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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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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人的散文1

我喜歡這樣看着你,就像我與院子裏的雪人相視。可是在冬天,黃昏畢竟有些短暫,我和我的雪人來不及傷悲,一切就成夢境了。

雪人的散文

這多可怕,我聽不見你叫喊我的名字,我握不住手裏的筆,我在冬天裏的奔跑沒有飛翔。

噯!當我還比現在年輕的時候,我拿着鐵鍬和獵具,在狂野,在守望。

鐵鍬幫助我重塑,東一下,西一下,直到我看到雪人的輪廓;我把獵具佈置得停停當當,如同我預見獵物的豐盈,當然,我不怕別人笑話——有什麼好笑的呢?

我曾經看見你從隴上走過,還回頭歆羨我的傑作,那時候我竊喜自己的偉大,也第一次把自己和你聯繫在一起。

更多時候天降大雪,冰坨子欲哭無淚,我的幃簾有了抵抗的對手,咯吱——咯吱——沒完沒了。

我喝完了濁酒,嗓子有些沙啞,我懷疑自己的眼睛那時就開始變老——我看見你和我的雪人站在一起,一起對着我默不作聲。

那時候我的院子還好,大門把風雪阻擋在外,幾株老樹都還結實,沒有荒蕪的半點跡象。我也剛剛好,心裏想得很久的是遠方,很多次我看着鐵軌浮想聯翩,火車轟鳴的夜晚我又驚心又不安。

可是,噯!十八歲那年你沒有來,冬天的黃昏一眨眼就就把我撇下好遠好遠,天黑的時候我沒有開燈,窗櫺外一片通明。我只看見我的雪人,也不屬於我,是白天小孩子在我門前堆砌的。

雪已經停了,外面沒有聲音,突然之間我動彈不得,我拿不動我的鐵鍬,我的獵具也七零八落,院子裏的老樹開始腐朽,多麼突然呀——我更嫌惡聽火車的聲音,我決計有一天把家搬到另一個地方去,我不想遠方,我想着什麼東西愈來愈像像軌道上的石子,噼裏啪啦地着響。

也許始終是冬天,我的院子被茫茫白雪覆蓋,道路早已封阻,這樣就絕了所有的念想。我在冬天的院子裏,在冬天的窗口,把持着最後的遠離和翹首。

噯!你走了多久呢,又走了多遠呢。

冬天再來的時候我會重塑雪人。我走不出去,因爲我是雪人呵;你也過不來,因爲是在冬天呵。我看着院子裏的雪人,心裏一陣一陣地困頓。

可是,當春天來了,你會來嗎。噯!

雪人的散文2

一個雪人的寂寞與孤獨,有誰會知道 。

今天,又下雪了。天空霧濛濛的,雪花輕輕柔柔的飄。打開窗子,我只能看見眼前的一片天空和對面的巷子,時有車輛和行人路過。我所居住的小區和巷前的樓房,剛好形成一個四合院的形式,因此,我能看到的就是巴掌大的一片天,這便是我小小的天空之城了。

想到雪人是因爲讀了李娟的《九篇雪》,心裏又無端的生出一絲惆悵來。當你親手創造了她的身,而無法給予她生命的魂,讓她孤獨的守護着寒冬的夜,她的寂寞有誰會懂?又想:一個沒有靈魂的雪人怎麼會寂寞?我們在一室如春的夜晚享受着溫暖時,會不會爲窗外孤零零的雪人感到寂寞?她的冬天該如童話般的世界,也許有七個小矮人和白雪公主的陪伴。亦或還有一輛灰姑娘的馬車。再或者在山的那邊,海的那邊,有一羣藍精靈. . . . . . 雪人的寂寞我們不懂。

春的腳步近了,一場冰雪即將消融,夢醒來時,雪人的心會疼嗎?守護一季的雪人爲誰?不留一絲痕跡在漸漸消融的生命裏,只把美好留在這人世間,留在孩子童話的夢境裏,或甜蜜地靜守,或隨孩子們一路四野狂奔。歡聲裏,有誰會爲着她的寂寞而感傷,我想她是有靈魂的,她是雪的精靈。

雪人的寂寞誰人會懂。

最後就以李娟的一段話做結尾吧!

