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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雜文作家馮日乾老師75華誕師生懇談會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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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月前,就知道了學生們要爲馮老師召開這個懇談會,從那個時候起,我就盼望着這個時刻的到來,雖然這些年來,因爲工作的關係,因爲從事的職業,我曾經寫過不少關於馮老師的文章,在那些拙稚的文字中,表達了一個學生對自己心中所尊敬的老師的感激與懷念;雖然這些年來,也曾經有過不少次和老師的交流與面談,但是存在心中的很多感激的話語,卻一直沒有機會當着老師的面說出來。我知道,老師不大喜歡那種表面的恭維,你即便是坐在他的面前一言不發,他那深邃的眼睛,也一樣可以看透你的心。

在雜文作家馮日乾老師75華誕師生懇談會的散文

對於馮老師最初的記憶,大概要追溯到1976年,那一年,我剛剛上了初中,馮老師也正是不到四十歲的風華正茂的年齡。那個年代的學生,對老師充滿了神聖而神祕的感覺。記得一次,好像是馮老師要搬房子,也就是從學校的另一間房子要搬到當時剛剛建起來的那棟二層小樓一樓的一間去。我是其中的一個,驚訝於馮老師的書竟然那麼多。那個時候,這對於從小喜歡看書的我來說,簡直充滿了極大的誘惑,我和其他學生,抱着那些書,一次次地搬運,心中是那種說不出來的快樂,爲自己能給老師一點幫助。記不清是因爲太陽太大,還是突然落起了雨滴,反正是有一次,當我抱着書剛要出門的時候,馮老師拿起一頂草帽,扣在了我的頭上,我即刻覺得渾身上下充滿了一種溫暖,一種被老師關懷的溫暖。馮老師一定不記得這個細節了,但是這個細節,卻一直珍藏在我的記憶裏。

後來就多次聽說,馮老師的課講得很好,但我一直無緣聽,有那麼幾次無意之間路過他的課堂,覺得馮老師讀課文的普通話很好聽,他對文章的分析很別樣,有自己獨到的見解。

好像是一年的學校運動會,馮老師是運動會的播音員,在廣播上預告着即將舉辦的運動項目,還有學生寫給運動會的各類新聞、詩歌等稿件。我對運動會的情況已經模糊了,但整個過程當中,馮老師的播音,卻給了我深刻的影響。那個時候,我分明覺得,同樣的話,馮老師用普通話說出來,似乎有了一種很神奇的魔力,給人印象深刻,並且叫人着迷。

還有,他那個時候不時在報紙上發表文章。我從小就喜歡語文,也喜歡作文,夢想着自己有朝一日,也能寫文章。那個時候,幼小的心靈當中,對於能夠寫文章的馮老師充滿了崇拜,但是性格使然,我不敢走近馮老師,只是遠遠地用崇敬的眼光看他。

真正聆聽馮老師的課,是在上了高中之後。因爲家境的困難,我在雲陽中學只上了一個月就回到了白王中學。其時,代我們語文課的就是馮老師。我這纔有機會近距離的觀察他:個子不高,戴着眼睛,說話不緊不慢,一副文弱書生的樣子,但你卻能感覺到那話語當中的剛硬,他說話用詞並不刻意的講究,但卻給你一種新鮮的感覺,看似平淡的的話語,卻能夠啓發你思考很多的問題。記得第一課就是茅盾的《風景談》。馮老師娓娓道來,深入淺出,把每個學生的心牽到了文章所描寫的一個又一個的美麗的畫面當中,至今,我還能夠想起他在黑板上寫下的“荷鋤月歸”那四個字,以及這四個字所構成的那幅剪影。就感覺,聽馮老師的課,實在是一種精神享受,他能把文章蘊含的那種美,通過他的朗讀,通過他的分析,通過他的講解,讓學生領悟到,感受到,他啓發學生思考更多的東西,而這種啓發,又似乎在不經意之間,他給學生的不僅是課本上的知識,由於他的博覽,他的眼界,也把學生的心帶到了課本之外,帶到了一個更高遠的境地。

