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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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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1

秋的清涼,在某個酷熱難耐的黃昏,毫無徵兆地盤踞在這片土地。夏天,就此遠離了麼?靜坐,聆聽,是我此刻最好的選擇。火車呼嘯而過的鳴笛,鐘擺有節奏的嘀嗒。風,穿過厚重的牆,無情地啃噬着我的腳趾,讓我的心,也一絲絲涼透。真是秋天麼?可爲什麼沒有秋高氣爽?爲什麼我卻看到寒風在撕扯着秋的喉嚨?

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

這個夏天,喧鬧得近乎瘋狂。購物擁擠的市場,人頭攢動的大街,奴顏獻媚的假笑,肆虐妄爲的高溫。。。。。。周而復始的上演,周而復始的疲倦,眼睛終於在願望還沒實現之前失明瞭。從此,天空便是從一而終的灰黑色。沒有誰能看見這灰黑色的背後,是怎樣一顆受傷的心!人們只會盯着那看似明澈的雙眸,讚歎,嫉妒,甚至憤恨。夏天終於不忍直視那雙無辜的、其實已經失明的眼睛。涼風,或許也就是在那時候,悄悄地潛入了那顆倍受思念折磨的心。

若思念,就讓清風徐徐吹散那片灰黑色,喧鬧過後未必都是寂寥。秋風勁吹後,除了有紛飛的落葉,還有那紅顏盡展的秋菊。遠隔千山也是共賞同一輪落日,跨越萬水依然相伴同一縷月色。若是空間能阻斷的就不是愛,若是時間能淡忘的就不是情。沒有花前月下,也沒有柔情萬種,舊時的美好都揉合在那些斑斑光陰裏。當牽掛在彼此的胸腔燃燒激盪時,卻也只化作口邊淡淡的叮囑,或許三個字,或許五個字,或許只是匆匆的一個符號……

習慣了孤單面對,習慣了夜晚一個人睡,習慣了角落裏盡情流淚後,人前又高聲笑語。但是,習慣只是習慣,它只是萬般無奈後最無奈的的選擇,絕對不等同喜歡。依然盼望某個黃昏或是清晨,你能忽然站在我面前,笑着摟我入懷,輕輕揉搓我碎亂的頭髮。。。。。。有些愛,沉澱在歲月裏,若不去翻看,就以爲丟失了;有些愛,漂浮在水中央,若不去打撈,就以爲流走了;有些愛,揚灑在浮塵中,若不去收集,就以爲飄散了。這個午後,風有些近似淒厲的寒,晾乾了我所有夏日虛假的激情。於是,思念如泉水般汩汩流出,浸潤着我乾渴的心田。

親愛,你在他鄉還好嗎?

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2

(一)

你的溫柔是魚竿上的誘餌,引得我不由的上鉤,從此我的心便拋上了動盪不安的天空。

我便成了一尾魚,被釣起的命運註定,靈魂甘願被鎖進你眼裏,溶成無數淚水,縱使一千次被釣起,又一千次的放回,喜悅,失落,思念,牽掛,直至流乾最後一滴淚,也忘不了懷戀和記憶。

我失落是因爲我無法溶進你的世界,

我哭泣是因爲我無法走進那片天空,感受一次純情之雨的洗禮。

(二)

忘不了丹噶爾古城的那個雨季,我無數愁緒,你開心滿地,怪只怪那場意外,讓兩把雨傘,兩個天空合在一起,是借誤還是美好,誰也難以表白。

無數的傘匆匆而行,雨水抹掉了遊客留下的足跡,每隻傘下都有不同的故事。

你把一支柳枝插在我的心裏,也不知守護了多少個四季,終於,在這個春季,那支柳枝己長出無數的相思,期盼着,期盼着遠走他鄉的你能來摘去。

(三)

人生的路有無數條,心裏的路只有一條,走出來,才知道,被支配是種超越,規定的路線常感乏味,反抗的意念是那樣強列。

可失去了,那片愛的天空卻成了一節空竹,被無心地敘偎在不被人注意的角落。期待,象一片在空中被風拋起的樹葉,尋找着迴歸家鄉的小路。

年輕的時候,什麼也不滿足,什麼都想去追,甚至,拋棄所有,遠赴他鄉異地也在所不惜,只想早些擺脫家鄉熟悉的一切。

年老的時候,什麼也辦不了,什麼都想到了,反而多了些嘮叨,看不慣別人的天空,明知無力辦到卻也要強人所難,苦苦追求。人累了,心累了,身體不行了,纔想起葉落歸根,魂歸故里。找尋曾經丟失的天空。

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3

很多年前,我在一個鎮裏負責婦聯工作。

一天傍晚,我正準備下樓去食堂吃飯,一個五十多歲的女人來找我。她披散着頭髮、腫着半邊臉,嘴角殘留着已經乾涸的血痕,衣褲也是明顯在地上滾打過。

問她發生了什麼事,回答老公打她。問吃過沒有,回答沒吃飯,也吃不下!我把她帶到食堂,給她盛了碗飯,夾了點菜,放在她面前。她沒吃,也沒說什麼,只讓我先吃飯。

回到房間,纔跟我講起事情原委。

因爲老公經常打她,幾年前,她無法忍受下去,一個人出門做保姆養活自己。過幾年就六十歲了,她想女人終歸還是要回家的,而且她還有三個兒子,回家纔是最後的歸宿。可是剛回來,老公不僅不讓她進家門,還抓住她的頭髮毒打,這些傷都是他打的。