“我們來自於生命中的第一次寂寞,是看到了一個雪人的寂寞。如果它沒有服睛和鼻子,如果它仍是一灘平整的雪。如果我們沒有驚醒雪,我們沒有驚醒它。

我們將替它,站過一個又一個冬天。”

雪人的散文3

葛麗葉,我好像病了

太陽地裏,我發軟、流汗

一匹馬闖進我的眼睛,鹹鹹地疼

有人在遠處叫喊春天

啊,再見了,葛麗葉

我想流淚、想和你說些分別的話

來不及、來不及啊

葛麗葉,我就要化了

嘩嘩嘩嘩

雪人的散文4

風雪夜歸人/小時候,沒感覺貧窮是什麼滋味,只怕人世間天生就是那樣,夜幕裏見爹裹着一身雪花推門而入倒有一種喜悅感,爹回來啦!長大些,到腦海裏具備了點分析問題的感性、理性知識時,再見爹風雪裏回家,就有一種淡淡的悽楚感了。再後來結合讀“日暮蒼山遠,天寒白屋貧。柴門聞犬吠,風雪夜歸人”進一步會有種悲慨悽婉、鬧心腦肺的感覺了。而今呢,而今誰還會有這種感覺嗎?隨着社會向前快速發展,物質生活水平的顯著提高,而今也許那種外觀方面淒涼的景象會越來越少,但內在方面鬱鬱寡歡的東西保不準還是抹去不了,甚至更爲嚴重!

鵬程橋是安徽廣德地界最普通不過的一座橋。早年小橋,現在大橋。但雖一橋之隔,卻會咫尺天涯。風雪裏如果一個鬍子拉碴的男人徘徊在這座橋上,欲進又退、欲退又進的,我說無論什麼時代都會感覺悲涼的很,因爲對面有他的家、有他的娘,而他無法輕易接近。

大平原先在鎮上開了一家五金店,一開始生意還不錯,慢慢的生意就一般了。不是他經營不善,而是店越來越多,競爭越來越激烈。總共這面大的水面,全是魚也分不了多少啊,何況比大平有人脈關係的大有人在呢!大平思前考後,乾脆丟給老婆一個人打理,自己和一羣狐朋狗友倒騰起古玩什麼的來。古玩有這麼好來錢的嗎,那可是有錢人乾的,一旦看走眼,血本無歸。呵呵,盜墓來錢。那就明裏叫倒古玩,暗地裏鑽荒山野嶺裏找死人要錢。但這可是犯法的事啊,搞不好就進去了。其實我們江南地區哪來這麼多古墓,無非就是些沒主的荒冢野墳,能有多大油水呢,聽人家湊巧的弄了些值錢的東西就眼熱上了。西王溝羊發金鋤土弄了兩根金叉賣了八萬元錢,後來連命也丟了。尚前村老章家起屋挖了一窖,多少年過去了也沒見他家發什麼大財,倒傳的神乎其神。前堆村芮臘寶曬土,刀幣、細銅錢、破瓷碗、舊陶甕鋪了大半個屋子基本上最多幾十元錢一個都陸續賣了,人家還挑來撿去的不稀罕。大平要靠這個發財也不靠譜。那是肯定的哦!哪怎麼辦麼?年華似水,只要你有足夠的耐心,人生也許會有些奇蹟發生呢!

真有奇蹟發生,在大平折騰來折騰去的第三個年頭。一個六十歲左右老闆模樣的人找上了門。大平很是驚訝,並管他叫爹。原來這老漢纔是他親爹,現在家裏的爹是娘嫁過來叫的爹,屬於後爹。大平小時候親爹就一把瓦刀一根席條出闖大上海。若果年後,同出去的老五頭、鬆良伢都發了洋財衣錦還鄉,爹也回來了,卻是和娘離婚的。從此爹就像只雄心壯志的鴻雁一樣飛走了。這回怎麼就想起回來找兒子了呢!爹說,年紀大了思念家鄉,人總要落葉歸根,想想以前虧欠了你們,回來也想補償一番。大平也沒這個要沾光的念想,反正跟娘過,已有二十多年沒跟他交往了,雖然中間會有些接觸,基本是去看奶奶偶然遇上的,聽說他自己又構建過幾回家庭了,要算是後孃一個比一個嫩。呵呵,男人不能有錢,一有錢沒一個好貨色哦!雖然是親爹,根本沒多少感情,但既然你來了,大平倒依然把他當爹對待,有吃有住的對他。耶,他還動真格了!大平啊,我這次回來真的是想幫你們一把的,聽奶奶說你們過的不如意,你乾的那些活,賺不了錢,你也不是幹那項的料,我這裏有十萬元錢你先拿去用,因爲這些年的打拼我也有些路,我還準備辦一個扳金工具製造公司讓你經營經營,一切資金銷售我都幫你搞妥,這段時間你幫着聯繫鎮政府,我要買三十畝的地,如果有現成的廠房要出售的更好。看着爹從包裏掏出一張銀行卡來,大平開始有些意外了,我當講客氣話呢,感情爹講的是真的啊!

