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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步花海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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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杏林“蜂”情

漫步花海散文

北方的春天,本來就是匆匆又匆匆的,而這個春天的腳步,似乎被夾雜在冬與夏的互換中。一次次追問住在市裏的朋友:“杏花開了嗎?知道今年的杏花節定在哪天嗎?”但始終未能得到肯定地回覆。

這本該開在春光裏的杏花,千呼萬喚不出來,只因這個春天實在是太冷了,那杏花“一推再推”的花期,似乎要變成“遙遙無期”。

終於,隨着立夏的到來,天一下子熱了起來,熱得讓人很意外,有的人脫了冬裝直接換上了夏天的短袖衫,還笑着說:“真的沒有春天喲,夏天‘倏’地就到了眼前!”

隨之而來的驚喜是,久盼的“報春花”悄悄地綻放了,只因它開在了夏日裏,變成名副其實的“迎夏花”。沒過幾天,一直期盼着的杏花也“忽如一夜春風來”千樹萬樹競相開。

也許是等得太久,也許是來得太突然,當這杏花真地如同從夢中走來時,卻沒有了往日地急切,變得似不願輕易驚擾那花事般的遲疑。

那真真切切的花海一旦呈現在眼前,春花夏開的美妙,又一次驗證了大自然中生命力的神奇。

遠遠望去,那花擁擠在一起,開得很是熱鬧,從地面,一直到樹梢。走近細看,那花枝,有的直指天空在高呼,有的伸向大地似低吟;有的是一枝獨秀的孤傲,有的成雙成對在纏綿,還有的是三五成羣的小聚;而那花的顏色,有的淡,淡到純潔如雪;有的濃,濃烈得似映日霞光。忘記是誰說過“濃妝淡抹總相宜”極言西湖之美,而眼前的杏花,不正是“濃妝淡抹總相宜”嘛!

看那一朵朵小心翼翼擠在一起的花簇兒,在枝條上耳鬢廝磨,偶爾有一兩瓣翠綠的新葉襯托着,整個顛覆了“紅花還得綠葉配”,彷彿這盛開的花朵就是爲了配這綠葉而競相綻放一樣。原來,大自然中這主角與配角的位置也是在不斷變換的,就如人的角色在不斷變換一樣!

看着,賞着,想着,每一朵精緻的花,簇擁成一個個花的枝條。一束束花枝又構成一團團的大“花球”。那衆多的大花球又錯落有致地組成一道道花的“風景線”,遠遠地看去,就好似粉紅的長龍。你是看不到那綠葉的,只有走近細端詳,才能找到隱在花朵中那綠葉的影子。

這撲面而來的,令人目炫的花的熱烈,怎能不讓人心醉呢?尤其是一直渴望着春花爛漫的北方人,一下子置身於這花海中,想不醉都難。沉醉中,努力地在花間尋找着,幻想着那花的精靈會顯現,或是哪個迷戀凡塵的花仙子會隨着輕風飄然而至。

聽,耳邊那蜜蜂的嗡嗡聲也隨之湊起了花事的旋律。那在花間穿梭的嬌小輕巧的身姿,一會兒躲在花下,一會兒鑽入花芯,一會兒又在花瓣上輕挪舞步,或許是想與那空中的飛蝶做一下對比吧……它們不正是這花間的精靈嗎?在越來越熱烈的陽光的照射下,伴着耳邊的“嗡——嗡——”聲,仰望着枝頭上忙碌的景象,涌起孩子貪玩般地勇敢,與蜜蜂親近着,再親近着,恨不能伸手去撫摸那蜜蜂的翅膀和那毛絨絨的脊背,竟然忘了,蜜蜂蜇人會很痛的。

舉起手中的相機,不再是沉迷花的豔麗,改爲追逐蜜蜂那精靈般的身影。一心想拍到那辛勤的蜜蜂,而且想拍到那蜜蜂的特寫,更渴望仔細看看蜜蜂是否如童話中那樣捧着花籃。

也許是那蜜蜂太興奮或是太警覺,也許是蜜蜂不願那花籃被發現,總是一起一落地不肯真正停歇。而每當抓住機會覺得能拍到時,那可愛的蜜蜂就在按下快門那一霎那逃離了鏡頭地捕捉……就這樣,一直努力地拍着,不停地變換着角度,追趕着蜜蜂的身影。而蜜蜂們似乎是在玩捉迷藏,似乎又是在自顧自地忙碌着……

