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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天涯,歲月已晚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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錚錚琴音繚繞天際,雲霧深處,一白衣女子纖指飛舞,一曲高山流水響徹天際,眨眼間,五指成爪,勾起七絃,七絃發出的爆音使得男子停住了腳步,只見女子抱琴而起,白色的裙襬掩住那雙小巧如玉的足,未束起的髮絲擋住別人對那面容的窺視。

至此天涯,歲月已晚散文

“怎麼,公子來到這荒山野嶺可是有事,若是無事便離開吧,切勿在深入而去”

“沒想到的是,你這女子這般冷淡,但還是個雅緻的人,聲音竟是如此的好聽”

女子不悅的皺了皺眉,抱琴的手緊了緊“公子可否讓讓”

男子識趣的退開一條路“姑娘請”

女子信步而去在她即將離開的時候,開口挽留“姑娘,實際在下有一事相求,不知姑娘可否好意琴瑟仙姑在何處”

女子的腳步陡然停頓“不知”

準備離去,左腳微動,卻被一修長如玉的手擋住“姑娘,相必定是知道琴瑟仙姑在何處,真的需要她救命,她的 永和曲 便可以救回一人性命”

“呵呵,永和曲啊,那可是琴瑟仙姑的成名技呢,當年憑藉這一曲可以說是聞名全江湖呢”

“姑娘,你又可知,永和曲同時又是救命曲,當年,琴瑟仙姑以永和曲救回了這個臨近死亡的女孩,只是自此後,任何人也找不到琴瑟仙姑人在何處,如今陸某也只是冒然得知琴瑟仙姑最後的琴音出現在此處,就尋來了”

“你說你性陸,叫什麼”

“陸軒”

許是被這個名字觸動了,此時女子才認真打量起面前的男子,妖冶的鳳眸,倒還真像她呢“可否懂些音律?”

“陸某不才,還會些”

“那好,若是你的樂曲能打動我,並就在這裏一個月,我便告知你琴瑟仙姑在何處”

“好”陸軒隨手拿起腰間的白玉蕭,蕭音起,男子閉眸專心於蕭音中,女子認真的聽起蕭音來,師傅,你看他真的越來越像你了,可以卻不會你的成名技,當年你救活我,是出於什麼,當年你不告訴我你還有別的親人,實際上也是擔心我吧,師傅我實在是搞不懂你爲什麼會救你情敵的女兒,爲什麼會救丟棄你兒子的人的女兒,師傅…

蕭音停,她彷彿還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你通過了,跟我走吧,你的思念會傳達到的,她應該會沒事的”女子斂起自己的思緒率先走在了前面“錦瑟”陸軒點點頭他知道那是她的名字。

錦瑟帶他來到自己的住處,簡單的竹屋,一桌一椅一琴案便是陸軒眼中的世界“你住這裏吧”錦瑟指着竹屋“那你呢”“旁邊的山洞”錦瑟抱着琴躍進了洞穴“陸軒,你在這裏等我吧,對了你的蕭很好聽,吹給我聽吧”

錦瑟走到洞穴深處,哪裏放着一本古樸的書,泛黃的書頁讓錦瑟不緊皺起了眉頭,耳邊似乎想起師傅臨終的話“錦瑟,那本永和曲不到萬不得已不要彈”

錦瑟緊緊抱着琴,擡頭望向天,師傅,當年你彈了永和曲的前奏才換回我的生機吧,天天爲我彈前奏爲我續命,教我琴曲,十年前,你爲我彈完了一曲,相必是永和曲吧,而我也用一年時間找到了你的兒子,師傅,當年,你救了我,那麼如今就讓我爲你做做一件事吧

錦瑟盤膝抱琴而作,十指起,永和曲前半部分起,外邊的陸軒此時也吹起了蕭,琴簫本就是極佳的合奏樂器,更何況還是由錦瑟這樣絕佳的高手彈出,整個山谷都沉浸在這美妙的樂音中,花開花落,風吹雨打都未打斷琴音,錦瑟的十指早已血跡斑斑,十指微顫,音止,同時錦瑟也睜開了雙眸,只是眸中卻少了絲光彩。

錦瑟抱琴而出看見滿谷的桃花開了,滿地的花瓣使這裏看起來像粉色的海洋,錦瑟輕而易舉的找到了站在桃花樹下的陸軒“漂亮吧,春天來了呢,陸軒桃花落的時候,陸軒再來,我請你吃鮮桃”

“好”