畢竟是父子,改變不了血肉親情,大平幫爹更是幫自己,熱情空前高漲地開始運作起來。當地政府也很積極,招商引資可是件大好事,但買地比較金貴,沒有什麼多餘的地。事也湊巧,正好有一現成的廠房要出售,就是那種什麼都弄好了,可惜市場不景氣了,一路的下滑,開工就是賠本的買賣,只好歇手不幹轉讓的那種。經濟社會,風雲變幻,誰也難說的清。經鎮政府牽線搭橋沒多久就辦成了,連廠房辦公樓在內付了三百多萬,可惜太小了點,只有二十畝,小就小點吧,看今後有機會再擴大。公司正式成立,法人先是爹,爹說等企業走上正軌後再改爲大平。爹還說了,搞企業必須要融資,一是用廠房、土地證等向銀行貸款,同時也可在朋友圈裏借貸,不能光用自己的錢,就是要有借雞下蛋的經營理念。爹的話大平愛聽,真是這麼回事,也心想,自己倒有幾個有錢的哥們,因爲哥們都有個有錢的爹。他們早聽說大平爹回來幫大平辦廠,那些平時玩的要好的哥們也起勁,見廠房都買了更來勁,這回大平要發了。大平照爹的意思說,有興趣投些錢在裏面分紅嗎?我們生產的產品可是專門出口歐洲的哦!幾個哥們還真有些閒錢閒的慌,正愁沒法錢生錢呢,僅三個就先投進二百五十多萬再說。爹的路更多,有廠房、土地證還有歐洲的購銷合同,投進來的錢更多,沒多久就共吸引資金達一千多萬了,證明這個項目還真是有前景的。開始進設備,招工人,要顯身手嘍!

呵呵,還是那句話,男人不能有錢,一有錢就沒一個好貨色!這不,大平買了車子,出入高檔娛樂場所,還美女摟摟,一口氣老闆的裝備和派頭了。爹說,大平,這段時間覺得你辦事能力不簡單,我很放心,決定把廠的法人資格轉給你了,我老了,精力畢竟不夠,一切都是你的呢!大平那個感動啊,爹二十來年難得理會自己,現在一來就給一個大事業,要算是薄積厚發啊!還真沒幾天法人就變更了,大平真真正正的成爲了老闆,心裏和臉面上都揚眉吐氣、風光無限,哪像以前開小五金的、搗鼓什麼古董兼盜墓行當的哦!

前些天爹說有事去外地一趟,都好幾天了還沒回來,打他手機關機。大平擔心爹的安全,火急火燎。後來總算接通了,爹說,大平,我沒事,現在忙,待會回電話你,說完就掛了。大平話也沒搭上兩句,再打又關機了。猛然之間,大平似乎明白了些什麼,自己卡上就幾萬元的日常開支錢,其餘的還都在爹的賬上。難道?!不會吧!……。都說世上只有坑爸的,哪有坑兒子的啊!還真有!

沒爹、沒錢,公司運作只能停擺,又不見大平爹的出現,時間稍微一長,有錢投裏面的人就慌了神,估計有問題。要是公司開不了了,我們的錢總要還啊!真有錢的人倒也沒馬上逼大平,像他的哥們,但哥們歸哥們,錢你是必須要還的,都白花花的銀子交你手上的。其他倒是追大平的爹,但法人現在是大平,追不到他爹就轉身追大平,因爲借款條上都是公司的章,法院追的也是大平。資不抵債,沒生產就破產,還差點涉嫌詐騙。倒算好,公司手續合法,借款依據也合理,最後定性爲民間借貸糾紛。大平嘴上還硬,說,我爹有錢,等我爹回來了開廠不愁不還。有爹圈子裏的朋友說,你做夢啊,你爹還會回來啊,原先買廠的錢沒準也是他什麼地方騙來的,你還不知道,他早就落敗了!爹沒影子,錢更沒影子,爹是存心的,土地證也早暗地裏抵押在別處作借貸用了。大平恨的咬碎了鋼牙!車子轉眼也作了價,但杯水車薪,餘下的賬已成天文數字壓在大平頭上。大平沒跳樓,犯不着跳樓,是親爹害的,哪怎麼辦呢?那就也只能遛,不遛遲早逼死!

別了,我的家,我的親人!