出門前的那次打架,也是因爲不讓她回家,她在鄰居家裏住了三天,最後要求分回自己的水田、口糧和棉被而被毒打纔出走的。平時吵架打架最多的原因是,他考慮很多事情總是隻圖自己舒服,不想辦大事,還不肯轉彎,認死理,而她就想着家庭要富裕要發展,儘量勸說他,往好的對家庭有利的方向去做。

“就比如說新樓房的事,是我堅持着建起來的。我有三個兒子要成家啊!他說害他受累了,手上沒了錢花!爲這事不知打了我多少次。兩個兒媳婦也是我娶進門的,我還得把把握握存點錢替老三娶媳婦,誰知他們只顧着自己的小家,全倒在有力氣能幫他們乾點農活的我老公一路,一起罵我。”她一邊說一邊抹着眼淚。

我給村支書打電話瞭解情況,村支書說:“她家的事,村裏、鎮裏幹部起碼上門調解過十多次,根本沒用,去你那之前,她來找過我,我去調解過,他老公堅決不讓她回家,說敢回來就要打死她。她老公除了懶點,其他事也沒什麼特別不好,就打老婆這事,誰也勸不到,她自己比較能幹,一心想給家裏辦點事業,把老公抓得緊,希望他多出力幹活,但碰到這種懶的老公你就沒辦法,不過她的脾氣也確實倔了些。”

“你需要我做些什麼呢?”我問坐在對面的她。“讓我回家!保證不要再打我!”可是這兩點目前看來都很難啊!要不我和派出所溝通一下,因爲法律有規定,對嚴重的家庭暴力,受害人報警的,公安部門應該予以受理。”

所長很負責地安排兩名幹警,具體接待我們,詳細瞭解情況。她要求:“最好就是叫他保證以後不要再打我!”幹警答應第二天晚上和我們一起去一趟她家,做做工作。

第二天下午,一名幹警告訴我,今天在街上值勤時,看到她家的二兒子,叫他回家轉告他爸爸,不要再打老婆了,打老婆也是犯法的,打得嚴重了,公安是可以干預的。於是,我讓她晚上先回家看看情況再說。

第三天一大早,她就一身血淋淋地來了。“你看!”她一邊指給我看,一邊哭着說:“我昨天回去,他一看到我,先是抓住我的頭髮往牆上撞,把我的頭撞出了血,頭皮扯掉了一塊,接着又端出一把柴刀,對着我就砍,肩膀這裏就是她砍的。說我找到鎮政府、派出所告狀,害他丟了面子。好在幾個兒子拉着,我才逃了出來。”

我把她帶到派出所。負責這事的幹警說:“按照你現在的受傷情況,我們可以對他採取賠償醫療費用、治安處罰和治安拘留的措施。可你們是夫妻,都是共同財產,醫療費用怎麼賠?治安處罰,罰他的錢你一定也捨不得。如果你堅持,我們可以對他實行治安拘留,關他幾天,教育一下他!”她沉默了許久,最後失望地說:“那,還是算了吧!”

回到我的辦公室,我和她大眼對小眼地瞪着。終於,我試探性地輕輕問了她一句:“你,沒有想過離婚嗎?”

“離婚?不,我不離的!他也沒有提過離婚,因爲離了婚,也沒人會嫁他。只要我不離婚,我就永遠是他家的人,可以名正言順地登記在他家的族譜上,死了可以擺進他家的祠堂,葬在他家的祖墳山上。離了婚,我就真的成了野鬼了!”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那些東西對你還這麼重要嗎?”

“當然重要!這不就是一個女人最後的去處嗎?”

“這個世界上畢竟還是好人多!也許,你會遇到一個真正對你好愛你疼你的人,重新開始生活!不過,這也要看各人的造化!”

“隨便找個老頭過日子是不難的。在外這些年,還真有人給我提起過。但人家都是有兒有女的,就算有幾塊工資,兒女們也是盯得緊緊的。我死在他前面還好,他們總不會讓我擱在牀板上發臭。要是他死在我前面呢,我一個孤老太婆,怎麼辦?”

“那是以後的事。問題是,現在,你怎麼辦?”

“你不用擔心。我三兒子還是蠻好的,知道我巴巴結結的都是爲了幫他成家立業。他私下裏跟我說過,等他以後成了家,等到我在外面做不動了,他就接我到他的家裏去。現在,他還指望着他爸爸和哥嫂們幫他娶媳婦,不敢明着得罪他們。我打算先到醫院包紮一下,到親戚家住幾天。等傷口好了,我還是出門做保姆去。”

“出門的路費有嗎?萬一沒有,別的幫不上,這個忙我還是可以幫的。”

“不用,你自己領幾個工資也不容易。不瞞你說,這幾年做保姆,雖然工資不高,五六百一個月,但吃住全包,不太花錢,我已經存下了幾千塊。以後我還要多存點,保證自己做不動時的生活費和百年之後辦白喜事的費用。到時回到老三的家裏,就不會給他增加負擔了!”

