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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遺忘的角落傷感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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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大的梧桐樹下吹過一陣陰冷的風,穿越了整個夏天。

被遺忘的角落傷感散文

藍色調的辦公室,銀白色的電腦,剛衝好的咖啡。夏芷那起小陳剛送進來的文件走出了辦公室。每個禮拜一下午都有會議,夏芷是這家公司酒店的副總經理。夏芷總是保持着她乾淨的笑容,這樣可以提高親力,也可以幫助她和同事間的溝通,夏芷總是受同事的尊敬。一小時四十五分鐘的會議結束,人們從二十五樓乘

電梯下來,大廈前的小車一輛接一輛開走。夏芷依然保持着她乾淨的笑容,然後回家,她今天升職了,成爲明升有始以來最年輕的總經理。城市裏有着數不完的故事,而總是有人在不倦的數着永遠也講不完的故事。

夏芷習慣每天黃昏看着窗外成排綠得發亮的梧桐被不再熾烈的夏天的風吹動,男孩子騎着單車載着心愛的女生回家然後消失。水泥地上散發着白天的餘熱。

華燈初上,繁華的城市再一次躁動起來。光與光之間構成了精美的圖畫,人與人之間形成了城市不眠的夏夜。粉紅色的背心,超短牛仔裙,精緻的水晶鞋。胸口刺畫着只有一隻翅膀的漂亮女生走進一家叫“昏天暗地”的酒吧。啤酒還有香菸,重金屬的音樂和搖擺不定的青年。她點了一根菸,遊移不定地看着周圍的人,嫵媚的笑容。一個帶着紅色領帶的男人向她走來。

“看什麼看,沒看過美女”她把煙輕輕吐到那個男人臉上,挑釁的眼神。

“現在已經很少人用這個牌子的香水,因爲過於凜冽,很少人配得上,你很特別”。

“哦”微微翹起的嘴角,她把那個“哦”拖的很長,雙手搭在男人的肩上。“如果我說這個味道是從左邊第三個喝二鍋頭的女人身上傳來的你不會太失望吧”。

他朝那邊看過去,那個女人拿着酒杯走過來。

“夏諾姐,今天好有興致啊,怎麼叫啤酒啊,來,喝我這杯”。

“二鍋頭?”

“二鍋頭?”她朝他瞟了一眼,不屑一顧的說“二鍋頭?你SB啊,你見過紅色的二鍋頭嗎?”

“好了百合,今天算你好氣運,明升公司的三公子陸梓,交給你了”。

隨着他驚鄂的表情,他看到她手上拿着他的名片搖晃。

“那是你欠我的,你搶了我的`男朋友,三天就甩了他,他爲了你去飆車,現在還在醫院,我就想不明白。我的好姐姐你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

“妹妹,姐姐我可是爲了你好啊,如果他真的喜歡你,怎麼我說了一句就離開你了。妹妹你可別辜負了姐姐的一番苦心啊”。

“好,夏諾,看在你我這麼多年姐妹的分上我今天就不和你計較,還有,謝謝你的禮物”。百合轉過身朝陸梓冷冷地笑了笑。

夏諾輕輕拉着陸梓紅色的領帶靠近他的臉,陸梓可以清楚地看清夏諾的臉和她長長的睫毛下黑色的瞳仁,她說“你不適合這裏”。然後搖擺着手中的皮包離開,身後留下濃濃的香水的味道。

夏芷拿着一杯咖啡站在辦公室的窗前,樓下馬路上車水馬龍,人來人往。夏芷笑了笑,就像她平時那樣的微笑,然後繼續在電腦前工作。

小陳打電話到辦公室。

“夏經理,酒店大堂裏有一個人躺在那裏不肯起來”。

“好,我馬上來”。夏芷覺得有點可笑,居然有人會躺在五星級酒店的大堂裏。

“先生,你需要什麼服務嗎?”夏芷微笑的說。

“不,不需要,你們走吧,別煩礙我睡覺”。

“那好,本酒店每小時空調收費四十元,你剛纔把菸灰打在毛毯上,毛毯清理費是三十點五元,共計七十點五元。小陳,現在開始計時。你可以到櫃檯付帳,謝謝你的光臨。”

男人看了看夏芷,笑了笑,起身離開了。

“喂,老同學,你還好吧”。

“你”?