直到站得腰痠背痛,手臂也舉得發麻,才放棄了與蜜蜂地追逐。而就在這時,一隻蝴蝶飛來,雖然象一片枯葉,在這初夏的陽光下,還是那樣的新奇。頓時忘了腰的疼痛和手臂的痠軟,舉起相機把這美麗花海中的“枯葉”收進鏡頭,心裏不斷地感謝這花海精靈的額外饋贈……

熱了,也累了,相機裏裝滿了花事,也醉了。帶着花海中的朵朵“浪花”,走在回家的路上,兩旁的花開得同樣美豔。又拍了幾張,讓這花事的醉更濃重些。這時,耳邊又響起了“嗡——嗡——”心裏一喜,真是巧喲,要啥來啥呢!

於是,又專注於那飛行中的身影。只一會兒,就有蜜蜂停在了花朵上,卻沒有要離去的意識。不管那麼多了,快快拍。一張,兩張,三張……真的很得意,就差相機沒挨着蜜蜂的翅膀了……拍夠了,伸手輕輕地搖了搖那花枝,落在花朵上的蜜蜂就飛走了,又有蜜蜂飛來……

坐在電腦前,細細地欣賞着定格的花海中的朵朵“浪花”,才知道,大多是榆葉梅,真正的杏花卻很少。而當那些花間精靈被放大在電腦屏上的時候,心裏這個美啊!那是“心想事成”後的得意。

可是,沒得意多久,發現了問題,怎麼拍到的蜜蜂不一樣啊!有的是黃褐色的毛絨絨的,有的卻是光亮亮的,還帶着美麗的花紋,還有的是黑色的身子,彩色的翅膀……把照片發到網上,有朋友說,這些都是蜜蜂,只是除了馴化的蜜蜂外,一種叫土蜂,另一種叫馬蜂。如果說到土蜂還沒什麼想法的話,一聽這馬蜂,立時聯想到“捅了馬蜂窩”的厲害——我“驚恐萬分”。朋友笑着告訴我:“只要你不主動招惹它,它是不會蜇你的,它們比人強。”哦,是啊!雖然拍照的時候,就差沒用手去摸它們的翅膀了。也好在沒去摸,只是輕輕的舉着相機悄悄的靠近它們,只是想爲它們留下一個靈動的瞬間。

如果說,分不清杏花與榆葉梅只是視覺上的損失,那分不清蜜蜂與馬蜂,或是讓那些花間飛舞的精靈們“誤會”,就不只是感覺上的偏差了,雖然,它們要爲此付出生命的代價……

無論怎樣,那花事裝在了心裏,就會一直醉着,遙想着一直錯過的遠方的杏花節,總有一天,也會裝進我的相機,醉在我的心底。而那些花海精靈們,也會一直“友好”地留在心裏,儘管有着那一絲絲的.“後怕”……

二、與“蚊”相親丁香叢

門前,先生移來的丁香終於開花了,原以爲它不會成活呢。因爲這個春天的冷,亦是這丁香樹移來的時候傷了根,那細小的枝條也有幾處折斷。

當我確定那丁香樹真在我的門前紮下根——活了的時候,雖然那丁香結還未完全發出來,我彷彿就嗅到了絲絲縷縷的丁香花的香氣。那滲入骨髓的味道,在我還不識丁香真面目裏就熟悉。

剛上高中的時候,流行着一種叫丁香粉的東西。無論美醜,也無論老少,愛美的女性都把這種丁香粉撲在臉上。有的,只塗了淡淡的一層,很是好看;有的就不管那麼多了,恨不能把一整袋丁香粉都塗在半張臉上。那時,都信奉着“一白遮百醜”的真理。到處能看到“白臉狼”,也風行着一種“夸人”的說法:“看,那臉上抹得,都直掉渣!”不知道自己當時抹成什麼樣子,只記得那濃濃的藥香味很是喜歡。直到後來見到丁香花開放的時候,卻傻傻地感嘆:“這‘香粉’味多好聞啊!”

