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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關寫父與子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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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與子

父親。兒將餘生的記憶再添續些許香絮,慢慢的再做一件錦瑟,煨暖流離歲月以後,我會拾掇心情,登上百年以後的末班車,去陪您,向您述說您走後,我前塵的疾苦與情感的甘甜……

有關寫父與子的散文

——————-序。

父親,想您在這如墨的夜。父親,你去了遼闊的草原嗎?爲何,你與《天堂》這麼近,風吹沙的時候,您莫要揮動您的長衫,會迷濛了回家的路途,亦會遮掩了兒翹首的視線。

父親,你離我已有多年,兒今天也成爲了孩子的父親,二十三年。昨天,給小驢打電話,他說:“爸,我在去往大連的車上。。。爸,您的小腹還脹嗎?藥,要連着吃。。。爸,這次出差要很長時間,離您越遠越。。。”那一刻,我匆匆地敷衍了小驢幾句就撂了電話。

那一刻,有些迷失自己,我是父親,還是兒子?

父親,想你在這如墨的夜。父親,您現在還能夠憶起我與您分別的模樣嗎?原諒我,父親!一直以來兒以文字倨傲,卻對您洛陽紙貴,惜墨如金。不曾在文字裏尋得您的一息蛛絲馬跡。怕怨的潮水再一次擊拍軟綿綿的沙灘,沙,會退步三尺,離您而去。父親,您爲何懼怕白晝,喜歡夜行,一個人孤苦的旅途。葫蘆空了,誰,爲您殿殿的跑向供銷社,蓄滿,只是怕您貪杯,趁您回身去廚房的間隙,摻了一些涼開水。您不知啊,這摻了水分的酒,不是不夠烈,只是不再濃。您身子一歪,就睡着了。我會竊喜嗎?您再次轉身,兒,只有茫然四顧。您把兒扔在了84年高二的秋天,您的一句話我品了半生。“你可以埋怨爹,我不在,誰還能夠心疼你。。。”只是因爲許多的不能言,許多的無法交給文字表達,這份輕描淡寫已經承載不起念想的重。

父親,兒的文字功底來源於您從來都不會忘記爲兒訂閱的《文學報》,那時兒小啊,許多的字還要,可兒迷戀那些鉛字的香。兒的笑開在報紙上的時候,可親之花已枯萎凋零。誰許我不再像您一樣觸摸夜的黑,邁坦途,拒絕獨木橋,誰許我長健壯體魄虎背熊腰,誰許我字的梯田可以接雲,不再蜀道難,不再陡峭?是您啊,父親。

我說過的,父親也許這輩子再也不會在我現在打工的三道街上粘帶一粒雨後的泥土,但您的意願已經來過,兒爲了一本渴望已久的書,懷裏揣着還存留您風裏來,雨裏去的體溫的幾元錢,坐着火車來縣城的新華書店,傍晚又在宗璞的《青燈》的廋長的影子裏,嗅廚房裏您掂的菜香。

父親。您從民國郵局端茶送水的走廊裏,向我揮動過您14歲短廋的手臂嗎?您帶回來過一縷軍閥混戰血腥與綠軍卡車混雜的汽油味道嗎?爲何您又不騎郵局的單車,步行鄉下送信,丈量溝溝坎坎的村路?是您啊,父親。

您的命該是一塊鐵,熔鋼爐,激水而成。大病穿刺沒有彎曲您正派的脊樑,然,爲何躲不過酗酒的水啊,躲不過幾句傾斜的酒杯掩蓋的謊言,挪用了公款給所謂的鄉里鄉親,還有姐家新接的偏廈……欲,是你與姐昏暗之燈下塗改賬目,可以填滿的嗎?原諒兒————-數九寒冬,脫光了您的外罩,只給您留一件內衣,又匆匆的把您推到了前臺。但,您唱的好像不是獨角戲。無論如何,兒都不會再旁觀。會爲您續一杯熱茶,暖您的胃。

還是不提吧。只想於黑夜遮手之蓬街之角兒,縮短盼父歸的'苦。兒,已爲您煮了面,儘管湯窄了,面糗了,可那是兒爲您下廚的第一道美食,那面,糗在了兒的青蔥之楓,飄零谷之崖的黃昏了。父親。兒,不會怨,時間的擺一圈一圈,暈了兒的恨了。兒已經再也更改不了戶口簿上的年齡了,16歲距離18歲要跨越多少平平仄仄,纔可以與哥爭奪接班末班車的票啊。父親,您許我一個人,伶仃,去擠高考的獨木橋。兒,不會怨您。你在,兒可以拿到兩校語文競賽的桂冠,然,您不在,兒的時間顯的擁擠了些,單薄了些,兒只能“半工半讀”,可兒沒有爲您離去的背影照耀一絲光霞。父親。

父親,夜已經很深,很沉,又是那樣的遠了。你在那邊還好嗎?酒,就戒了吧,屬狗的呢,如,您不是匆匆跨過了那橋,今年,您就可以見到您的老孫子的女朋友了,或許,明年,後年,又有人纏着您索要糖果了。

父親,天涼夜濃,兒想過的,爲您披一件短衫,御孤苦之寒。

兒,已是一個人的寂寞之旅,小驢尚小,脫不開身……等我,父親。兒將餘生的記憶再添續些許香絮,慢慢的再做一件錦瑟,煨暖流離歲月以後,我會拾掇心情,登上百年以後的末班車,去陪您,向您述說您走後,我前塵的疾苦與情感的甘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