老師是什麼,就是啓發,就是引導,就是發現。只會灌輸的老師,不是好老師,馮老師用自己的知識,啓發學生於無形,這是一種很高的教學藝術。

真正見識馮老師講課的精彩,是在他講魯迅先生的一些文章,無論是《一件小事》,還是《友邦驚詫論》,無論是《爲了忘卻的紀念》,還是《紀念劉和珍君》,無論是《喪家的資本家的乏走狗》還是《狂人日子》抑或《阿Q正傳》,因爲馮老師對魯迅的喜歡,還有他對魯迅深入地瞭解,那些語文課讓我聽得如癡如醉。很多文章,我那個時候幾乎可以全文背誦下來,也因此深深地喜歡上了魯迅。我偶爾也練習寫一些雜文,就是受馮老師的影響。我曾經在教書的時候誦讀了《魯迅全集》,後來又看了魯迅的論敵、魯迅的朋友關於魯迅的很多文章,真是越看,越覺得魯迅的偉大與深邃。可以這樣說,看了魯迅,對這個世界的看法想要不深刻,都不可能!

因爲喜歡語文,喜歡作文,高中的時候,我已經開始自己給自己出題目,有時候寫好了一些文章,會把那個作文練習本拿去給馮老師看,馮老師總是看的很認真,有一些還寫了評語,馮老師的鋼筆字,粉筆字都寫得很好,批語又總是給人鼓勵,我便越來越喜歡了語文,喜歡了寫作。

上了大學,學的是中文,後來教書,後來從事新聞,又主要做文藝副刊,也出了三本小書。第一本還是請馮老師作的序。時間大概是1998年,當我決定要出版我的第一本散文隨筆集的時候,我第一個想到的就是馮老師,給馮老師說的時候,當時馮老師還說,作序都是名人的事情,但在我看來,我的第一本書的序,非馮老師莫屬,他是我尊敬的老師,他是對我影響最大的老師,他也是我一直引以爲豪的老師。這些年,又做和教育有關的報紙,我便時時地想起馮老師那個時候給我們上課的情景,現在,這樣的老師,已經越來越少了。原本美麗的文章,卻被一些老師分析肢解得支離破碎,學生學語文,聽語文課成了一件痛苦的事情。

我曾經寫過一篇文章,叫做《人生五幸》一幸是上學的時候遇到一個好老師,好老師可能也批評你,但是他更啓發你,引導你,影響你;二幸是工作的時候遇到一個好領導,好領導在關鍵的時候會給你提供平臺,助你成長;三幸是擇業的`時候遇到一份自己喜歡乾的工作,喜歡乾和我們所認爲的好工作不是一個概念,喜歡,就一直有激情,喜歡,就不斷在琢磨,喜歡,就感覺不到累;四幸是成家的時候遇到一個好伴侶,五幸是生活當中有一幫好朋友。雖然這五幸我並非全部都遇到,但是,幸運的是,我遇到了一個好老師,這就是馮日乾老師,我幹了自己喜歡的事情,這是最令我感到滿意的事情。

歲月匆匆,當年那些十幾歲的孩子,而今都已經年過半百,我們的老師也已經年逾古稀,每見馮老師,看到他還健朗精神,思維還一如當年的那樣敏捷,便替老師感到由衷的高興。老師在課堂上,影響薰陶了無數的學生,老師的文章,那些鍼砭時弊的雜文,更讓全國各地的讀者看到了一個偏於一隅的教書先生那高遠的眼界,深刻的思想,還有知識分子的風骨,他的《風雨薔薇》,他的《沉默也是泥》,他的《亂世紅白黑》,以及他去年出版的《晚清名士——王徵》,都讓我們見證了一個老師、一個知識分子的勤奮與思考,生命不息,學習不止,老師在從教師崗位上退下來之後,依然用行動,在感召着我們,感召着他的學生。

我們的家鄉白王那塊地方曾經很貧窮,現在也還不富裕,但是我們這些人所幸在上學的時候,遇到了像馮老師那樣的一羣好老師,很多窮困家庭的孩子因此命運得以改變,我就是這樣的典型。白王中學,也因爲有了馮老師那個時代的一批老師,而有了自己輝煌的歷史,我想,那塊土地會記着他們,那塊土地上的人們會記着他們,從那塊土地上走出去的學生,會記着他們。

最後,我想對馮老師說,願您永葆青春,願您思維一直敏捷,願你永遠快樂健康,在你一百歲的時候,我們再來一次這樣的慶祝,讓我們期待着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