“喂,你不會連我都不記得了吧”?那人有點埋怨。

“我只是沒想到是你”。夏芷站在窗臺,看着樓下一個拿手機在打電話的男人。

“哦,下午有沒有空,敘敘舊”。

“恩”。

夏芷把手機掛上,依然是乾淨的笑容。

波西米亞風餐廳前總是盛開白色的薔薇。夏芷看到他坐在窗邊和咖啡。

“你總算來了”。

“恩”。

“你如果不來我就走不了了”。

“你還和以前一樣”。夏芷透過窗看着餐廳前的薔薇。“你現在在華大工作對嗎?林櫟”

“你也和以前一樣聰明,夏芷。以後你一定是我最厲害的對手”。

“那麼,今天的鬧劇也是你們公司策劃的對嗎”?

“恩,沒錯。第一次出手,可沒想到的是你居然是明升的經理”。

“今天你不計較是我運氣好我應該謝謝你。你沒砸了我的工作”夏芷拿起咖啡。“只不過這是我的工作,我會用心做好,以後還要多多請教你了林櫟”。

夏天的風總是不知疲倦,轟轟列列的奔向世界的盡頭。我還去哪裏?哪裏纔是我的家?

夏諾提着精緻的小包走在大街上,看看擦身而過的廣告和來來往往的車輛。

“你”?夏諾看着眼前的男人。

“我是陸梓,你還記得嗎”?

“陸梓”?夏諾靠上前。“你有車嗎?帶我去兜風”夏諾毫不客氣地說。

倪紅燈與汽車燈相輝映在這個沒有夜晚的城市。夏諾站在車上伸開雙手亂叫。聲音和風一起穿越了這個城市。

夏芷疲憊的坐在沙發上不停的按着手上的遙控器,看着不停閃動的屏幕,然後關了,起身走進房間。夏芷沒有打開燈,於是整個房間一片漆黑,只有桌上的紫水晶發出幽幽的紫色光芒。夏芷覺得前所未有的疲憊,她坐在牀上,發出光芒的紫水晶把她的影子映在模糊的玻璃上。夏芷聽到一個聲音。

“姐姐,你恨我嗎?”

“小諾,是姐姐不好,沒好好照顧你不然你就不會死”

“姐”

“如果我找到爸爸,你會原諒他嗎”?

“我知道你已經找到他了。可要不是他推開媽媽,媽媽最後也不會死,你和我不會在那麼寒冷的夜晚眼睜睜得看着媽媽死。我都不記得他長什麼樣子了,連媽媽的樣子都不記得了。那個女人是她,是她,是她一手毀了我們原本幸福的家。她是魔鬼”夏諾的情緒有些激動。於是夏芷笑了笑,可是在黑夜裏誰也不知道她的笑容是不是還象白天那樣乾淨。

安靜的大廳裏只有有時的人來人往,夏芷走到電梯傍,按下按紐。手上拿着一份文件。今天是禮拜一。電梯開了,她走進去。陸梓看見電梯開了就冒冒失失的闖進來。夏諾?夏芷朝他微笑。陸梓很喜歡這種笑容,感覺很親近。於是陸梓把眉毛翹起迴應她的微笑。今天陸梓要正式加入公司,這是他開的第一次會議。陸梓忽然覺得夏芷和夏諾長得很象,會不會是她呢?可她們的性格差太多了,夏芷有世上最乾淨的笑容而夏諾永遠是有妖鐃的身資和嫵媚的臉龐。夏芷開始每天工作加班,因爲明大的酒店開始推出活動。林櫟是明大酒店的負責人,明大酒店的計劃也是他負責的。

