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首頁 > 作文中心 > 散文 > 現代性的牢籠散文

現代性的牢籠散文

推薦人: 來源: 閱讀: 2.37W 次

這週週五去政法還書,坐車到北航才發現手機落在了宿舍,怎麼辦?沒有手機我怎麼聯繫W同學?雖然政法的研究生院規模不是很大,但我還是找不着他的,手機號記在了手機上,沒記在腦子裏,腦海裏記住的也就兩三個號碼,現在有些後悔了,自己對工具的依賴性實在是太強了。何況我六點還有個小面試,W同學五點導師請吃飯,回去拿肯定是來不及了,索性就硬着頭皮坐到政法,站在它門前我就發愁怎麼辦,還好在校園裏看到了一個姐姐(姑且這麼叫吧,那裏全是研究生嘛),她告訴我去他們學校的圖書館還書是不用圖書證的,我聽了才把心放下,就這樣把書在到期的最後一天還了。回來找632的站牌,頗費周折。儘管上次W同學已經告訴我這裏的站牌因爲小月河工程而被逼改道,所以很不好找,必須經過好多個彎穿過土城纔到,再加上我從不記路,所以這次的艱難就可想而知了,我就圍着元大都遺址走啊走啊,走了半個小時纔到了薊門橋,累得我渾身是汗——北京的天氣實在是古怪,才幾天,就熱成了這樣?想想借書來的時候穿着羽絨服還覺得冷,還書的時候穿一件單衣都覺得熱,不過薊門煙柳現在確實很有感覺,楊柳依依,碧波漾漾,還有一些各色小花,也算是不愧對“燕京八景之一”的名號吧。

現代性的牢籠散文

這周春暖花開,校園確實增色不少,記得上週從恭王府累得半死回來,走在校園裏就感慨:農大其實挺好的,多有田園風光的感覺,簡單樸素,不大不小,恰到好處,我們生活的這個城市已經很現代化了,到處是牢籠,尤其是坐公交車的時候這種感覺最爲明顯。政府總是鼓勵多坐公交,少開私家車,可是公交實在是太擠了,讓人覺得長兩條腿都是一種罪過。學校和監獄的性質從某種程度上來講是有相似性的,這不是我說的,這是福柯說的。所以,偶爾到這些開着紫荊、榆葉梅、連翹、丁香、玉蘭、桃花的小路上走走還是很心曠神怡的。今天中午從圖書館回來,看到甬路旁的冬青也長出了新綠的葉子了,去年的發白的、乾枯的老葉正在被逐漸地擠走,已經長好了的.冬青蓬蓬鬆鬆的,讓人忍不住輕撫一路。

週三去北大和一個同學聊天,抱怨現在的我處於一種茫然的狀態,不知道前面的路該怎麼走,覺得做什麼事情都沒有意義,他批評我說這是學社會學的人的一個專業病,做什麼事情都預先設定一個意義,很恰當,一語就切中要害,韋伯的核心思想不就是這個麼?確實,就連有時候坐不上電梯不得不爬樓的時候還要找一個“減肥”的理由來給自己的行動增設意義,想想就覺得可笑。在韋伯看來,現代性是不可避免的趨勢,科學、宗教、人都是理性的,正是因爲這種理性使得現代人囚禁在自己建造的牢籠裏出不來,其實我覺得就是“作繭自縛”。什麼東西都要經過理性地計算,什麼事情都要有個意義來支撐,就連死亡也要有個意義,人可真夠累的。所以,每次吃完飯在下午沒課的情況下都會和P同學去操場上走一圈,看看綠草如茵的操場和那些馳騁在其中的身影,偶爾一個球滾到腳下,駐足、轉身、給他們踢回去也覺得是一種快樂。還有一次我們把發的傳單折成飛機在操場上飛,比賽看誰飛得遠,嘴裏哼着《紙飛機》,勾起了許多童年的回憶,但是我們彼此都知道我們回不去了,雖然那是個金色的年代。

還是上週,聽王紹潘講禪詩,本來不想去,後來知道他是南懷瑾的弟子,所以就在快結束的時候去了,很極端的語言,所以就沒聽進去多少,不過記住了兩首詩,一首是“千峯頂上一間屋,老僧半間雲半間,昨夜雲隨風雨去,到頭不似老僧閒”;一首是“蠻奴赤腳上皇州,賣盡珍奇跨白牛。 貪着市朝人作市,又隨歌舞上官樓。多意氣,好風流,月冷珠簾掛玉鉤。分明昧卻來時路,百尺竿頭滾繡球”。喜歡“多意氣,好風流,月冷珠簾掛玉鉤”這句,所以就記了下來。算是收穫吧。想想我是做不成老僧的,我還得背單詞、作閱讀、寫論文、作考卷的,況且老僧還必須是男的。

今天晚上去家屬區買水果,看着好多花兒都開了,又想去植物園了,不過一想起自己那堆做也做不完的事情就打不起精神來了,繼續在牢籠裏呆着吧。 實在無聊了就繡十字繡吧,我的蘭花鐘離着竣工還遠着呢,估計過年的時候繡完就不錯了。以前總是不能理解古代的繡女們,尤其是看了席慕容的那首《繡花女》,更覺得古代深閨裏的那些哀怨的女子們的可憐,只那一句“一根冰冷的針,繡出我曾經熾熱的青春”就夠淒涼的了。不過現在我明白了其實繡女也是會有幸福的,想想在那樣的年代裏,那些柔弱的女子們在爲人妻之前的日子裏對愛情都是懷着一種美好的期待的,所以,她們就把自己對愛情的期待和未來的憧憬縫進了細細密密的針腳裏,沒有過多的言語流露,自有一番情意在其中,所以到北京的四合院裏去我喜歡看那些未出閣的女子們住的地方,那裏有一種別樣的溫柔,閨房細軟,情意綿綿。上週看《鎖麟囊》,剛開始覺得那個薛小姐過於矯情,對着嫁妝挑三揀四,後來聽到“怕流水年華春去渺,一樣心情別樣嬌。不是我苦苦尋煩惱,如意珠兒手未操”,也覺得她對“花樣兒精挑細選”變得可以原諒了。大丈夫尚可以慨嘆壯志未酬身已老,小女子又何嘗不可以在易逝的韶華里矯情一下?又扯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