上班後,一次偶然,同事動情地講述了他與初戀的姑娘在丁香樹下的浪漫和後來只能相望的苦澀。也是從那時起,對這丁香有種說不出的感覺。直到有一次,上高中的兒子深情地朗誦着戴望舒的《雨巷》,才知道,與丁香有染的姑娘都是那樣的美。

經歷過世事滄桑,才真正體會到“丁香結”中所蘊含的各種滋味。但,每當杏花落丁香開的時候,聞着那“藥香”,想着曾經的“丁香粉”,最感嘆的還是丁香生命力的頑強。

隨風飄來的丁香那濃郁的花香引領着我來到丁香花的世界裏。鐵道邊的丁香叢讓我流連忘返,遠望、近觀,那丁香的搖曳生姿早就把我對家門前那株孤獨的丁香的初印象湮沒了。

把那濃濃的香氣深深地吸入鼻腔,再貪婪地送進肺中,什麼叫沁入心脾就無需再做解釋。

隨着陽光的溫度不斷的升高,那丁香花香也越來越濃,一個醉字沒有一點誇張的意味。

看,那束紫色的丁香,象張開的手臂伸向天空,把所有的浪漫情懷演繹得透徹而真切。那整株指向空中的紫色,就象似一片情感的陣營,仰慕着溫情的天空——要麼把它擁入懷中,要麼融入那片廣闊。

那束粉色的丁香,又把色彩的層次渲染得淋漓盡致,那關於粉紅的記憶也變得迷離了起來。那些高高挺立在花束的頂端還未開放的丁香結,也不再是愁與怨的化身。而那束亦粉亦紫的、完好的丁香結,在這怒放的花海中,則訴說着另一番情懷。

相伴在一旁的鵝黃色的丁香結,被如雪的花朵擁着、寵着,令人羨慕之極。

再看那純淨而圓潤的白色丁香,又是如此的寧靜,彷彿它的存在就是要讓其它顏色的花朵更加絢爛。那柔嫩而讓人心痛的純色的丁香結,令人頓生倍加呵護憐惜之情。

看那花朵,不只有紫色、粉色、黃色、白色之分,還有飽滿的圓型和纖細的窄型之分。

賞心悅目,醉得心裏直癢癢,恨不能與花兒融在一起,手背也跟着癢了起來,低頭一看,一隻碩大的蚊子正在手背上“漫步輕移”。本能地輕吹了一口氣,就在那蚊子飛離手背的一剎那,就對自己這不經意的舉動懊悔不已。哦,真該把這蚊子“美麗”的身影定格。如果說,蚊子飛入宅中騷擾我是蚊子的不對,那此時,是我闖入了蚊子與花的世界,打擾了它們的和諧與安寧。

於是,追尋着蚊子們那“嗡嗡”聲,如跟隨着美妙的音樂般的快意,而不是以前聞蚊聲而心煩了。咔、咔、咔……一連串的搶拍,終於捉到了蚊子那美麗的身影,把它定格在相機裏。

意外驚喜的是,竟然拍到了一隻平日裏看其如見魔鬼一般的“大臭蚊子”。細細端詳這隻大蚊子身上的花紋,還有那漂亮而透明的翅膀,就連尾部那條長長的尾針,都顯得那麼好看,那周圍嬌豔的花朵似乎也都是爲了陪襯它的美麗。我再一次醉了,在這與蚊相親的時刻被蚊子的魅力折服了。後來,每每拿出這張“美蚊”的照片,換來的都是驚呼:“這蜻蜓照得真清晰!”而當我大笑着說:“這是隻大臭蚊子!”仍是興奮的聲音:“太象蜻蜓了!美!真美!”

原來,大自然中,每一種生物都有各自的美麗,有的極易被關注,如花;有的卻很難有展示的機會,如蚊。

夜裏,還做着與蚊相親的美麗的夢,早上醒來,卻見手腕處有一塊如盛開的丁香花般大小的紅腫,那是夜裏,蚊子的“傑作”,那是實實在在的癢。一邊撫摸着那塊紅腫,一邊回味着與蚊相親的那個時刻,心裏也跟着又癢了起來,爲那花,也爲那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