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陌生的她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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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也從來不認識她,但是她的身影一直在我心裏,曾多次想和她說會話,卻始終提不起勇氣

陌生的她散文

她的存在是從媽媽和我聊天中得知的,一天媽媽下班回到家和我說,她在菜市場那一塊地段,看見一個病情和我一樣的女孩在那擺地攤。當時我除了一點驚訝外,更多的是對她的敬佩,想着哪天去菜市場轉轉,興許能遇上她呢。可是看見她的時候,已經是在媽媽和我說起她很久以後了。

第一次看見她,當然是和媽媽去菜市場買菜的時候。當時的她並沒有在擺地攤做生意,而是和一箇中年婦女一起在路上走着,那個中年婦女應該是她的媽媽吧。她走路的姿勢看上去很吃力的樣子,一瘸一拐的,那個婦女攙扶着她,我在路上若遇上和我一樣病情的人或者其他殘疾人,我都會下意識地提醒自己不去特意看他們,更不去注視他們,因爲那種被人注視着的尷尬感覺,我感同身受。因此,那一次我沒有過於去觀察她,與她只是擦肩而過。我記得那次她從我們身邊走過後,媽媽還在我耳邊溫聲地說:“你看,你的病情比她好多了。”

第二次看見她,同樣是和媽媽去菜市場買菜。她在菜市場外面擺了一個地攤,我從她地攤前走過時,大致的看了一下,賣的是襪子和內衣褲。在地攤一邊,她還搭了個紅色的帳篷,帳篷裏還擺着一張舊沙發,我想應該是她家人幫她搭的帳篷,沒有客人時,她就在帳篷裏面休息。那次在她攤前經過,我看見她在帳篷裏的沙發上躺着,好似在閉目養神,沙發上不止躺着她一人,她的身旁還有個小孩,大概三四歲的樣子,在沙發上爬上爬下,一下撥弄她的頭髮,一下捏捏她的鼻子,一下又坐在她肚子上,而她始終都是躺在沙發上,閉着眼睛,任由小孩胡鬧,那孩子看上去活波調皮又不失可愛。這時媽媽發現我在望着那小孩,嘴角還有一絲笑意,於是對我說道:“聽菜販說這個女孩結婚了,還生了個兒子,這孩子肯定是她的兒子了。”我聽後心裏不由有一點驚訝,她結婚啦!可是她的模樣看上去真的好小,也不過十六七歲的光景,於是把心裏這想法向媽媽脫口而出,媽媽聽後笑了笑說,她也是聽菜市場的菜販說的,那女孩結婚幾年了,這女孩也有二十好幾了。媽媽對我說道:其實她結婚生子也沒什麼奇怪的,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想法,就算她結婚結得早,只要到了法定的年齡就行,最重要的是要看她的丈夫對她好不好。我想了想,覺得也是,不過到現在,我始終沒見到過她的丈夫,也許是我去那個菜市場去得少的原因吧。

第三次看見她,還是和媽媽去買菜。我們經過她上兩次擺攤的地方時,沒有看見她與她的攤位。那天,我以爲不會看見她了,我以爲她那天有事而沒有出門擺地攤,不料在菜市場裏面看見她和她的攤位,還有她的媽媽。當我經過她的攤位時,我與她四目相對,卻誰也沒有和誰說過一個字,我和媽媽在離她不遠的地方買蔬菜,媽媽悄聲對我說:“要不,你去和她說說話吧。”我問道:“可是說什麼呢?我倆素不相識。”媽媽說道:“你就問她,她攤位上的東西怎麼賣呀?多少錢呀?你一個人去,也鍛鍊一下膽量。”這時,我有些心動了,正準備獨自往她攤位走去,卻看見一個賣菜的和她在交談着,兩人往我憋了一眼,然後那個賣菜的突然對她大聲說道:“她穿得那麼好,她家比你家有錢些唄,你有什麼辦法,不過還好,你還有老公和兒子啦。”我是個很敏感的女孩,因此意識裏斷定那個菜販口中的“她”,說的就是我,於是剛剛纔鼓起的勇氣又消失不見了,於是我裹足不前,最終還是沒有與她交談。

回家後我一直疑惑着,爲什麼那個菜販要對她說我家比她家條件好呢?而她們又怎麼知道我家比那個女孩家有錢呢?想到這,我回想那三次遇見女孩的樣子,好像每次看見那女孩,她都穿得不太好,有時候臉上還有點髒,身上穿的衣服與鞋子都有點破舊。而我每次出門,不管去哪裏,都是穿戴整潔,雖然穿着不華貴,但是乾淨得體。而我媽媽又很注重我的穿着,在家裏隨我自己,我出門或與她出門之前,總是要考察一下我的穿戴。相比之下,可能就給那些菜販一些暗示,我家比她家要富裕吧。

其實,我很少去在意自己家的經濟條件,我家的條件好不好,我是真的不清楚,我也不想去弄清楚,爸媽從不說這方面的事,我更很少問他們這方面的問題。可能是從小衣食從來不缺,從小到現在也沒有真正爲錢發過愁,想要什麼,家人也都是有求必應的。可是菜販的那句我家比那女孩家有錢,我一直不能苟同,相反的,我認爲這個女孩比我富有多了,我始終都覺自己除了關心我的親人外,一直都是一無所有。而那個女孩且不說她有她的婚姻,她最讓我羨慕與敬佩之處是她敢於面對陌生人的惻目,在人流量相當多的地方擺起了地攤,這份勇氣與膽識是我相當敬佩、也是值得我學習。

雖然這女孩給別人的印象是有點邋遢、衣着不整潔。但是,我卻覺得她像路邊的小草一般,有着頑強的生命力,有着自己的一套生存法則。面對別人眼中的同情與猜測,她淡定自若;面對有些人的閒言閒語,她也處世不驚。我更敬佩她的家人能冒着可能被別人說成對這個殘疾女孩不好的閒話,依然選擇讓女孩出來鍛鍊自我,面對流言、面對蜚語、面對社會,更面對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