼前揮舞着青衫。煜的敘述非常的混亂，煜感覺自己在記憶的破橋上匍匐前行，橋下汩汩流淌的是悄無聲息的時間。煜說自己喜歡楓從非常早的時候就開始了。煜說他爲了楓捱過老師與爸媽的罵，煜還說楓一切都不知道煜還想說什麼，水打斷了煜說自己突然記起來有東西落在教室裏要煜先回家。煜說好，轉身就走。路上小心。煜聽到背後有聲音，煜回過頭來，看到水的憂悒的眼神，煜感覺自己的`心裏有柔軟的一個地方被刺痛了。

很多時候，煜看到水的眼神都會有些心疼，但這一種與對於楓的心疼是不一樣的。前者像是一次次掠過心臟的血液所帶來的麻木，而後者卻是一根細小的針扎入煜的心裏。煜想到底有什麼可以和水來分享呢？水好象是個對什麼都不在乎的女孩子，很多時候煜不知道水心裏是怎麼想的，或許煜也是知道的

但是煜選擇了逃避。煜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感激水。因爲在煜最寂寞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就是水。水應該不會知道這些，煜也不會告訴水。煜想，等自己老了以後，要能有一個人還在身邊就好了，可以牽手走過柔軟的沙灘，看大海的潮起潮落。煜想到這裏惆悵了起來。煜知道這樣一個人永遠都不會是楓。

煜還記得自己第一次約楓出去吃飯的時候，自己激動了好久。感覺心臟快要跳出來一樣。那天煜覺得自己很失敗因爲還不是很瞭解楓，所以沒什麼話題，不過談得最多的是水，因爲水和他們都是朋友。楓笑着說水是個很特別的女孩子，很細心。也很倔強。煜笑着點頭說是，煜又和楓談了許多自己和水的事情，煜恍惚發現自己的生活中其實一直有着水的影子。不過這個念頭只是一閃就過了，因爲對面坐着的是楓，煜強迫自己的心裏變得空空的，好把楓說的每一句話都塞進自己的腦海裏。煜抱怨自己不善言談，不知道該找個什麼樣的話題，幸好有水。這個有故事的人。煜突然覺得現在坐在這裏和楓談起水感覺有點怪怪。煜好想時間永遠就停止在那裏。只有一股股香水味飄散過來。煜的腦海裏還閃過一個想法就是把自己對楓的感覺全部都告訴她，煜覺得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和楓說，楓笑着看着煜，煜你有水這樣的朋友真好，那麼你呢，楓，煜反問倒，我？，呵呵。煜，你也是我的好朋友。煜突然覺得有許多埋藏的句子要從嗓子裏蓬勃而出，但是被一個塞子給堵得嚴嚴實實。煜看了一眼楓。充滿了絕望。

煜和楓到教室去聽課。教室裏麪人山人海。楓說她要同學幫她佔了位子所以四處張望。煜看見

自己已經沒有有位子的可能性但是也不在乎。煜是很少在乎的人。煜說我們出去喝點什麼吧，楓。楓還在四處張望。滿臉的失望，似乎沒有在意煜在說話。楓，有人叫喊。一個男生像這邊招手，煜看不見那男生的模樣，只是有些模糊。只有一個位子，楓猶豫地回頭看了看煜，煜說不要緊我不去上課了你去坐吧。見到楓沒有動，煜又重複了一遍，聲音柔和。楓點了點頭。向那個長相模糊的男生走了過去煜轉過身走出了教室。教室外很喧譁，但是煜覺得很寂靜。煜不知道自己該往那裏走。煜顯得有些猶豫煜感到心裏非常的空。煜知道自己有些失望。但是不知道失望的原因。煜在潛意識裏一直有個場景環繞。楓從教室裏面追了出來，然後邊點頭邊微笑的說，煜。走吧。我們去喝點什麼。但是煜知道這不可能。正是因爲煜知道這不可能所以加重了心裏的失望。煜就是這樣的人爲了很小的一些事情會斤斤計較。快到門口了。煜習慣性的把大衣領子收了收，因爲煜覺得好冷。煜突然停在那裏回頭向教室那裏看過去，煜很希望楓會從人羣裏面跑出來，沒有這個可能，煜自嘲道，但是煜就定在那裏。心裏依戀着教室裏的楓。再見了。楓。煜突然有了這樣的句子蹦在腦海裏。煜突然聽到腳步聲，沉重的腳步聲。像兩隻木漿攪動煜平靜如水的心。煜有些驚訝，呆呆看着面前氣喘吁吁的水。煜，我那裏還有一個位子，你去坐吧。離楓很近的哦。不過你要答應明天請我吃飯。水看見煜有些猶豫，水說不要緊我自己有位子坐。你放心吧。說完呵呵大笑。煜沒有想到水會在教室裏而且追出來。煜看清楚眼前站的是水而不是楓感到有些恍惚。那堂課，煜一點也沒有聽進去。看着身後的楓對着那個男生微笑。笑得很嫵媚。

