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時光散文

我常常有這樣一些時刻，饒有趣味的觀摩如今已是九歲的女兒——正在玩耍或者睡夢中的表情，正在時而沉靜時而哈哈大笑玩手機的臉，更有時候看電視劇被劇情感染默默抽泣的樣子…

我常常分外驚奇。因爲我腦海經常有一個定格了似的鏡頭——那個襁褓中嫩嫩的小臉，小手小腳小身子的女嬰——什麼時候就變成了一個有着獨立思考和個性的小女孩？——在學校裏有了老師和同學夥伴們一塊學習、玩耍，在家裏和我分享、交流、犟嘴，還有我看不到而她正在經歷的每時每刻……

我看不到這九年時光的影子，我真的感覺不到這九年的時光已在我眼前來來去去，或許它是一下子跳過來的，中間全是空白？我看不到時光，可是時光真的在行駛着，操縱着，水一樣流動着，每時每刻…

我們每天都在其中被迫牽引着，流逝着，卻永遠不自知。

我們是那麼盲目那麼傻氣呀！彷彿在空氣中浮游，飄蕩着，無助地任它隨波逐流，憂鬱着笑鬧着病痛着衰老着有意識無意識着……人，自以爲自己很強大很聰明能夠造這造那能夠享受金錢享受旅遊享受榮華富貴……到頭來不過是時光手裏的玩物。

有多少強者，偉人，亦或是自以爲很“個性”很有“創造力”的人類，哪一個躲得過？哪一個不敗給時光？某一天終會夢醒:我也是時光手裏不經意的過客，我也和衆生一樣終要走向衰老走向虛無，我的生命也如空氣般僅僅在人世一段短暫的浮游——我和別人沒什麼兩樣。

我們每天都在被迫流走，流逝

就像我每一個靜靜的'時刻，觀望一下女兒——其實這九年裏我應該有許多次這樣的觀望，這樣的玄想，這樣傻傻的追問，我都忘卻了，只記得此刻，用文字寫下來的此刻——文字是否唯一捉住時光的一種妙方？——然而，當我寫下“此刻”的時候，“此刻”也已經溜走了。

當我偶爾回過頭來看看我記載的不成樣子的所謂日誌，總會在自嘲中莞爾或者欣慰，好像自己終是和別人不一樣，和別人多了一些東西似的滿足 。像捧了寶貝似的捧住了時光？？亦或是時光遺漏、濃縮了的殘渣嗎？

雖然我一刻不停地被時光操縱、玩弄着，看不見，或者潤物細無聲地衰老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