已有三年沒見大平,接近年底的一天夜裏,漫天風雪裏,安徽廣德的鵬程橋上見一舊麪包車,車旁一徘徊淒冷的身影,依稀像是大平!……。

雪人的散文5

認識蘇更之前,我先知道了他的名字。總覺得他應該是35歲以上,一臉滄桑,而且不苟言笑。其實全然不是這麼回事。

美院畢業之後,我被分到雜誌社做企劃,蘇更就坐在我對面。我真的不敢相信,已小有名氣的蘇更竟然那樣年輕。

蘇更很活躍,其實那時我對他的背景一無所知。

每月給印刷廠送過了稿件,我和蘇更就一下子閒了下來。在雜誌社沒事幹,我就貢獻出我上好的極一品碧羅春與他喝茶聊天。他總是很沒氣氛,在喝茶時還要一支接一支地拼命一抽一煙。有一回他告訴我說,他很喜歡雪,等到下了雪了,他要約我去堆一個大大的雪人。無意中記住了他的這句話,不過那時離冬天還早,我就畫了一個很卡通的小雪人,嵌進了一個鑰匙鏈的掛牌上,想着過愚人節那一天送給他玩。這個小把戲他當然不知道。

那時蘇更一抽一的煙牌子總是不固定,整個畫室終日煙霧縈繞的.,我因爲被他"薰陶"慣了,也不覺得怎樣,倒是偶爾來了女編輯看清樣,必要大罵他幾句煙鬼。蘇更脾氣好,聽了只是笑,從不生氣。

和蘇更共處一室,久了,竟習慣了每天見他。那時我在雜誌社是比較活潑的一個女孩,每天進進出出,風風火火。因爲工作關係,我和蘇更經常出雙入對,就被編輯部的同仁打趣說我們是一對兒。知道是開玩笑,大家誰都沒有放在心上。

從美院畢業的學生,大都自命不凡,心比天高。我當然也不例外。那時,我總以爲我在忙事業,並不覺得我是需要愛情的。直到愚人節那一天。

那一天,蘇更沒有來上班。整個一天,我獨自呆着,竟然產生了一種從未有過的空虛。那個雪人鑰匙鏈就放在桌上,我一遍遍地看着。終於呆不住了,我去了蘇更的家。

蘇更生病了。整個人燒得糊里糊塗。我找了他的鄰居來,把他送到了醫院。從他鄰居的口中,我才知道蘇更是從內蒙古獨自一人過來的,他在本地根本沒有什麼可以依賴的親人。

這些,他從來沒有告訴過我。守在蘇更的病牀前,看着他蒼白的面容,下意識地我就握住了他的手。這是我第一次握他的手,他的手比我的手整個大了一圈,很粗糙。我輕輕地撫一摸一着,像是怕碰疼了他。那一刻,我的淚一滴一滴地落在了他的手背上。

那天我離去的時候,天已黑透。蘇更一直在昏睡中。臨走,我把那個小雪人的鑰匙掛鏈放在了他的枕邊。

隔日,下了班我買了一些營養品去醫院看他。隔着窗戶見一長髮女孩坐在他的牀邊。那時他已醒了,同那女孩說着什麼。我看着手中提的東西竟然感覺我很多餘。我實在沒有勇氣進去。

蘇更很快就上班了。他的病看來已經完全好了。我依然同往日一樣和他談笑風生,並且問他怎麼失蹤了這麼久。他就說外出採風去了,他並不告訴我他生病了。他更不可能知道我曾把他送進醫院守了他一整天。

那天之後,那個長髮女孩開始頻繁地出入於我們的雜誌社,或者在樓底下等蘇更。那個女孩很清秀,瞳仁很大,很黑,看人時讓人的思維不由就沉進了她的眼睛裏。我想,也許這就是蘇更喜歡的女孩類型,而我,必是他眼中的異類女孩。我留短髮,說話快得像打仗。別人總以爲,像我這樣開朗的女孩是沒有理由受傷的。雜誌社裏也沒有一個人知道我對蘇更有了感情。

那個長髮女孩出現後,同事便不再開我和蘇更的玩笑了,而是追問蘇更什麼時候請大家吃喜糖。蘇更總是笑笑,說,快了快了。說完問我,什麼時候給他送大禮。我真後悔沒去考藝術學院,否則當演員也是極有前途的。我竟裝得那麼像,我居然還笑得出來,還不忘開他的玩笑,我說:"蘇更,收了我的大禮別忘了給紅包。"

以後和他獨處一室我依然贈他上好的碧羅春。我爲他泡菜。米粒大的茶葉被開水衝過,蜷縮的葉子在水面上慢慢伸展開來,旋轉着沉入杯底。很清的茶啊,喝起來卻有着微微的苦澀。擡頭看蘇更,他的手指上正轉着一串鑰匙鏈,我一眼就認出,那個鑰匙鏈是我的。