她站起來要走,我把她送到鎮政府的大門外,看她披散着頭髮,帶着滿身血痕,向醫院的方向走去……

這麼多年過去了,我一直很想問問這個可憐的女人:你在他鄉還好嗎?或許,你早已回到三兒子的家,正如願地安度着幸福的晚年……

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4

六年前,機緣巧合,我在朋友輝家遇到了你。那時,你長髮飄飄,說話柔柔的,話題中滿含機智與幽默。不知怎的,輝扯起了文學的話題,話至中途,只剩下我們在繼續着評點文學的新話題。當輝做好飯說“米西米西”時,我們仍沉浸在張愛玲小說的滄桑中。

從那以後,我們便成了筆友。因爲我們都在不同城市的學校讀書,只能以書信的'形式來繼續着文學的話題。而且,我們都認爲,書信不僅能交流思想,更能提高寫作能力。

還記得嗎?爲了去峯山看日出,我們在一個暑假前的一個月就寫信約好了。陪同我們一起去看日出的還有朋友輝。那是一個月圓之夜,贛州的街市早已燈火通明。我們都很激動,因爲很多文學大師都把看日出定得如此美妙。我們一致認爲:不看日出,枉費此生。

我年齡比你大,常在你面前自稱老大,你在信中也常親密地稱我爲大哥。在贛州出發時,因自行車不夠,三人只有兩輛。我便戲稱:還是俺老大來搭你一程吧!那料你一坐上後座,車頭便東倒西歪,嚇得你趕緊跳下車說:“還是我來搭你吧!”貌似文弱的你竟然不讓鬚眉,你的車技讓我這個大男人大爲汗顏。一路上,我們談笑風生,繼續着幾年來的文學話題。

漸近峯山時,一條蜿蜒曲折、坎坷不平的路讓我們只能停下車來走上山去。迎着微微的山風,我們已從文學轉向人生,話題中滿含着青春的憧憬。我還清晰地記得,當我們談到現當代文學界因爲種種原因而未能摘取諾貝爾文學獎的桂冠時,你說你一定要摘取諾貝爾文學獎的桂冠,而我則說要在有生之年培養一個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話題熱烈奔放,反而沒有去注意日出的全過程了。

現在回想起來,仍覺得那時我們的想法雖天真但卻充滿熱情,回味之餘,心頭還縈繞着絲絲縷縷的甜蜜。時過經年,再次回眸,月夜登峯山的壯舉仍會令我激動不已。也許,此種浪漫將成爲永遠芳香沁人的回憶。也許,月夜登峯山的壯舉此生不再!

畢業後,我被分配到了一所鄉村初中教書,而你則南下深圳去閱歷生活,你還是堅持你的觀點,只有去親歷生活,才能寫出好文章。

後來,我們都忙碌於文學與工作之間,我們再也沒有聯繫過,只是從報刊上讀到你的匆忙。時光飛馳,不覺已分別十載,回想起我們曾談論過的“心靈感應”,我真想世間能有心靈感應,就讓心電磁波傳去我對你的牽掛:你在他鄉還好嗎?

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5

曾經有一首歌唱遍了大江南北,那熟悉的旋律至今還在我耳邊響起:“你在他鄉還好嗎/是否還會想起從前/你在他鄉還好嗎/是否已經有了太多改變/電話那頭習慣的問候/對我可是一種敷衍/手中握着你的信箋/我無法握往彼此的明天”。

那天寶寶翻出了我以前的相冊,裏面掉出了一張十幾年前的照片,那是一個可愛甜美的小姑娘,梳着兩個麻花辮,清秀俊美的臉龐露出淡淡的笑容。讓人看了仍是那麼喜歡,我把照片放在客廳醒目的地方,和寶寶的照片擺在一起並對他說:“這是你小姨小時候的照片。”每次看到她我就會想起她小時候可愛頑皮的樣子,一歲多時坐在我家桌子的抽屜裏尿在裏面,三歲多會走路了出門卻不肯走,兩條腿往上一縮要我抱,等我放學回家時就“姐姐、姐姐……”不停地叫着。十幾歲放暑假回來,我們倆去公園的河裏用網撈魚,能撈好多呢。

想着想着,我的思緒又回到了現實,去年的暑假,聽說她要從深圳回來,我們一家人滿懷期待地等着她的到來。門終於敲響了,我們又聽到了她小時候那銀鈴般的聲音,只見一個穿着黑西裝、裙子,手拖一個小皮箱的大姑娘,笑呵呵地,真有點認不出來了!幾年不見,她已經幼師畢業和媽媽南下去了深圳的一所幼兒園當老師,這模樣果真像一個白領呢,不,更像一個空姐。工作了的她比小時候靦腆多了,也內向多了,更令我們意想不到的是她竟然在上火車時偷偷地藏了一隻小狗狗帶來!聽說這是一隻流狼狗,她覺得可憐就帶來了,這點調皮勁兒還和小時一樣。後來的幾天裏,我們瞭解到她工作得並不開心,“那家幼兒園可嚴厲了,小孩子有一點小毛病就要扣老師的錢,感冒了也要扣五十元。而且小孩子大多是有錢人家的,一點也不好帶,我把他們沒哄睡着自己就先睡着了。”我聽了不覺對她多了一份同情和理解,爸爸說她還是個小孩子呢,讓小孩看管小孩子難怪她現在看見孩子都厭煩。