陸梓到晚上華燈初上的時候開車到常遇到夏諾的街上,他在想他或許已經愛上了夏諾。

華大集團的計算機系統被侵入,系統癱瘓。華大集團的總裁夏天華坐在沙發上,很疲憊的樣子。門沒敲,一個女人走進來把手上的一份文件丟在他的面前說了兩個字“沒用”轉身就走了。她是夏天華的妻子。十七年前夏天華娶了她並繼承她父親的遺產才創辦了明大,可以說夏天華現在的一切大部分都是他妻子給他的。張靜宣一直不能算是好妻子,她是一個驕傲的女人,甚至是在她的丈夫面前,她是乎在看不起她的丈夫,因爲十七年前她給了他一切。公司的事務大部分都是她做主。夏天華看着她走出去的身影記憶回到從前,他立刻遙遙頭不願去想,因爲那段回憶是他一生的傷疤。

陸梓終於再一次見到夏諾。夏諾依然是妖豔的打扮,搖擺着身體晃動着精緻的小包走着,她的心情顯然不太好。陸梓看着她從他身邊輕輕走過,留下一陣凜冽的香水的味道,淺紅色的裙子飄過,一剎那時間凍結。

“沒想到又遇見你了”

陸梓感覺好象觸電一樣,然後看到夏諾轉過頭。

“有車嗎?”

“恩?”

“一起去喝酒”

車開過整條大街,劃破了整個夏天。

陸梓扶着夏諾走出了酒吧,送到酒店。陸梓抱着夏諾把她小心的放在牀上。夏諾躺在牀上,腳伸到陸梓

的懷裏。夏諾象一條美女蛇蠕動着柔軟的身體。她把包扔到桌上,和以前一樣嫵媚的笑容,陸梓把她的紫色水晶鞋拖去,上前親吻她。淺紅色的嘴脣,黑色的瞳仁。夏諾忽然用腳輕輕推開了他,套上水晶鞋拿上小包,跌跌撞撞的大開門,然後回首,嫣然一笑。

夏芷穿着和往常一樣整齊的衣服和往常一樣乾淨的笑容走進華大公司。用淺淺的微笑面對華大公司的職工的奇異眼光,她知道這是因爲她是明升公司酒店的原因,華大和明升一直是對方最主要的對手,而且華大公司的計算機系統在前一天遭到攻擊,公司內部信息全部被盜。她現在不該在這裏出現。夏芷走進總裁辦公室門前的時候林櫟正好拿着幾份文件從裏面出來,看到夏芷有點吃驚。

“夏芷?”

夏芷淺淺一笑,沒有說話。然後要走進去。

“對不起,您不能進去”總裁的祕書阻止了她。

“夏芷?你怎麼?”林櫟拉住她,夏芷用力擺脫了他的手。然後闖進去。

“夏芷你不能這樣”

“我不是夏芷”她說“我叫夏諾”她的笑容不再象先前一樣清澈。

“你……你是……”夏天華站起來,驚訝地看着她。“小……”

“你沒想到吧,我居然還活着。你是不是就地很失望?不過這真的會讓你失望,現實總是這樣對不對?”

“小諾,爸爸……”

“爸爸?你配嗎?”

夏諾的眼神突然變的茫然。

“小諾”夏芷哀求地說“小諾,我知道你恨他,可他畢竟是我們的父親”

“你?”林櫟在一旁吃驚地看着她。

一場獨角戲。

“小諾她沒死,她一直就沒死,我知道我知道。我們是雙胞胎,從小就有很強的心靈感應。我知道她死的不甘心,她每天晚上借用我的身體。她一直是個好孩子。可是你,你爲什麼不要我們?”