蘇更發現我在看他,就把手中的鑰匙鏈遞過來,說:"這是我最喜歡的一個鑰匙鏈,上面有一個可愛的小雪人。你看看。"我接過來看,果真就是我放在他枕邊的那一個。我遞給他,無語。他並沒有注意到我的表情,依然說:"她花了很多心思。也許選擇被人愛要比去愛人輕鬆吧?"說完了,他並不解釋什麼,而是換了別的話題。

我終於再也裝不下去了。我怕再面對蘇更時我會痛哭失聲。誰都不知道我離開雜誌社的真正原因,我只是說我這個人天生不安份,在一個地方呆不久。我去了廣播電臺,做一些幕後工作。有時哪個欄目的主持人請了假我也會接替一下。日子就這樣如水般地流過,轉眼又是一年。

當街面上的鮮花開始繽紛時,整個西安城也有了一點破土而出的綠意。有時沒有了節目,我也會趴在窗欄上朝下望,看到那些新鮮的花,心內不禁憂傷。也曾經有過短暫的戀愛,也曾經有過男孩喜歡我,可是,從沒有哪個男孩給我送過花。在男孩的眼中,我這樣的女孩子是不需要花的,因爲我處處好勝,我不像別的女孩柔一弱溫順,惹人憐惜,難道,做女孩只能是那樣嗎?

那天,快下班時,蘇更給我打來了電話。接到他的電話很意外。在電話裏,他說,"知道嗎,小丫頭,我愛你。"聽到他的話,我的心一下揪了起來,突然想到那天是4月的第一天,便笑道:"別神經了,蘇更,是不是通知我去喝你的喜酒。"話筒那邊,蘇更立刻笑了,他說:"愚人節快樂。"

蘇更很快就結婚了。婚禮那天我去了。我喝了酒,喝了一點就感覺醉了,便提前退了席。出來時,夜晚的風吹到臉上,有些清醒,那一刻我的臉上滿是淚水。

蘇更結婚之後,我一直沒有同他聯繫。怕他打攪,我很快又換了工作,在一家合資企業搞廣告設計。這個地址我誰都沒有告訴,也沒有再同以前的熟人聯絡,我是存心要在別人的記憶裏消失。

一個月、兩個月,很快就過去了大半年。不知不覺就到了冬天。一天下了班路過東大街。竟在一家新開不久的畫廊見到了蘇更畫展的宣傳畫。鬼使神差我走了進去。

半年不見他,他竟籌備出了畫展。我一幅幅地看過去,在每幅畫裏,我都看到了一些我說不出來卻可以完全瞭解的東西。當走到畫廊盡頭的時候,我停住了。眼前站的,竟是蘇更。蘇更!在我還沒有來得及僞裝自己的時候我竟然見到了他!這一次,是我們之間唯一的一次沉默。

從畫廊出來的時候,天上開始飄雪。

蘇更問我還記不記得他曾說過要約我堆雪人。那夜我真是什麼都忘記了,忘記了他已是有妻室的人了。我和他沿着東大街一直往前走,不知道有多晚了,路上的出租車都少了。到了城牆底下,我一靠着城牆站住了。蘇更站在我面前,看我,終於忍不住把我一把抱在了懷裏。我在他的懷裏發一抖,沒有溫暖,我感覺到的是徹骨的冰寒。他更緊地擁住了我。

蘇更說:"爲什麼這麼晚才讓我知道你是愛我的。"

我說:"你呢?爲什麼不告訴我。"

半晌,他才說道:"我知道你是個心高氣傲的女孩。我怕你拒絕,所以選擇了愚人節那一天對你說出口。這樣,我也好有個臺階下。"

雪依然在下。他吻我,瘋狂地吻我的脣我的臉我的耳,突然他身上的什麼落在了地上。我俯身拾起,竟然是我的那個雪人鑰匙鏈。

看到鑰匙鏈,蘇更鬆開了我。他說:"我妻子對我太好了。兩年前如果不是她送我去了醫院,也許就沒有我的存在了。以前,她只是我的一個人一體模特,我對她從來沒有動過心,只是那次病中,醒過來,看她守在身邊,便有了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溫暖,當時想在西安只有她還記得我了。那次病癒之後,我一直收藏着她放在我枕邊的這個雪人鑰匙鏈。我知道這個雪人鑰匙鏈就足夠讓我守候她一生了。"