看到她現在只喜歡塞着耳機獨自聽歌,不喜歡出門,和小時候愛跑愛玩的性格截然相反,我們的心裏也很難過,不知該怎麼勸她纔好?直到現在,我的心裏依然擺脫不了那份陰影——那是我結婚的第一年發生的不幸吧?一個從銀川打來的電話使我們全家人都無比悲傷,陷在失去親人的痛苦之中,姑夫出車禍了!他的屍體將會拉回清水安葬,而我們的任務是騙姑姑從白銀回來再將實情告訴她。爸爸只能含着悲痛說他生病了讓姑姑快回來,我至今也忘不了我站在車站等姑姑到來時的情景,淚水早已不知流了多少,我無法想象我從小就喜歡的姑姑怎樣接受這一現實?當爸爸告訴她們可憐的母女這一不幸的消息時,我和妹妹在一起痛哭起來,她嘴裏只念叨着:“我沒有爸爸了。”

痛定思痛,逝者遠矣,從此以後我對車充滿了恐懼,每每看到那種帶小翻斗的貨車時就會想起姑夫。他的櫥藝很好,能做很好吃的魚肉和排骨。再後來,姑姑一個人堅強地支撐了下來,直到把妹妹供完幼師找到工作。她們母女倆一同去了深圳打工,聽姑姑說她很喜歡那裏想讓妹妹在那找對象安家。再後來,我們聽到一個很震驚的消息:妹妹不辭而別離開了深圳!原來她不喜歡那兒的工作和生活,不想按照媽媽的安排找對象,我們無法想象三個人的家變成兩個人時的傷痛,本以爲母女相依爲命的幸福生活來臨了,卻沒想到兩個人的家又破碎了!後來,得知妹妹在蘭州的一家幼兒園工作,她說我們能理解她的選擇,她現在生活得很好,也常和媽媽聯繫。

我只想在心中一遍又一遍地問:姑姑、妹妹,你在他鄉還好嗎?

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6

初夏,綠色席捲了整個城市,湖邊楊柳輕輕搖擺着身體,北歸的水鳥悠閒在水面上嬉戲,柔柔的草地如裁剪過的地毯鋪滿了公園、廣場、街路、小區等所有的空地,街邊路旁人工栽種的花木還在有氣無力的緩陽,不知名的小花,紅的、黃的、粉的,已在一片綠意中星星點點的競相綻放,彷彿青翠欲滴的綠色海洋中的美人魚,特別的豔麗,引得行人不由自主的顧盼流連,當然也累壞了手中的相機和手機。

初夏的另一個特徵是,惱人的柳絮漫天飛舞,無孔不入;俊男靚女穿着靚麗,爭奇鬥豔;移動的城堡一如既往的川流不息,但門戶大開的車窗向暖陽袒露着車內的祕密,還有夕陽下煙霧瀰漫的燒烤,湖邊河畔的垂釣……

這一切對於侯強曾經是那麼的熟悉,可現在,他只能仰臥在破舊的大牀上,一雙無神的淚眼透過不大的木窗盯着窗外剛剛探出頭的正午太陽。

侯強已經在牀上躺了半年多了,至從那次慘烈的車禍後,他就徹底失去了站立的機會,也將他原本幸福美滿的家毀了。

侯強5年前從陝西農村不遠千里來到這個城市。和他一起來的還有妻子小梅和兒子侯旺。一家三口租住在城邊的一棟小四合院裏,夫妻倆以賣擔擔麪爲生,兒子就近在附近的一所小學裏讀書。生活雖談不上殷實富足,但妻賢子孝,孩子老婆熱炕頭的平靜生活讓侯強很是滿足。尤其是經過幾年的拼搏努力,夫妻倆有了一些積蓄,準備在城裏買房。想想妻兒即將住進夢寐以求的寬敞樓房,侯強就充滿了幹勁,起早貪黑,也不覺得累。倒是妻子小梅偶有怨言,“家裏都扔給我,又做面,還得給你送,還要照顧孩子輔導孩子,累死了。你倒好,只管賣面,多輕鬆!”每每這時,侯強總是笑笑,“爲了我們的新家,再堅持一下,哈!”

一如往常,那一天天剛矇矇亮,侯強便將裝得滿滿的電動三輪車騎上了並不寬敞的馬路,這是他每天的必經之路,他要在早高峯之前趕到十幾公里外的一處地鐵站口,那裏人流密集,客源充足,可以好好的賺上一筆。寂靜的馬路上車少人更少,突然一輛大貨車疾馳而來,車燈射出的強光,晃得侯強睜不開眼睛。

當侯強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他已經躺在了醫院裏,頭上、手臂上纏滿了紗布,很疼,但身子卻很輕,彷彿感覺不到它的存在。父母守在他的牀邊,一臉的愁容。“爸媽,你們怎麼來了?”侯強想掙扎着坐起來,但沒有成功,身子和腿完全不聽使喚。

“我的兒呀,你都昏迷了十一天了,終於醒了。”老淚縱橫的母親答非所問。

“小梅呢?”侯強的眼睛搜尋着。

“誰知道死哪去了,那天說出去找錢,便一去不回,再也沒有了音信。”老父親憤憤的捻碎了手中並未點燃的旱菸卷。

在之後的幾天裏,從父母斷斷續續的講述中,侯強漸漸的捋出了一些事情的原委。

大貨車將他撞飛之後,逃逸了,至今也沒有任何的線索。他是被好心的路人發現並送到醫院的,但因傷勢太重,連續轉了兩次院,纔到了現在的醫院。醫院的診斷是:最壞的結果植物人,最好的結果是高位截癱,完全失去自理能力,終生需要家人照顧生活。父母是他出事後的第6天趕到的,也就是那天,妻子小梅以外出借錢爲名,失聯了。現在父母帶來的兩萬元已經花完了,醫院每天催着交錢,說再不交錢將停止治療,並強制出院。