奇怪的是，煜一直沒有找到有座位的水坐在哪裏。

在2002年2月11日煜接到了水的電話水說楓的生日快到了要煜去給她買禮物由她當參謀當然這不是免費的水隨後補充到。煜有些驚訝的含糊着說好，然後見到了水，在她家樓底下。陽光下，水給煜一種驚豔的感覺，突然煜感到了一種衝動。不過只是一閃罷了。煜攔手叫了一輛TEXT。水半開玩笑的問煜準備送什麼呢？水問了好多遍煜都一言不發的看着窗外慢慢飄下的雨滴。

煜很多時候會問自己一個問題，自己有什麼資格去愛呢？煜感覺自己只是一個落寞的塵埃遊離在這肅殺的秋天裏。只是一片落葉漂浮在寂靜的湖面上。想到這裏的時候，煜總會想到水的眼神，久久地，絕望的。煜想自己是懦弱的而自私的。因爲他總是被選擇的結果。

煜現在走在大街上是給星買生日禮物。

煜走在大街上不知道該上那裏去買。煜看看了步行街旁高聳的鐘樓，2003年2月11日要是有水在身邊就好了。煜這樣想。煜越這樣想，就越覺得有些恍惚因爲，時隔一年的這天，他還是上街給人買禮物，只不過已經是送給不同的人。煜想到了楓，有些模糊的楓。煜又想到了星，忽然覺得自己沒有區分到底誰是誰。煜早上在QQ上看見了楓的頭像亮了起來，煜很激動地告訴楓祝她生日快樂。然後煜便下線了。他怕看見楓對他的祝福會永遠的沉默。但是潛意識裏，煜是希望楓還能說些什麼的。只是煜沒有勇氣去面對結果。

煜常常都是這樣。面對事情時候選擇逃避。

煜想把星的事情告訴水，但是話到了嘴邊卻又縮了回去，煜不知道該怎麼樣把星的事情告訴水。

因爲煜還記得自己說過會永遠的愛着楓的。現在煜真的不知道該買些什麼，煜死命的回想着一年前的情景。水告訴他，女孩子比較喜歡香水。說的時候微笑的看着煜，笑得很複雜。可是水不在煜的身邊現在，煜突然覺得其實自己有很多回憶是可以和水一起分享的。煜心煩意亂。可能睡的時間太長了，煜覺得自己的腦袋非常的不管用。煜告訴自己其實是在想楓，他想上QQ，看到楓的留言但這只是煜的想象。但這也許會是事實。煜這樣鼓勵自己。然後他上了QQ。楓的頭像一閃一閃，像是等待煜很久了。煜在點擊鼠標的一剎那卻又放棄了，煜默默的看着屏幕裏那個閃亮的圖象，往事像煙雨迷濛了煜早已風乾的眼睛。煜突然覺得，也只有是這樣纔是最好的結局。想到這裏。煜釋然了。煜接着在街上逛了逛，發現自己還是不知道該買什麼好。煜覺得自己在空氣中飄了起來。像無根的樹一樣。

