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童年的那些事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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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到中年,每年的歲末年初,我心中那道溫柔的坎,難免會像篩子一樣濾及走過的路、看過的事、見到的人,時光苒荏,歲月悠悠,有刻骨銘心的,有記憶猶新的,有朦朦朧朧的,也有記憶不清,而被淡忘的則無法統計和尋跡。

童年的那些事散文

童年,雖然年代相對久遠,但那時的人和事,總有一些讓我難以忘懷的,它會像古舊的膠捲,被心緒重新補上彩,雖然有點泛着黃褐色,閃着因部分失磁而導致斑斑亮點,可還是歷歷在目地回放着,沒有導演,也不分主、配角,更不用剪輯,配音好像有的,那就是自己記憶在心海中的潛臺詞

小時候的我,喜靜,往往會一個人呆在房間,不聲不語,靜若處子地翻看那些不知翻了多少遍的小人書,起初都是些出自畫家手筆的版本,那些畫家的手法真叫絕,不僅動作、姿態栩栩如生,而且就連人物臉上的五官的刻化,都不得不讓人嘆爲驚止,不管你怎麼看,也看不出這一頁上的人不像那一頁的人,你說當時每出版一本小人書,畫家們要廢多少心機和血汗啊。隨着印刷技術的發展,好多電影被搬到了小人書上,諸如《紅燈記》、《沙家浜》等經典樣板戲,再後來《奇襲白虎團》、《渡江偵察記》什麼的,極大地豐富了兒童的精神食糧。

稍大一點,大約到了六,七歲吧,我跟來我家就醫的病人學會了棋類(我父親是遠近聞名的醫生),諸如陸戰棋、象棋、五子棋等。嗨,這下有玩頭了,因爲有的來鍼灸的病人,針一紮上,至少要有一、二小時,病情嚴重的要五、六小時,他們當時也很無聊,因爲當時也沒有今天的電視機、電腦,連收音機也沒有,有的只是每天早、中、晚三次按時播放的小廣播,因而他們也很樂意和這小不點下棋玩。開始他們會故意輸給我,讓我高興陪他們玩,可時間長了,隨着我棋藝的飛速上升,他們就沒有那麼樂觀了,他們就是凝神靜氣、聚精會神也難勝過我,倒是我隨心所欲、決定勝負了。

當然,我和其他孩子一樣,愛玩是天性,而且我一出去玩,就會瘋玩,不知道時間長短,往往害得父母到吃飯時滿村子找、滿村子叫喚,輕則挨訓,重則遭責,可屢教不改的我,往往還是我行我素。

其實那種年代,兒童在一起玩,男孩無非是滾鐵環、倒玻璃球、摔紙鱉什麼的,女孩則是玩踢木碑、翻單背什麼的,或者男女一起玩,在地上劃圈玩一種叫攻城的遊戲,更多的時光是玩學演電影的'遊戲,這遊戲玩起來很過癮,也能展示幼小心靈的表演才華和個人的記憶力,可我就是不愛演當時電影上的反面人物,哪怕一次都不願意。記得一次演《紅燈記》,表演王連舉的那個孩子沒來,小夥伴們一起推舉我才智過人,臨時扮演王連舉,我死活就是不幹,僵持到夜裏十點多鐘,結果還是不歡而散。

零花錢,在當時兒童可謂少得可憐。一般要到春節時纔會有,那就是父母大年三十晚睡覺時的壓歲錢,和年初一、二長輩們賞的拜年錢,數額也就是每人一角,二角的,因爲當時社員的工錢也只有八分錢一個工,那時農村實在是太窮了。

零花錢的另外一個來源,就是每年秋末、冬初去摘長在河堆上的篦麻子和採集纏繞在蘆葦上一種叫做黑醜的種子。這兩種野生植物的種子經濟價值很高。篦麻是生長2米左右高的草木植物,它種子壓榨出來的油,是極其珍貴潤滑油。而黑醜則豆科藤本植物,它長得葉、藤、花極像牽牛花,只是它的花是紫、白鑲嵌的顏色,它的種子是極其名貴的中藥材。在當時每斤種子要買到2—3元。因爲名貴,就會顯得稀少,所以每年收集到的一般就是1—2斤,兒童自己掙的零花錢就是那麼一點點。

親情,除去父母外,在我懵懂的心靈裏,恐怕就要數到住在很近的外婆了,當時外婆就有七十幾歲了,一副慈祥的菊花臉,總是面帶微笑,活到一百零九歲,從來沒有聽說過外婆和誰發生過口角,更不用說罵人了。在數以百計的孫輩中,外婆最喜歡我,雖然我小,卻從不象別的孩子調皮搗蛋,每次去她家,總是默不作聲地聽任外婆吩咐,做力所能及的小事,象幫她澆澆菜水、放放豆種什麼的。每次做完事,外婆總會拿出不知珍藏多長時間大米,做上香噴噴米飯,頓上一大碗自己養的草雞蛋,誘人的味道,早早挑逗着我的口水。等外婆端到桌上,碗裏上鼓着圓潤的鵝黃色,碧綠碧綠的小蔥,象綠色的綢帶鑲嵌着。每逢此時,我總會強忍口水凝視很久,不忍動筷子,往往是外婆看的着急,拿過勺子,橫豎一劃,然後盛到我已吃下半碗的飯上,催促我:“趕快吃,冷了,就不好吃了!”

每個人的童年的經歷都不相同,當別的和我差不多大的孩子還繫着紅領巾時,我卻高中畢業了。一年級只念了二個月,就因成績突出越級到三(一)班,四年級一課未上就坐到了五年級的座位上,短短的二年初中彈指一揮間,緊接就是匆匆忙忙的二年高中。所以當我有時告訴別人,我十五歲高中畢業時,往往會遭到不知詳情人的質疑。因而,我的童年大部分時間,是在緊張的學習中度過的。從這角度來講,我的童年,好像還沒有虛過時光,算是應該積極向上的孩童。

又逢元旦,2012年的鐘聲,已經敲響。今有空閒,拿起笨拙筆,記錄下重涌心海的童年往事,以備鶴髮時節,清點歲月遺珠之用。

雖然並不是什麼怡情趣事,但它是我童少的經歷,一些陳年舊事,它象常常飄蕩心海的一朵蓮,薰醒我於滾滾紅塵之中,這種芳香,在後來的忙忙碌碌的生涯中,再難尋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