“爸媽,我們出院回家吧,我實在是不喜歡這個地方。”侯強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父母開始不同意,讓侯強不用考慮錢的問題,安心養病。但最終還是拗不過侯強,只好出院回家。但回的不是那個小四合院的家,而是更爲偏僻的一處十分簡陋的平房,破舊的房間裏除了三張牀和一個做飯用的爐竈,幾乎什麼都沒有。屋外則是建了一多半便不再施工的爛尾樓,正好擋住房間唯一朝陽的一扇小木窗,以至於每天只有正午時分才能看到一丁點的太陽。

每當太陽將那一縷奢侈的光傾瀉在牀上、身上的時候,侯強總是貪婪的盯着光柱不放,他多想將那束光綁架並關在自己的心裏,給自己四分五裂的心一些慰藉,把對小梅的恨消去。

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7

一晃,小梅離家出走已經半年多了。侯強始終想不明白,那個和自己從小青梅竹馬,婚後恩愛有加的小梅爲什麼要棄他而去。她曾經是個多麼善良的人啊,自己並不富裕,但樂善好施,誰家有困難她總要力所能及的幫一把;她和自己的感情是多麼的深啊,當初結婚時,她是頂着父母斷絕關係的壓力毅然嫁給他的。婚後,清苦的生活,她毫無怨言,並總在他的耳邊呢喃,“守着你,就是我的幸福。”可是,現在呢?不僅在我最困難的時候棄我而去,捲走了家裏所有值錢的東西,而且還把租住的小四合院退租,連塊棲息之地都不給我留啊。真應了那句話:“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侯強越想越恨,越恨越想,不覺間淚流滿面。

此時,門外有了響動,侯強知道,是父母回來了,他趕緊擡手擦乾眼角和臉上的淚痕。

“兒子,餓了吧。看你媽給你帶什麼了。”父親一腳跨到牀前,把手放到侯強的腿上,捏着,揉着。這是半年多來父親的必修課。

自打出院的那天起,父母就沒日沒夜的忙着。父親每天早中晚都要給侯強翻身,擦身,按摩,防止褥瘡和肌肉萎縮。母親則承包了做飯、接送孩子的重任。期間,父母還要擠出時間,到附近的車站、學校門口賣擔擔麪,貼補家用。

“這是你最愛吃的肉夾饃,兩份,這份給你,這份給侯旺。”母親把兩個不大的塑料袋擺在了侯強的枕旁。

“媽,我讓你幫我問的事,你問了嗎?”侯強探尋的目光望向母親一天比一天蒼老的臉。

“問了,你爸去的。”母親把一杯溫水端到侯強的面前。

“人家律師事務所的人說了,”父親一邊給侯強按摩一邊接着說:“這種情形,你可以提出離婚,到了一定時間還找不到人,按失蹤人口算,法院可以直接叛離。你康復治療欠下的二十萬屬於婚姻存續期間的共同債務,她應該承擔一半,但執行太難了,找不到人啊。”

這也是侯旺的心病,二十萬啊,對於這個已經瀕臨崩潰的家無疑是個天文數字,更何況,這些錢還是父親從老家並不富裕的親戚處借來的,怎麼還啊!這個小梅,除了搶救時拿出的八萬元,其餘的買房款近4四十萬元全部卷跑了,真是最毒不過婦人心。侯強對小梅的恨又深了一層。

“爸爸,我回來了。”兒子侯旺手裏舉着作文本跑進屋子。

“你怎麼自己回來了?不是說好等奶奶去接你嗎?”爺爺打量着興高采烈的孫子責怪道。

“我長大了,不想再讓你們接我了,爺爺奶奶,你們集中精力照顧我爸吧!”侯旺語氣堅決地說。

人常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這句話侯強體會很深。在自己臥牀的半年多裏,他明顯感受到了兒了侯旺的變化。從天而降的災難並沒有將這個堅強的小男子漢擊倒,他居然頑強的挺了過來,不僅學習成績一如既往的好,而且還學會了幫助爺爺奶奶做家務,給爸爸講笑話,一副樂天派的形象。只有爺爺奶奶罵小梅是個“沒良心的狼”的時候,侯旺的眼神纔會黯淡下去,一臉沉默。但孩子夢裏的每一次哭喊和尖叫都讓侯強揪心,他知道,孩子心裏是苦澀的,甚至比他還苦,一方面是父親、爺爺奶奶對媽媽深入骨髓的恨,一方面是對媽媽深深的思念,一個不到十歲的孩子怎能應付得來。可侯旺卻做到了,將黃連一樣的苦深埋心底,把最燦爛的一面展現給了病榻上的爸爸和含辛茹苦的爺爺奶奶。

