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涼如水散文

希望遲遲不來，苦死了等的人。

——《等待戈多》

我坐在這裏。

現在是傍晚，我坐在這裏，這個靠窗的位置上。透過外面昏黃的路燈，有微微的風吹進來，我的頭髮也隨之一飄一飄的，在目光遊離處，我的思緒也有利於事物之外~~~~~

泰戈爾這麼寫過:我是黑暗中的孩子,我從夜的被單裏向你伸出我的雙手。我是個極端的人,極端的消極,活在自己的陰影之中總也走不出自己的圈子。可是當希望在一天天的歲月中變得支離破碎,如同艾利斯失去了通往仙境的'鑰匙,我是該爲自己的破碎的希望蹲下來哭泣還是義無反顧地繼續前行?站在這個十字路口,我惘然無措,臉色蒼白卻再也找不到當初的希望。

我無限懷念着以前的日子,那些可以稱自己爲孩子的歲月,可以肆無忌憚的哭笑和玩鬧;那些曾經飛揚跋扈的日子。可是現在我這能坐在這裏,我甚至懷疑那些日子是否真的存在過。那個可以有先得看天上的雲,天真地以爲說過我們在一起便會永遠在一起的我是否真的存在過。

我的一個同學這麼給我寫過:我最擔心的是你一個人的一言不發,表面上柔順的樣子,心裏卻暗流涌動。我驚訝她怎麼可以東西這些,我以爲我飾示得好好的,沒想到最終欺騙的卻只是自己。我是一個如此容易感傷的人,心裏排山倒海的難過着,表面上卻還要若無其事的對別人笑。當有一天我在衆目睽睽之下摔倒,相隔鐵人一樣爬起來,面無表情地繼續往前行,我都不知道是該爲自己長大了高興,還是爲自己正一步步的走向成人使得麻木而悲哀。如果有一天我連感動都不會了,我是不是該想過孩子那樣難過得蹲下來哭泣?

在微風吹動的時候,我總是喜歡這樣憑窗而坐。握在手裏的是大片大片的寂寞。指尖的溫暖早已冷卻,我總是不可自拔的陷入憂傷之中。想起南唐的女子,她們在獨自掌燈守候的夜晚,微微的風吹過湘簾,一翻一翻的,王室在翻卷的簾子之中穿越。"遲遲鐘鼓初長夜,耿耿星河欲曙天"。在時間被無限拉長的夜晚,她們是否會淚流滿面地回憶起那些有着大片落英的明媚日子,那些塵土飛揚的歡笑的日子。在一夜一夜的燭光之中憔悴,看着青春一天天的退色,最後按單程一幅模糊的白描畫。

我數不清自己的憂傷,看不清她們來自哪裏,爲什麼會如此長久得挺住在我的生命之中,只是會一個人面對溫暖的太陽,固執得不肯眨眼,知道自己淚流滿面。我總是會在不經意間會想起那些曾經在我生命之中留下或深或淺痕跡的人。

現在是黃昏,路燈的影子被拉得長長的。百無聊賴的心上自己的影子。我常常會很想知道那些陽光下溫暖的生活的人,他們在安靜的時候會想些什麼,可會想我這樣一不小心就會讓淚水花果臉龐融入夜色之中?

也靜悄悄的一點點地侵來,思緒又轉入窗內來。

我坐在這裏。

夜涼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