“不,不是這樣的,小芷你聽爸爸說”

“有什麼好說的”門打開,走進一個女人,張靜宣。“我想你們沒有談話的必要了”

夏芷轉過身對着她笑了笑,不可琢磨的笑容。

張靜宣好象被電電到一樣。“你……你到底是夏芷還是夏諾”

“你的記性倒比我想象的好”

“你是……不可能,夏諾十七年前已經死了”

“是死了,而且是你殺死的”

“你……”張靜宣的身體冷了一半。

“你怕了嗎?我就是你殺死了十七年的夏諾,很吃驚吧!夏天華,這就你愛的人嗎?她親手殺了你的女兒,你沒想到吧。你的確不可能想到。如果不是因爲她,你就不會在那晚推開媽媽,媽媽也就不會死。如果不是她殺了我,我就不會和姐姐用同一個身體,而你們也就不會有今天的局面”

“不,怎麼可能?怎麼可能?”夏天華一下攤到沙發上。

夏諾走到他身旁,看到他頭上的銀白色髮絲。突然想到十七年前,當她還是一個孩子的時候,父親經常抱着她,逗她笑,那時她一直喜歡幫他拔出頭上僅有的幾根白髮。可眼前又浮現他推開媽媽離開的畫面。

“你後悔嗎?”

夏天華無力地看着夏諾,她不知道她現在是夏芷還是夏諾,可他覺得她和她的母親一樣漂亮。夏諾轉身看着張靜宣。張靜宣不敢看她的眼睛,十七年前就不敢。因爲夏諾的眼神太過銳利。

“我想在過不久,你們的合作公司恐怕就不和你們合作了。韓國合作社的傳真應該快發來了吧”

“你……”張靜宣開始發抖“你到底想幹什麼?”

“你就不覺得奇怪,爲什麼我會那麼瞭解?”

“爲什麼?”

“很簡單,我和韓國合作社有私交。我不僅知道你們所謂的夫妻關係如何,每天做什麼事,講什麼話還知道你們公司幾年的內部信息,每年的財政狀況包括這次信息被盜的所有內容”

“因爲這個陰謀就是你策劃和執行的”

“不錯,你還不算是個笨女人”

“你到底是誰?一個經理不可能會有這種能力,你一定有另一個身份”

“你忘了,我是夏諾,不是夏芷。至於我的身份,你沒有知道的必要”

“你知道你這麼做的後果嗎?”

“那你在開車撞我的時候你知道後果嗎?你的確是個厲害的女人,不過你還不夠資格做我的對手”

“爲什麼爲什麼,你這麼做就是爲了報復我嗎?”夏天華臉色蒼白。

“爲什麼?爲什麼?這是你爲這個女人付出的代價,可你付出那麼多卻一點也不快樂,不幸福。我要你爲媽媽的死負責,我要你後悔。你們完了”

夏諾離開的時候回首的一瞬間,張靜宣攤倒在地上。

夏芷開車來到一片陰冷的墓地。一棵古老的枯樹搖搖晃晃獨自佇立發出呼呼的風聲,在一個墓前發出兩點青黃色的光芒。夏芷走過去。一個黑影迅速竄到枯樹下,那是一隻黑貓,也是這裏的守墓者。

夏芷蹲在墓碑前,輕輕掃去上面的泥土。

“姐姐,我好累,我好累”

“小諾”夏芷哀求說“你可不可以不要走”

“姐姐我看到媽媽了,她在叫我,她在叫我”夏諾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消失在夜幕中。

“小諾”夏芷抱着墓碑哭。這塊墓碑是十七年前夏諾的墓碑。

第一縷陽光刺破天空,斜斜地照在鐵軌上。夏芷站在鐵軌上想到小時侯拉着夏諾的手到這裏玩,兩個人一模一樣漂亮的臉。夏諾一直很好動,喜歡在鐵軌上跳舞。而每次自己總是站在軌道上看這遠方,因爲她一直相信媽媽在看着她們,她想讓媽媽看清楚自己的臉。夏芷掂起腳尖,安靜的轉了一圈,虔誠地看着天空就象小時侯,突然想到一個詞語“歸宿”靈魂的歸宿。陽光照在她胸口只有一隻翅膀的蝴蝶上,閃現着華麗的色彩。然後射入她的眼睛裏,一切就開始變得模糊了。夏芷聽到一陣躁雜火車的聲音,最後變成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劃破了整個長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