我在黑暗裏流了淚。我把鑰匙鏈重新掛回了他的皮帶上。終於什麼都沒有說。我只是在淚裏對他微笑。

以後我再也沒有見過蘇更,他給我寫過一次信,說他有了baby,信中附了他們的全家福。baby小小的在他女人的懷中,我忽然發現,baby很像鑰匙中的那個小雪人。

雪人的散文6

時光如鴻掠過,又是一年冬來到。

多少年了,不知什麼時候開始,一直對雪情有獨鍾。而這個冬天,期待中的初雪依然未至,心底深處難免有抹失落後的淡淡漲寞。曾幾何時,喜歡靜坐雪下夜裏,披一件厚的外套於窗前向雪生懷。曾幾何時,喜歡一個人漫步飄飄灑灑的銀白世界,感受那份溶入心扉的無上清涼,偶爾會孩子氣地將掌心攤開,迎合着朵朵接踵而至的純白裙衣。只是凝眉想來,已經很久了,雪下時候,已不在有這樣的漫步,那份與雪旖旎相擁的心致,被我不經意的,遺忘在某一個恍惚季裏。

其實,夏雨秋霜也沒有什麼不好,我只是覺得不及雪純粹,它們少了一份雪性中的清華氣質。質本潔來還潔去,雪,天地間坦蕩逍遙,雪,純美一生又獨然歡喜,這樣境地讓人豔羨,讓人陷入悵惘,心情又會在思踱間,生出一些無處安放的思懷。

說不清爲何如此喜雪,許是因爲雪飄灑的樣子,如幻如夢,如那些紛紛揚揚的過往青春,在潔白羽翼中明明滅滅了時光深處。而時光卻永不會倒流,保存下來的只是餘溫記憶,我想,也只有這樣的記憶,才具備一種清潔的溫暖,這是令我概嘆的,稀噓的,於是冬天於我而言,則成爲了一個極易令心情變複雜的季節。

雪是與天空相遇的奇蹟,與她相遇是青春的奇蹟。雪憶中最美的片段,應是要追溯到十多年前了。曾經給一位女孩堆過雪人,那個月華漫漫的夜晚,無風,靜謐,月光映照下的雪野泛起柔柔清輝,青春日子裏,是留下過一段久遠的雪人往事。或許也只有多年後,當略帶傷感的思緒瞬間迸發,纔可拂去記憶深處的灰塵,纔可以看清心底珍藏的,一個人最原初的樣子。

卻是從不曾料到,僅是一些平凡記憶,原然會如此久遠印記心底,繼而慢慢沉澱,沉澱成許多年後的,我文字裏的時光紀念。想來有些歲月風景,其實並不曾多麼刻骨銘心,但卻會被長久記得,把一個人的微笑銘記,把一段微笑歲月銘記,再找一個雪下夜裏將流年寄語。多年後那一刻,內心會有一種無法言喻的默默悸動,恍若聽到了一種花開聲音,在柔軟的心谷悄然盛開。如此,能有這樣一些值得懷遠的往事,其實自己是幸福的。

在很多冬日,當雪來臨時候,心底是有隱隱的預感。陽光躲入雲層衣裳,天空陰鬱後開始泛起鴿灰,除了偶爾掠過的鳥羣,眼前世界漸漸變的孤獨而緩滯,如同一部文藝片進行到了結尾處。我是喜歡這樣的天象,彷彿獨對一場暮色中,倉惶而至的天荒地老,我知道,這是雪下的前奏,如同一場盛大華美來臨前的序曲。

時間是沙漏,一直在掌心默默流淌,如今雪下的日子裏,更喜在靜夜的窗前捧着香茗,望翩翩雪絨,任那茶香如絲嫋嫋,任暖暖掌心,暖暖的將往事氤氳,這會時常驚悸了心中最隱祕的一份感動,遙望夜空中仙子的足點緩緩飄落,目光有時竟也會生了些不忍凝望。也許雪在我的心中,具備了一種脈脈相通的靈性,它不需要被讚美,被感嘆,降落是在瞬間一種完美抵達。而這樣靜深的抵達,恰恰不正是我心底某些尋覓的,訴求的,又難以企及的深深渴盼。

季節清冷,寒意凜然,冬天正緩緩走向深處。有時候會發呆般的想,當空中旋舞過第一朵雪絨時刻,我,又會是怎樣的一種心情,除了隱隱的期待,我不得而知。這個冬季,期待中的初雪一直未來,只是在有些時候的黃昏,當華燈初起,從北方吹來的風會變得很輕,很柔,像一雙滑過琴鍵的手,將一些夜晚的月華,細細碎碎地彈奏。

其實,即便初雪遲遲不來又有什麼,如果讀懂了它的世界,何嘗不是一次雪下的,心靈漫步。

雪人的散文7

一場冬雪在衆人的期盼中翩然而至。這是一場雪量較大的降雪過程,漫天飛舞的雪花,呼嘯的北風,讓人感覺到的不僅僅是寒意,還有一種溫馨、欣喜和歡愉。

縣城街巷飛花碎玉烘托出年關將至的溫暖和醉意。同樣溫暖和醉人的,是這場冬雪。寂然的冬天因了這雪的襯托,天柱山更顯妖嬈和蠱惑,山峯無言、巨石無言、松林無言、湖水無言,置身無言寧靜和瑩潔世界中,遊人們五顏六色的衣裝與歡快的笑聲而更顯生機與空靈。