“爸爸,我的作文得了優秀,還被老師當做範文在班上朗讀了呢。”侯旺邊吃着奶奶遞過來的肉夾饃邊說。

“我兒子真厲害,快給爸爸念念。”侯強臉上有了笑容。

“對,大孫子,快念念。”侯旺的爺爺奶奶附和着。

“不念,爸爸,下午沒事你自己看吧。”侯旺意味深長的看了一眼爸爸,把剩下的半個肉夾饃塞給奶奶,然後向門外跑去。

“你怎麼把肉剩下了。”奶奶跟在侯旺的後面追出屋去。

“我不愛吃肉,奶奶你吃吧!”侯旺跑遠了,手裏攥着早晨剩的大半個饅頭。

望着孫子遠去的背影,奶奶一雙渾濁的淚眼模糊了視線。

整個下午,侯強都浸泡在巨大的痛苦之中,愛恨交織,欲罷不能。

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8

如簾的雨霧伴着秋風斜斜織下,打溼了浮萍,打溼了心跡,打溼了眼前的一切什物。你在他鄉還好嗎?此情此景,我腦海中不禁浮現出一個西北女孩的身影,以及關於她的故事。

一週前,西北某縣城火車站。

秋風習習,殘陽如血。你苦笑了一下,說了聲:“媽,我走了!”便徑直踏上了即將啓動的火車。就在這一刻,你隱隱聽到身後媽媽的抽泣聲,你的眼睛溼潤了,無盡的酸楚頓涌上心頭。火車啓動了,由慢漸快,在一陣刺耳的鳴笛聲中,媽媽的身影連同家鄉漸漸漂逝於腦後。

半年前,你還是個即將師範畢業的大學生。實習分配下來了,你和同班的一個女生分配到一個山村小學。第一次站在教桌前,面對數十張童真的面孔,你自我介紹:“我是新來的實習老師,姓陳——”“陳老師——”數十個孩子異口同聲。你笑了,眼眶涌出了淚花;孩子們笑了,笑得前俯後仰。

學校太偏僻了,四面環山,不通班車,距離鎮上僅有一條二十多裏的砂石路。學校沒有食堂,這裏的老師都是附近村子裏的。放學了,老師和學生們都回家了,若大的學校僅剩下兩個涉事未深的女孩子。沒鍋沒竈,沒米沒面,就連水都要到附近村子去挑。躲在簡陋而冷清的宿舍裏,你欲哭無淚,最終以煮泡麪充飢。

第二天,校長批准你們到鎮上購買生活用品。坐在顛簸的農用車上,你心裏像打翻了五味瓶:這難道就是你夢寐以求的教師工作?十幾載的挑戰苦讀換得的就是這個結果不成?

“無論我身處怎樣的逆境和不幸,我都將以微笑坦然視之。”這是你的人生格言。環境很差,但希望仍在;生活雖苦,但信念仍存。很快,你便適應了這裏的生活,孩子們也喜歡上了你這個新來的陳老師。

課餘時間,你帶孩子們爬山,給他們講故事,去孩子們家訪,幫附近的村民幹農活。孩子們喜歡你,同事們欽佩你,村裏的大叔大嬸們疼愛你。你在自己的日記中寫道:“人們都說,老師是人類靈魂的工程師。這點,我不敢自許,但‘園丁’二字相稱於我,我自認還是貼切的。這點,我從我的學生臉上看到了;從校長,從同事們的臉上看到了。”

時間過得真快,轉眼兩個月的實習生活即將結束。臨別之時,孩子們哭了,年邁的老校長緊緊握住你的手說:“你是我校建校以來最爲優秀的實習老師了!”是呀!兩個月的老師生涯,你已喜歡上了這個小山村,喜歡孩子們,喜歡這裏的一切一切。

回到母校後,你投入到緊張的複習當中。畢業在即,一年一度的全省招教考試也將在七月份進行。然而,就在那次考試後不久,你告訴我,你落選了。萬人皆過獨木橋,其實你想過就能過。論現在的國情,體制,我早有預感。好在你並沒有自棄。你說,來年你還考。在八月下旬的某個下午,你踏上了前往北京的列車。

你說,你在北京打三個月工,便回家好好複習,準備明年的考試;你說,一個人的旅途,感覺有些孤單;你說,北京好大好美!你自感該學的東西還很多很多,但你一定會好好地生活下去;你說,你現在在一家西餐廳當服務員,感覺很好;你還說……對於你所說的一切,我除過讚許,還有欽佩。我堅信,憑藉你不解的努力,你一定會實現你的最終目標:做一位優秀的人民好老師。

窗外的雨還是下個不停。我告訴你,咱們家鄉下雨了,很大。你說,北京沒下,陰天,就是有些悶熱。相比咱們家鄉,北京畢竟是北方,那裏風沙大,冬天一定比咱們這裏冷,望你出門在外,一定要照顧好自己。同時還想對你說一句:你在他鄉還好嗎?

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9

今天是公元20xx年的4月5日,清明節。淅淅瀝瀝的小雨時斷時續的下了整一天,傍晚時分,終是停了下來。

在這個特殊的日子裏,算起來,你己經走了整整三年零4天了。在這三年裏,在這一千多個日日夜夜裏,在每個風起的時候;雨落的時候;飄雪的時候,我們無時無刻不在想着你,念着你,你知道嗎?只是從不敢提及你,大人小孩都小心冀翼護着那個傷疤,不敢揭開它,露出血紅的傷口。互相慰藉,互相欺騙。甚至小兒小小年紀反過來安慰我,大兒揹着我,躲在他房間偷偷哭泣。直到今天,我還是淚水長流,不能自已。