煜決定去給星買一瓶香水，煜走進了一個大的商場。很快他看到了化妝品在那裏有賣的。但是煜猶豫了起來。因爲，那裏都是比煜大的女人買。他覺得自己是個男人，不該和女人混在一起。煜覺得耳根在發燒。好熱啊。煜自言自語。煜走到一個專櫃前，他本來以爲服務員會走過來，滿面笑容的張開訓練有素的嘴巴剛好露出5顆牙齒問，他買什麼。這個問話的稱謂很重要。煜覺得現在是男人，所以應該被稱做先生。但是煜又怕被稱做小朋友。煜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應該屬於哪個稱謂。所以他很緊張。小姐請把這瓶香水給我看看。他小聲說，服務員走了過來，令煜想象不到的是，服務員既沒有叫他是先生，也沒有叫他是小朋友。而是換了一箇中性的稱謂。喂。煜顯得很高興。因爲他覺得也只有“喂”纔對自己來說比較合適。

煜走出商場的時候，覺得自己並不合適這裏，他快要熔化掉了一樣。煜很喜歡自己買的香水，是guccirush的一款，用中文翻譯出來叫做狂愛。這個名字很合適而且肯定是個名牌煜告訴自己。因爲那將近花掉了煜一個月的儲蓄。 煜開始往家裏走去，經過一家電影院的時候，煜停留了一會兒，在這裏，煜第一次吻了星，星的嘴脣很軟，很涼。星的牙齒應該很鋒利。煜想。煜突然又想到了楓，煜記得那個時候碰楓一下都有觸電的感覺。煜開始想起一首詩，當我碰都不敢碰她的時候，那纔是我的初戀，當我都敢吻她的時候，我的初戀已經老了。煜很難過。因爲知道自己老了。其實人最大的痛苦就是看着自己慢慢老去。

煜想找到楓，這是他今天上街的另外一個目的。但是同樣煜也不知道自己該上那裏才能找到楓。他想起來去年的昨天水打來電話，說楓要同學明天都去她那裏玩。煜找藉口推掉了。只有水知道原因，水永遠都是那麼冰雪聰明。水沒有多問。只是哦了一聲，就掛了電話。

煜現在開始後悔了。其實他還想見到楓,煜想起去年的今天，他在電話旁邊告訴了楓一切，楓很驚訝。楓說17歲只能做17歲的事情，楓說對不起。楓還說快到7月了，楓還想說些什麼。但煜掛掉了電話。煜記得那天他是跑回家的，只覺得心裏非常的空。

煜漫無目的的走在大街上，覺得自己像一條被抽乾了水的魚。

煜，煜突然聽到有人在身後叫他。煜回過頭來。是水。她站在那裏微笑的看着煜，煜只是覺得恍惚。水，你不是已經出國了嗎？煜很驚訝的問道。你出國那天也不告訴我一聲，煜埋怨道，對不起，水認真的和煜說。這時候的大街已經沒有了陽光。天空很陰霾。煜和水就這樣面對面的站着沉默了好久。突然，從水的背後飛起了一羣鳥，優雅的劃過水頭頂上的天空。

煜想起來7月以前和水在一起的日子，煜想起來7月以後，離開學校的時候，班駁的陽光從錯落的樹葉裏射下來。

煜告訴自己，再見了。我的17歲。煜這句話是想說給楓聽的。因爲，煜覺得自己的17歲只屬於楓一個人。

煜看見水站在那裏一動也不動，有些害怕。水，你沒事吧？沒有。有時間嗎？到那裏坐一下吧。

煜指指了路邊的一個咖啡廳。叫做WAITING。水點點頭，眼睛一直沒有離開煜。

水要了杯果汁。煜點了杯咖啡，不加糖的黑咖啡。水說煜你喝咖啡總不加糖很苦的，煜點點頭。水說我幫你加點糖好嗎？水一臉的關切。煜不置可否。煜想想自己已經很久沒有改變習慣了。所以，煜答應了水。煜突然發現這種場景自己在哪裏見過。自己和楓，還有星，都在一起喝過咖啡。她們要的也是果汁。煜感到不可思議。煜眼前的就是楓，淡淡的眉毛，明亮的眼睛。眼睛下面有顆眼淚痣，看着煜喝下了苦咖啡，一言不發。煜眼前就是星，在煜的咖啡里加了很多很多的糖，一臉的壞笑。煜想起來星的時候，乾笑的幾聲。嚇壞了水，水問煜你沒事吧？煜，你今天好象不對勁。是不是又想楓了。水的笑容漾在那裏。