錦瑟眉眼彎彎,抓起他的手,“走吧,一個月快到了若不快點趕到你家,恐怕永和曲都救不回了”錦瑟帶着他運氣內力衝向了山下,陸軒此時感覺到了她的疲倦,被她緊抓着的手微微一用力便將錦瑟拽想自己懷中,自己右手伸向錦瑟小腿間,將她抱了起來“錦瑟,你累了,好好休息吧,我帶你回家”

錦瑟的眸子瞪的某男心裏直髮虛,可雙手卻未動絲毫,錦瑟也由他去了,最近不眠不休的練琴,她也累了,也讓她任性一回吧,好好感受一下他的懷抱,睡意趕快向她襲來,竟昏昏沉沉的睡去,要在往常她肯定會緊張兮兮的,可能是她太累了的緣故吧。

睡夢中的錦瑟似乎聽到了蕭音是陸軒,悄悄抱過被放在桌上的琴,十指微動,琴曲竟奇蹟般的契合了錦瑟的琴曲充滿了愛意,和不捨。

陸軒,你知道嗎,再見你第一眼我便愛上了你,在我練習永和曲時,耳邊總是聽到你的蕭音,陸軒,我愛你,陸軒,可是這些我都不能當着你的`面說出,陸軒,不知道琴曲中的思緒你可感受得到……

一曲終了,陸軒推門而入望向在牀上撫琴的錦瑟,笑意盈盈“錦瑟,現在是晚上,我們需要在酒館借宿,明天我帶你去我家”“好”錦瑟似乎要把這一切都記在眼中。

到了他急於相救的人兒門前,錦瑟還是忍不住告訴他事實,因爲,她不想騙他。“陸軒,琴瑟仙姑早在十年前就去世了”“怎麼會?那……”“陸軒,永和曲我也會哦,師傅交給我了,明天就可以去救你想救的人了”陸軒看着身邊的女子心裏總感覺有些問題“那你會沒事的吧”“呵呵,我怎麼會有事,畢竟是我在救人呢”錦瑟站在陸軒旁邊,一同走進了房間打開門,便見一清秀的女子躺在牀上旁邊還有婢女,那婢女回過頭來,以極低的聲音同他問候。

“少爺”“噓,別打擾她睡覺,你們先出去吧”錦瑟望着牀上的女子,這就是他要救的人吧“陸軒,你出去吧”

錦瑟聽見關門聲,抱琴坐在牀邊,既然陸軒要你生,那我便不許你死,音起,門外的陸軒一震,這是永和曲,默默的取出白玉蕭依舊吹出蕭音,與她的琴音相契合,但當永和曲彈奏一半,陸軒的蕭音卻和不上了,滿院子裏都是琴音,錦瑟感覺到自己的生命在一點點流逝,她終於明白師傅爲什麼不讓她輕易彈此曲,永和曲內力注入琴絃的同時還有自己的生命力,也罷,也罷,當年師傅以永和曲救了自己,今天自己便用永和曲救回她兒子心愛的女子,也算是天道輪迴了……

一曲終了,陸軒便衝了進來,看着她蒼白的臉色“你沒事吧”“沒事”“你…”剛想在說着什麼卻被牀上的嬰寧聲打斷“陸軒,她醒了…”錦瑟言語中透着無力,陸軒走到了牀邊,卻沒有發現錦瑟早早退了出去,她提着一口氣衝回了那個山谷,倒在了桃花樹下,錦瑟望向飄落的桃花,哪怕自己拼了命回來,桃花還是落了,一陣風吹過,揚起的桃花瓣覆蓋在她身上,如同花中仙般。

陸軒,桃花落了,可我卻在也聽不到你的蕭音了,桃花落了,請不了你吃鮮桃了,桃花落了,我的這份愛也埋葬在這西風中了,桃花落了……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卻等不及君歸家

番外

陸軒遵守約定來到了山谷,卻發現谷中早已沒了錦瑟的影子,桃花深處卻走出一個小和尚,“施主,可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施主,小和尚有一事想問,最近可否有人彈奏了永和曲?”“你怎麼知道有人彈奏了永和曲?“施主,這消息是我師傅說的,他說永和曲是他創的,十年前他聽到過,現如今又再度聽到,肯給你又是那個傻女子彈了,這永和曲實際上就是以命換命啊,彈琴的女子定活不成了啊”小和尚一搖三晃的走了卻留下陸軒一個人,“錦瑟……”你個傻丫頭,那人只是我妹妹,我喜歡的一直是你啊。

從此,竹屋裏多了一個白髮男子,日日吹蕭,等一個永不會回來的女子,據說那女子彈得一手好琴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