永遠難忘,20xx年的4月1日,大清早,年富力強40出頭的你,在父母家裏(老家),突發心梗,搶救無效,最終撇下年幼的孩子,年邁的雙親,還有人到中年的我,撒手而去,沒有留下一句話,只是留給我一個爛攤子,永遠的去了。當時,懵了,人生三大不幸,我們佔全了(少年喪父,中年喪偶,老年喪子),我怨天恨地,嘆蒼天不公,攤我頭上,感覺天塌了,地陷了。怨你恨你,何其狠心,拋妻棄子,狠決異常。那一兩個月,不知是怎麼撐下來的,行屍走肉般活着,只爲孩子和老人。強忍着悲傷,人前笑臉,人後斷腸。我的驕傲啊,我的面子啊,不允許我示弱,不允許我難過。裝唄。不知黑夜,不知白天,時間彷彿停滯不前,過得那麼慢。整夜整夜的睡不着,天明一看,真好,太陽出來了,明晃晃的,日光之下,一切還是那麼美好,有雞在鳴,狗在叫,小孩子在奔跑,彷彿世界從不因缺席一個人而變樣,還是一切照舊,只是我知道,從今以後,一切的一切,都將要被改寫了。

原來深深的悲傷竟是無言,原來深深的悲傷竟是歌唱,原來心真的會疼,是真的疼徹心扉,不是騙人的。感覺不到冷,感覺不到餓,感受不到外界的一切,能感覺到的只是徹骨的冰涼,甚至於夏天我還穿着厚厚的褂子,別人不解,竟至認爲:傻了吧,可憐啊!那段時間,我瘦了二:三十斤,倒是不用刻意減肥啊。直想追隨而去,是小兒一聲聲的媽媽把我從虛幻當中喚回現實。

想起20xx年的十月間,一場三十年不遇的大雪,突然從天而降,鋪天蓋地,大朵大朵地雪花,足足飄了一天,及至到了晚上7點多鐘才停下,清冷的下弦月掛在了天空的東北方,地上積了厚厚的一層。晚上,我躺在溫暖的被窩裏,不停的想啊想,你冷嗎?你原來是最怕冷的,冷的話,我該怎麼辦呢?我幫不到你了。想到這,我傷心欲絕,淚流滿面,看看身邊熟睡的小兒,我只有默默忍受,不敢哭出聲來。

從前,我都避着你安息的地方,而現在,每次去上班,我都走離你最近的那條路,雖然不好走,想着可以離你更近一點,遙遙相望,心中終是一種安慰。每次走到路上,看到與你相似的人時,總是忍不住多看幾眼,確認一下,雖然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又失望。這麼幾年過去了,終於敢面對失去你的內心,終於敢直面自己了,我己經原諒你的不辭而別了,我知道其實你內心也是萬分不捨的。

只是從來不敢想你已離去,夢中你還是鮮活的模樣,笑語盈盈,淺笑依然。自欺欺人的想你去了遠方,去了他鄉,在這世上某個地方陪着我們。他鄉即故鄉,終歸人是歸於一抔黃土的,那纔是真正的故鄉,終極的歸宿。

只是不知,你在“他鄉”還好嗎?

我那26周出生的小兒子,你在他鄉還好嗎?

你在他鄉還好嗎散文10

秋風蕭蕭,秋雨悽迷。黯然傷魂者,唯別而已矣。望着你,我悲悼如風,淚如秋雨,痛徹心扉。

敬敏,今天,是你的百日,你離開這個家整整100天了。100天裏,我肝腸寸斷,不能自抑。

坐在桌臺前,我還是和往日一樣,一次又一次憶起你的音容笑貌,一遍又一遍地喊你的名字,因爲,在我心裏,你不曾走遠,你就在我身邊,爲我沏茶,爲我更衣。

這些日子,家裏所有陳設依舊,我們一起看過的電視、你我每天睡過的牀鋪、你穿過的衣服、你用過的毛巾,甚至家裏的空氣……都依然如昨,唯一沒有的,就是見不到你的容顏,聽不到你的聲音。百日,如同百年,食之無味,寢之難眠,尤其是百日前夕,我更是魂不守舍,你帶走的,是甜蜜,是幸福,是歡笑;你留下的,卻是無盡的思念。

敬敏,你和我同一年出生。我們雖然屬於普通家庭,平平淡淡,在不同的企業裏,爲一日三餐,辛勤勞動。但我們卻相濡以沫,恩愛幸福。多少年來,我們一起共渡難關,共嘗甘苦。你是一位好妻子。我想吃什麼給你一說,第二天中午你就做好了,平時做好飯菜,你也總是等我回來才一塊吃。女兒剛出生時,我正在自學考試,爲了支持我學習,你把家務和看孩子的任務全部承擔下來,讓我有足夠的時間一邊工作一邊學習,直到大學畢業。我工作上的每一份成就裏,都有你的辛勞和付出。

就在你彌留之際,還爲我的健康操心。你說:風起,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啊,你有高血壓、高血脂、高血糖……你總是忘了吃藥,以後一個人在家生活,誰來提醒你、照顧你?長夜漫漫,風雨瀟瀟,我望着你的遺像,想着你生命歷程上最後的叮嚀,淚如泉涌,泣不成聲。“少年夫妻老來伴”,你走了,誰伴我走完餘生?

你這一輩子啊,父母公婆老公子女,誰都關心,卻唯獨不關心自己。敬敏,你走的太早了啊,你不是說要跟我白頭到老的嗎?怎麼就狠心地丟下我,一個人匆匆而去?

