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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麗的變身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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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

華麗的變身散文

我一度很難受,畢竟自己最大最瘋狂的那跟神經正被關押在一個暗無天日的牢房裏,而這已經不是第一次被監禁了,但無論如何都必須要有這第一次。對於這根前途未卜的神經,我深感忐忑不安,後來覺得這樣的不安卻是毫無意義——感到不安的應是那監牢的看守者而不是我!-畢竟在牢中,我還是很安全的,又有什麼可不安呢?一個罪犯,入獄前總會心神不寧唯恐落網,然而當他被逮捕入獄的時候,心反倒變得安詳而平靜。身,從光明墜入陰暗;心,卻由混沌生出明朗。反觀那獄卒,押解罪犯時的趾高氣揚早已蕩然無存,取而代之的是與罪犯刑期相等的憂心忡忡。一個冰冷的階梯換來兩個人的轉身——對一個罪犯來說,逃來逃去最後方知獄中才是最安全的;而對一個獄卒而言,看守多年才明白這罪犯原本就是自己給自己增添的負擔,只爲了當初能一睹他懊惱而憔悴的臉。

獄卒固然是滿足的,而獄中罪犯往往是痛苦的,但這終究不是定數。時過境遷,總會有一次角色轉換,一次痛苦交接——記得有個挺有本事的兄弟喝了很多酒,用一種帶有有特殊的、令人愉快的香味的口音對我說:“我的女人跑了。”“你的女人也能跑?”我大驚。“也許是我把她寵壞了,咱不說這個了,喝酒!”我一飲而盡,只是搖搖頭:“兄弟犯不着呀,你該高興纔對呀!”“高興,我高興個屁呀!”“當然該高興了,反正你真心相待了,竭盡全力了,於情於理也沒有後悔的理由,要後悔也該是她後悔。放心吧,像她這樣目光短淺的女人到時候會記起你的好的。你想想,她會爲輕易錯過了一個優秀的好男人而抱憾終生,而你卻該爲就此擺脫了一個假情假意的淺薄女人而感到慶幸呀,你又有什麼可痛苦的呢?”也許人們都犯過這樣的傻:爲一臺廉價的山寨機配上一條南非鑽石的手機鏈,換上吉利的號碼,衝了4位數的花費,使了兩天,然後壞了。

我很慶幸這麼快就被釋放入獄,在這個昏暗牢房裏,我看不到光。人們往往是置身於黑暗的'時候纔會想到光明,若是在白天,又有誰願意眯縫着眼去正眼瞧一下那熾熱的太陽呢?在這裏,我懷念並渴望重溫光明。神說,要有光。於是人間便有了光...是呀,在獄中不會有那麼多念想,不必擔憂黑暗的降臨,只有一條路:企盼神所賜的光明。

這樣多幸福!

  二

記憶像是一位闊別多年的老朋友,一直惦着你,會時不時地跑來看你一眼,端坐在你身邊,同你敘敘舊;又像是業已分手多年的女友,在某個時刻,忘卻了當初的固執與毅然決然,重回到你面前,陪你談談心。回憶是擋不住的,既來之,則安之。可他們若是天天來訪,便也會使你心煩意亂,忙於應付。好在大春是在這個寒假纔來找我相聚的。

關於這個大院,我的感受總是很多,卻不知該從何說起。像是落葉,找到了根,發現彼此似曾相識,卻又好像從未在一起過。大院是我的根,我在這裏出生,無論我生長在哪個枝頭,都不會忘記,我的根,在等我,等我回來。根是平凡的,因爲她深埋地下;根是偉大的,因爲她能記住每一片孩子的名字。這個冬天,落葉歸根,幸運的是,我遇到了另一片落葉,得以與他共同訴說落葉對根的情意。

這片落葉,就是大春。

我們在一起,搖晃着,就如同當初在微風中枝頭上的搖晃,我們回憶,回憶那些早已消逝的事物,那隻狗,那個商店,那個操場,那個游泳池,像是可樂罐在留戀可樂,像是灰燼在想念蠟燭,像是禿枝在懷念春天...

我們在一起,行走着,就如同當初手指在鋼琴鍵盤上的行走,我們歌唱,歌唱那些一息尚存的幸運星,那個幼兒園,那座假山,那個球場,那座樓,像是第一個女孩給我的信,像是第二個女孩給我的信,像是第三個女孩給我的信。

我說了許多事,大春說他都快不記得了。我突然想起一句歌詞:我也是偶然翻相片,纔想起同桌的你。回憶絕非偶然,而是一種衝動,翻舊相片的衝動。如果說我的童年是一張張相片,那麼大院一定是那厚厚的相冊,翻開這相冊,偶然想起了那些舊磁帶,舊歌曲。陳年舊事,就像是熊熊燃燒的火焰,我們把過去寫在一張紙上,然後一把火燒掉了。

一把火燒掉?難道就不怕引起火災嗎?怕,所以還是先燒掉吧。這把火,我們給它取名叫做“懷念”。每個冬天,我都要放這樣一把火,這樣,就不會那麼寒冷。無論是怎樣的過往,燒起來都是暖暖的,歲月本來就是用來燃燒的。有時候我們一轉身,就走進了歲月,再一個轉身,又走了出來;歲月如夢,醒了夢,夢了醒,從天黑到天明。無論明天是否光明,過去永遠是燦爛的,歲月爲它鍍了一層金,便成了經典。

  三

童年就像是外套,是我最先脫掉的一件衣服,也是給我帶來溫暖最多的衣服。我不清楚是什麼時候脫掉這件衣服的,大概在春天裏吧。沒人告訴過我,外套隔絕的不僅僅是冷空氣,還有現實世界。我知道自己脫掉的外套的兜兜裏,裝着一本童話。

現實是膚淺的,就如同人們穿上了衣服,童話則是深刻的,就如同人們暴露了全部。有時候膚淺比深刻更能被人接受,因爲認知本就是由淺入深的,這是客觀規律;人們不待見在街上裸奔的人,這是客觀事實。我不再抱怨那些穿着衣服,帶着面具的行爲了。

這個冬天有些冷,我有一種看電影的衝動,我知道自己需要另一本書。《這個殺手不太冷》《求求你表揚我》《開往春天的地鐵》,這些,都是對人性的剖析。我突然發現每個人都是地球,一面是動人的光明,就註定另一面將是黑暗的陰影,儘管如此,我們還是要感謝太陽。我突然發現時間是一個奇怪的東西,它像是一根筆,可以用來寫作和計算,也可以成爲走神時託在下巴下的陪襯。我突然發現自己是無比強大,我有健全的四肢,有功能齊全的五官,有一個發達的大腦。我只是突然發現大部分時間裏我的四肢都固定在椅子上,像是高位截癱,我的五官沒能做到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只是默默地各司其職,最可悲的是我那分析性和邏輯性都很強的大腦,像是一個巨大的書架,上面卻擺滿了無數張過了期卻捨不得扔的彩票。我總是輕視一些重要的事物而去過分在意那些毫無意義又毫無價值的事情,我在浪費自己的大腦,做一些敝帚自珍的事。我決定放棄,放棄胡思亂想的念頭,我決定拾起心中的那份永恆的追求和堅定的執着,我決定放一把大火。

還能祈求什麼呢?堅定自己的信念,不拋卻心中那份執着的理想,眼裏充滿光,嘴角掛着笑,一步一個腳印地向前走,這就挺好。我還要祈求些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