對雪的留戀與鍾情,源於天柱山。天柱山位於潛山縣城的西北部,但氣溫卻有着明顯的差別,山下冬雨綿長,而山上已是飛花濺玉了。尤其是近年天柱山冬季大雪漸少,因此,便從心底多了幾分“冬雪貴如油”的感慨。冬季到天柱山看地質奇觀,看雪景,守望鋪天蓋地之外的那份寧靜,是我、也是遊人乃至天柱攝影人心中久久的念想。

趁着大雪初至,我與幾位攝影老師提前上山,免得大雪封山,道路冰封斷了我到山上看雪、拍雪景的夙願。不料第二天縣攝影協會10多位老師不期而至,雖然滿肩雪花,興奮之感仍然寫在了臉上。他們中有的年近古稀,有的青春當年,完全可以與家人圍坐爐火享天倫,喝茶說古今,享受雪季家中特有的隨意與溫馨。

夜幕降下來了,大雪仍在空中紛紛揚揚。雪花漫漶,外面的天空依然明亮。我們窩坐在一個房間耐心等待着一位出差南京的攝影發燒友,此時正匆匆趕往回家的路,他不想錯過這一年中難遇的機會。由於道路冰凍,在一個上坡的彎道車子嘎然而止,他只好揹負沉重的攝影包,踏碎厚厚積雪沿進山公路步行2公里,趕到天柱山索道已是晚上6點。索道工作人員爲之深深感動,特地爲他開機,送他上山。這是一位雪夜登山人,我想如果少了對天柱山的熱愛,少了對攝影的酷愛,步履是否依然如此從容?

我們凌晨3點出發,日出之前趕到天池峯。室外呼嘯的北風及偶爾間雜的幾聲不知名動物的吼叫讓這個冬夜尤顯寂寥和悠長。讓我們感到欣喜的,還有天柱山環衛大隊的幾位環衛工扛着鐵杴,幫我們揹着攝影包和乾糧,儘管雪夜星光燦爛,仍然打着手電筒在前面剷出一條登山通道。雪地裏吱吱呀呀的踏雪聲響此時更加富有節律和韻味,彼此間插科打諢的言語讓這個雪夜不再漫長。此時深感,這是我30幾年人生中最爲豐潤的一個雪季。

在總關寨放眼遠望,縣城萬家燈火依然閃爍。頭頂月輝皎潔,星光璀璨,加上雪地裏的我們這些早行人更加迷離了雪夜的眼。

讓我一直佩服尊重的一位熱衷天柱攝影,執着達觀,年近古稀的攝影老師精神矍鑠步履穩健的走在隊伍的前面,而年輕人攙扶着年長者一步步爬上百步雲梯,那更是一幅兩代攝影人感情多麼和諧的場景啊!

早上5點半安全到達山頂。由於討厭的呼呼北風,吹盡樹枝、石頭上的積雪,沒有形成冰凌、霧凇、雲海等雪景,距離我們的期望值有些差距,但他們並沒有多少惆悵與失落。

他們說,拖着疲倦的身子失望而歸這是常有的事,但十次碰上一次冰天雪地玉樹瓊花雲浪翻滾彩霞映空之類天賜美景就足夠了,攝影往往是如此遺憾的事情。

在天柱山攝影人看來,如今景區的條件上升了幾個檔次。早些年如遇大雪,他們凌晨1點從縣城出發,從佛光寺步行上至天柱峯,天剛朦朦亮。有時乾脆頭天黃昏趕到山上,在仙人洞三兩人擠一牀,爲熬過漫長的冬夜海侃神聊堅持到天亮。

仙人洞如今成了天柱山攝影人心中不可磨滅的記憶,我們看到那一幅幅在各級報刊的天柱山美文美圖,那背後呈現着一張張風吹日曬、傲雪凌霜的皴裂的面孔,以及洋溢着收穫的喜悅。

