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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暉澤寸草心和酸楚的週末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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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春暉澤寸草心】

三春暉澤寸草心和酸楚的週末散文

就在那個冬日的薄暮時分,我拿到了漢語言文學專業的最後一科合格證。面對着這張薄薄的紙片,我的淚花掛滿了雙頰。是最後衝刺成功的萬分激動,還是飲水思源的無限感激?此時此刻,我不能自已,感情的潮水,涌上我記憶的堤岸--我想起了在最後衝刺的日子裏,父親和母親對於我的恩澤。

我複習最緊張的日子,正值家鄉秋收秋播的農忙時節。我不能像別人那樣心無旁騖地準備應考。在我們這個大家庭裏,弟弟年幼,我和父母就自然成了主要勞動力。我們三人,在暫短的二十天左右,既要完成21畝的秋收任務,又要完成16畝地的秋播任務。時不我待,麥爭回耬。因此,我們晝夜加班,誰也不肯鬆勁。可我的心也分明地繫着那門《古代文學作品選》的複習呀。母親的心裏最明白,她幾次催我返校複習,我都搖了搖頭。終於有一天,當活幹到一半時,一向很少言語,年過60的父親動怒了:“快去,甭馬虎,複習要緊,屋裏的活我幾個慢慢幹。”看看明顯消瘦的母親和累得連腰都直不起的父親,我扭過頭去,抹了把楚酸的淚水,直奔向學校。

三天後的一箇中午,我回家取饃,可門卻鎖着,我急忙趕到地裏。雖值仲秋,太陽的光線仍炙烤着大地。我們一家人還在地裏挖花生,地頭放着水壺冷饃。父親爬在地上,吃力的一蔓一蔓地拾着,豆大的汗珠從額頭滲出來,他患有嚴重的氣管炎,此刻氣喘得更兇了,背上的衣服侵透着汗水。母親的手用布包着,包布上凝結着斑斑血跡,她坐在地上,像個土人。望着這情景,我的鼻子一酸,淚水奪眶而出。我執意不去了,可父母親硬是把我攆到學校。

這是一張普通的合格證嗎?這分明地帶着父母的希冀與血汗,帶着春日的潤澤和撫育。我將把它珍藏在我的心中,使它永遠的成爲我前進的`動力。

【酸楚的週末】

好久沒有回家了,也不知忙些什麼?從渭南辦完事,也沒心思遊玩,就匆匆的回到學校,心裏只有一個念頭,回家看看。

吃完下午飯,回家的意念也更是強烈,就催促妻子趕快回家。時候雖然是春天,但這幾日卻使人感到有些寒冷。

一路驅車,匆匆再匆匆。路邊的田野,只有小麥和油菜泛着的綠意才告訴着人們冬去春來了。

回到家,遇到弟弟,我便急忙問道:“媽呢?”

弟弟說:“在家裏吧,她昨天感冒了,我叫醫生給看了。”

我忙喊了妻子,就驅車趕往母親的住處。儘管路不遠。我心裏明白:母親患有心臟病,感冒可是她的大敵呀!

到了家門口,妻子下車,看到上鎖的大門,又朝裏面看了看說:“家裏沒人呀。”

我焦急的表情馬上釋然了不少,心裏想:若是母親此時能在地裏轉轉,就表明她的感冒好多了。但我還是不放心,打起大門來,大聲叫道:“媽——媽——”

裏面沒有人應答,我便和妻子欣然的回到自己的家。

到家還沒立定,侄兒便喊道:“伯——我婆在家裏——”

我聽後 心裏登時緊張起來,就忙出門。沒想到母親已經從她家走出了好一段路。我急忙迎了上去。拉住母親的胳膊嗔怪道:“我還以爲你不家哩……聽說你感冒了?好啦嗎?”

“好多了,好多了,放心吧,沒事的。”母親總是這樣,她怕我爲她操心,影響了工作,有病一般都不叫弟弟告訴我的,多年都是這樣,從來都是這樣。

同母親來到我家,我們邊談着她的病情,邊問着她身體狀況。細細的看着母親的面部,我發現她老多了,頭髮花白而凌亂,面部灰黃而憔悴。更令我吃驚的是,她的面部多了好幾處老年斑。

看着母親蒼老的病態模樣,我的心裏泛起了陣陣酸楚,眼淚差點掉了下來。

“那今晚還掛吊針嗎?”我關切的問道。

“不用了,醫生說,明早晨再掛。”母親急忙應答道。她還是怕我爲自己擔心。

我決定今晚不回學校了,要好好陪陪她,母親看出了我的想法,就又是她那句永遠不變的話語:“我沒事,快去學校吧,這周不是補課嗎?”

我知道自己扭不過母親,在弟弟的勸說下,還是收回了在家陪陪母親的念頭。

相聚總是暫短的,夕陽無情的收斂了她最後一抹餘暉,把陣陣寒意留給了人間。在母親和弟弟的再三催促下,我又無奈的登上了回校的路。

此刻,我覺得天更冷了,心更沉了。又一股酸楚涌上心頭。

【母親住院記】

母親住院了。這是她第三次因心臟病突發住進了醫院。作爲家裏的長子,我心裏很是沉重,也頗爲擔心。

記得她第一次得心臟病住院是在兩年多前。那時她總是爲家裏的日子操心。四弟和她生活在一起,家裏的房子沒有蓋,四弟的兒子還尚小。她總是爲家裏的生活操着心。儘管我們都勸說她,少操點心,兒女自有兒女的福。但她一生操勞的習慣和倔強的性格決定着自己不會眼看着家道的貧窮而撒手不管的。

後來,老家蓋好了房子,還清了外債。她的心總算放下了。日子也過得輕鬆自在。但母親並沒有閒着,有空就做做家務,把家裏打理得井井有條。有時還看管着四弟的孩子完成作業,儘管她目不識丁。

母親這次心臟病發作,是在她剛過完生日後的幾天裏。好幾天了,她覺得自己心慌難受,四弟媳要告訴我,她怕我擔心和影響我工作,硬是不讓我知道。自己忍受着病痛,咬着牙同病魔抗爭着、堅持着。

上週四早晨,二弟知道後,叫來鄉醫。當鄉醫初步檢查完後,發現心臟跳動很厲害,也很是參差不齊,就要二弟趕快把她送到鄉鎮醫院讓做心電圖。

當我趕到醫院後,心電圖已經做出來了。心率142,房顫厲害,心率嚴重不齊。醫生要求轉往縣醫院治療。病這樣嚴重了,她還不停的說:“我沒事,打幾瓶吊針就好了。”我們沒有聽她的意見,就送她到了縣醫院。

在醫院住院的日子,她不願意花我們姊妹幾個的錢,就讓四弟媳婦把自己積蓄的幾千元全部取出來,用於治療。儘管我們幾個都相繼拿出來自己的錢,但她還是不願接受。

爲了不讓她生氣,我們都說聽她的安排,只花她那點錢。其實我們都拿着錢偷偷的繳了昂貴的住院費。

昨天我因要開會,回到單位,讓二弟媳在醫院照看着。今晚我打電話給弟媳說,我明天要去看望母親,只聽在電話的那邊母親說道:“別讓你哥來,他幹公家的事,忙,過兩天我就回去了。”

聽到這話,我心裏一陣酸楚。母親一生心裏沒有她自己,唯有兒女。此刻,我只能用笨拙的手,敲打着冰冷的鍵盤,敘寫着這段乾枯的文字,以表達對母親的深深敬意。

願母親早日康復吧!也願上天很快還我一個健康快樂的母親。我祈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