煜說，水你知道嗎？楓，她回來了。我今天上網的時候看見QQ上楓的頭像一閃一閃的，我還和她說了生日快樂。

水笑道，煜你肯定是沒有休息好，別在想太多了。好嗎？

咖啡廳裏有迪克牛仔的音樂，煜發現情歌以一種撕聲裂肺的效果喊出來感覺挺好的。

窗外已是飛速落下的雨滴，他們毫無軌跡的劃下的窗戶，然後慢慢的蒸發在潮溼的空氣裏，完成了一次生命的輪迴。

煜突然發現眼前坐的是楓。短短的頭髮筆直的彈在腦後。修長而白皙的雙手在攪杯裏的果汁。煜伸手把楓的手握在掌心裏。煜聽到了咖啡碎裂的聲音。

楓，你還好嗎？煜問。知道嗎？他們說你在高考那天被車撞了我還以爲是真的看見你這樣什麼事情沒有真好。煜說了一句長長的話，覺得自己有些失態。煜覺得現在什麼都不說是最好的。煜怕語言會擠掉短暫的幸福。楓說，你現在快樂嗎？煜，很好啊，煜回答到。煜你怪我嗎？，不。不會的楓，我們每個人都有選擇愛與被愛的權力。楓笑了，笑得非常熟悉。小小的兩個酒窩在煜的眼睛裏盪漾開來。煜說，楓明天就是你的生日了，來，祝你生日快樂煜伸手拿出了打火機。還在抽菸嗎？煜。楓把菸灰缸移了移。煜笑了。呵呵。楓你今天怎麼了，怎麼和水說話的方式一樣，我已經不抽菸了。煜點亮了眼前的一根紅蠟燭。煜你要好好的。楓抽出了雙手輕輕的拍了拍煜的頭。

楓的臉神有些異樣。

煜，如果我和水都快要被車撞了，一瞬間的事情，你會去救誰？

煜，沉思了一會兒。楓，我會去救你。

爲什麼？因爲水看起來很堅強。

窗外有不只明的汽車發出崩裂的吼聲。一道道閃電擊碎了飛舞的雨水。

爲什麼你會覺得我比較堅強呢？

煜驚愕的看着眼前的水。

煜不明白爲什麼眼前突然又是水，那麼剛纔的楓呢？但是煜看見眼淚從水的臉上滑了下來。

水向門口跑了出去， 煜想伸手去抓水的胳膊，卻只碰到水冰冷的皮膚。咖啡廳裏的人都看着他們。

煜很驚訝地看着水的背影，追了出去。外面已經是大雨滂沱。水坐在了一輛TEXT裏。去哪裏？小姐。

隨便走走就好。水回答。

車緩慢的開走，濺起了一灘水花。

水在車上擦掉了淚水。對着鏡子用眼影細細的描畫出了絢麗的色澤。

煜呆在那裏。感覺整個城市突然空曠起來。時間恍惚在倒轉。他發現眼前是楓，再見了。煜。

楓微笑的說。煜伸出手，抓到的只是空氣。煜閉上了眼睛，良久才睜開了雙眼。煜突然意識到，清明節快到了。該去給楓上墳。煜突然覺得很冷，一定是一場夢。煜告訴自己。水出國已經一個月了。煜想想了自己可能是沒有睡好。便回家了。

別再想過去的事了。星聽了煜的敘述後安慰電話裏的煜。嗯。煜說。反正也是過去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