敬敏,你是一位賢妻良母,你心地善良,善解人意,通情達理。你不畏艱辛,自強不息。下崗期間,爲了家庭生活,你把重擔扛起,你賣過餅乾食品,賣過包子、雨傘、布頭、被罩,做過服裝等。你是一位好兒媳。你對待二老細心周到,我媽住院,是你貼心照顧,每到休息日就下廚做飯;我爸住院,直到病逝,你晚上陪護牀前。爲了家庭的和諧幸福,你花了近一年的時間,一針一線繡出了兩幅十字繡,一幅“馬到成功”掛在我們家的客廳中央,一幅“家和萬事興”掛在我媽家的客廳中央。你是一位好嫂子。對待小姑子和小叔子,你也總是親如一家,你常說:兩家的弟弟生活條件差些,咱們有能力時要多幫助他們。

敬敏,你什麼都好,就是對自己不好。你在病痛期間一直那麼堅強,除了在我面前露出過痛苦的表情,在孩子們面前,你總是故作鎮定,強顏歡笑;在同學和朋友面前,你也積極樂觀,在我都快要崩潰的時候,你卻還一直不停地開導我。到了該享福的日子了,你卻離我而去,讓我留下終生的遺憾。我答應過你,等我退休後,一定帶你去全國各地旅遊,看看我們國家的大好河山。我們還要到世界各地走走,老了,也開開眼界。我們倆的出國護照都辦好了,可還沒等我退休,你卻永遠的離開了我。你讓我的承諾,成了對你的愧疚。我後悔啊,沒有在更年輕的時候,就帶你出去轉轉。

20xx年的春節,是你和我一起過的最後一個節日,節日的餘溫還沒褪去,就讓我陷入難以言喻的痛苦中。正月初七入院,正月初八,你在邯鄲第一醫院檢查患有癌症,我隱瞞了實情;正月初九,通過同學張繼宏聯繫到北京301醫院肝膽外科找到全國著名肝膽外科專家陳永亮大夫,經過各種檢驗檢查,最後確診爲肝門膽管癌晚期,接到這一紙判決書,彷彿天崩地裂一般,我不敢相信這是真的,但又無法瞞過你的眼睛。那天晚上,你整整哭了一宿,你對我說,你還沒和我過夠,你說這輩子遇到我是你最大的福氣,讓我替你好好的活着,照顧好女兒一家。我知道,你還有太多沒完成的心願。你有太多的不捨。

今年7月19日,也就是在你離開我的前一天,我們邯鄲下了好大的雨。那分明不是雨水,而是你和我相依相伴35年不捨離棄的淚水。7月20日,我終究拉不住你的雙手,那天上午,你還一直在呼喊我的名字,我知道,那時的你有多麼不甘,又有多麼的不願,那天,聽見你漸漸低沉的聲音,我的心都碎了。

敬敏,你有很好的人緣和口碑。在你遠去的那天,老家的弟弟、新合兄、程林兄、夢林兄及妹夫、侄子、外甥、外甥女等親戚、朋友都從全國各地趕回來爲你送別,還有同學、同事、鄰居、朋友都去火化場爲你送行,都說你是一個好人,爲你扼腕痛惜。尤其是遠在北京的老同學張繼宏、殷海波,爲了讓你得到及時救治,他們拋開繁忙的工作,四處奔波,爲你聯繫醫院,找到最著名的醫科專家爲你拿脈問診;還有紀永革夫婦,多次到醫院看望或電話詢問你的病情,給你安慰。

出殯那天,親友故人都紛紛趕來爲你送行。你的老同事範德增科長,帶上老伴騎着電動三輪車,從家到殯儀館騎行近20公里趕來了;你的師傅趙秀卿老師不能親自趕來,還委託孩子趕來了;曾在一起工作的同事嶽憲起、馬淑芹、任秀芹、曹書珍、徐玉平、吳花榮、李海聚、郝義美等人也趕來了;同學胡小娟、徐俊玲、方振梅、李愛景等人趕來了;還有龐學珍老師來家看望慰問,遠在廣東的郝東生老師、北京的紀永革、殷海波、張繼宏、無錫姜魯寧、山東煙臺張金生等同學、朋友從微信上發出弔唁信。還有,我的同學和朋友們也去爲你作最後的道別。

那天,直到現在,我的心裏還一直在隱隱作痛,也沒來得及給這些親友道聲謝,他們一句句暖心的問候,給我帶來了莫大的慰籍。你走了,我天天撫摸着家裏那一株株你親手栽種的花卉,彷彿它們也在哭泣,幸運竹、文竹、金桔樹、蘆薈、吊藍,我現在天天爲它澆水,看着它們一天天長大。敬敏,咱家的棗樹今年開始掛果,在上北京前你說過你吃不上棗了,今天,就讓我來到你在咱家小煤房前親手種了那棵棗樹前,牽着你的手,一起爲親人們朋友們同學們以及同事們深深地鞠上一躬吧!

逝者已矣,生者堅強。敬敏,你是一位好母親。你以一顆慈愛的心,哺育女兒成長,給了她最多的溫暖。按你說的,我會悉心照顧好女兒一家。女兒女婿一家非常幸福,你最最疼愛的外孫女笑笑聰明伶俐、乖巧懂事,今年上小學一年級了。我也會拭去眼角的淚水,撫平心靈的創傷,慢慢從思念你的影子中走出來,默默祈禱,祝福你一路走好。

今生未長久,來世再相守。敬敏,35年的夫妻生活,風雨同舟,相互攙扶,一生難忘。如果有來生,我們還會在一起!敬敏,你在他鄉還好嗎?天慢慢變冷了,記得加件衣服,不要感冒着涼。敬敏,再也不能帶你去旅遊了,那就讓我們相互保佑吧!願您在天堂生活更美好、更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