一座山,一羣人——天柱山的管理者、建設者、攝影者,正滿懷激情無聲無息地奉獻着……

雪人的散文8

城在雪中,我在城頭,這個城頭不是魯迅先生城頭變幻大王旗的城頭,也不是正版山海關老龍頭的城頭,這是我居住的牛城市人民公園裏一處微縮景觀一一一小長城。

又到一個歲尾,又逢一個雪季,我興奮地登上小長城,長嘯一聲在關樓處站定。每當這時便發思古之幽情,眼前經常出現金戈鐵馬,號角震天,橫掃千軍,氣吞萬里如虎的場面。男兒何不帶吳鉤,收取關山五十州。柳營春試馬,虎帳夜談兵。大將南征膽氣豪,腰橫秋水雁翎刀。風吹鼉鼓山河動,電閃旌旗日月高。夕陽遠水間,白髮老鶩單,回首飛沙處,呼嘯斬樓蘭。吟誦這樣的詩句,由不得你不摩拳擦掌,躍躍欲試,我常常做着出將入相,名標青史的夢,爲這個民族這個國家建功立業。只是這段時間還有一個夢在憧憬着,就像李靖與紅拂女;薛丁山與樊梨花;高君寶與劉金定;楊宗保與穆桂英;韓世忠與梁紅玉;李信與紅娘子。上陣撕殺,彼此照應,鳴金收兵,耳鬢廝磨。我確信,這個夢還會繼續憧憬下去,直到有一天夢想成真。我來見我的高山,我在等我的清泉,伊人秀口一吐,就是絕配。不思量,自難忘,原本無意,卻成暗語。

雪,無聲的飄灑,落了滿身,我就像披上了一副厚重鎧甲的將軍在鎮守邊關。雪花漫天,萬綠退去,我在遙望,遙望。我慶幸,在我生命中幾個關鍵時期出現的女人都屬於雪中送炭。這些個紅顏知己,正可謂巾幗不讓鬚眉,俠肝義膽,義薄雲天。無可奈何花落去,似曾相識燕歸來。錯過了曾經的曾經,疊加了昨天的昨天,儘管印象已經擱淺,卻不敢忘記,早已濃縮爲經典。巧的是,這些所有的故事均發生在飄雪的冬天,而今,在這素白的天地裏,我又來赴一場廊橋之約。捫心自問,何德何能?寬不及海洋,長不及江河,深不及湖泊,曲不如溪,點不如雨,響不如瀑。壯志未酬,英雄末路,只落得小喬辜負,周郎顧,一江春水向東流,伊人何處?

曾記得,我說我喜歡吃帶餡的,尤其喜歡吃餃子,你說你會包好多樣式的餃子;我說我喜歡吃燉菜不喜歡吃炒菜,你說你最善於燉土豆豆角茄子再加點精排;我說我常常發表自己的觀點,你說你會用心聽我訴說;我說我習慣夜裏讀書寫文章,你說你是一杯清茶,需要細品,不要急着見底。我好感動,我好喜歡。紅袖添香,舉案齊眉,心心相印,心有靈犀,等等,所有的讚譽所有的評價你都不爲過。

曾記得,你提到一幅聯語:寵辱不驚,看庭前花開花落;去留無意,望天空雲捲雲舒。人與人之間的相遇因獨特而喜歡,你氣定神閒,夠獨特,我喜歡。

曾記得,你說過能有那麼一天,你要跟在我的身後,扯着我的衣角,去一個很遠很陌生很自由的地方。那裏沒有喧囂,沒有嘈雜,沒有污染,沒有世俗。可以是東臨碣石觀滄海;可以是西出陽關酒一杯;可以是南國煙雨賞紅豆;可以是北荒回馬射大雕。小橋流水烏篷船,槳聲燈影醉其間。大漠落霞胡楊裏,直上天路賞神山。

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軒轅臺。雪越發下得大起來,天地籠統,漸漸地有些模糊,時間也好像被凍住了似的。我活動活動麻木了的腿腳,興奮開始變得失落,沸點降爲冰點。一個人的冬天很冷,冷得有些心驚膽戰;一個人的空間很靜,靜得有些顧影自憐。想起你的時候很甜蜜,甜蜜得有些陶醉;等待你的時候很幸福,幸福得有些孤單。想念一個人不需要理由,也無需理由,可是你知道嗎?我在等你,癡癡的,僵硬的城頭上,一個個垛口間,早已被我的手印覆蓋再覆蓋。記得有人說過這樣的話:真正不羈的靈魂不會真的去計較什麼,因爲他們的內心深處裏有國王般的驕傲。我有嗎?我有點不自信了。一首老歌傳來,無情地揭穿了我的哀傷,徹底地摧毀了我的昂揚。大雪壓青松,青松挺且直。,這是陳老總的詩句,儘管我很欣賞,可惜我不配。自以爲很堅強,原來這般脆弱;自以爲很獨立,原來只是外表。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望着漫天飛舞的雪花,多麼想伸出手摘下一朵化爲青鳥,快快捎去我的思念與祝願:見亦可,不見亦可,你若平安,便是春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