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牛散文隨筆

吉林的仲夏，雖談不上酷暑難耐，但還是有些燥熱的。放了暑假後，我們這些十來歲的孩子總愛跑到小河邊去嬉水。家長擔心孩子溺水，常囑託我們不要去河邊玩耍。可小河的魅力實在太大，我們離不開它，家人雖一再叮囑，也沒能擋住我們的腳步。有時，被家長髮現，就要捱上幾巴掌。可沒過幾天，就忘了疼，依然去河邊玩耍、嬉水。家長們看沒什麼好辦法，就給我們安排差事，要我們去放牛。還說，一定要去山上放，回來要看到牛肚子大大、飽飽的，要不然，就要受罰。

放牛的差事落下來後，起初我們幾個悶悶不樂，這下恐怕不能去河邊玩耍了。後來，一個聰明的夥伴出了個主意，大家一共五個人，輪流值班，一個負責放牛，別的孩子就去河邊玩耍。把牛拴好後，四個孩子就跑到河邊去了，留下一個看牛。大多時候，我們中午不回家吃飯，因為家裡確實沒有外面好玩。頭天晚上，大家會做好準備工作，趁家裡人不注意的時候，弄些鹽巴用紙包好藏起來，再偷偷的把魚鉤、魚線、浮子放在口袋裡。第二天吃過早飯，每人讓家裡準備一個大米飯糰，再弄一點鹹菜。告訴家人中午不回來了，然後去院子中找根細竹竿，說是趕牛用，或說趕蒼蠅、牛虻用。準備停當，大家約好，幾個小夥伴就騎著牛，拿著竹竿妝模作樣的揮來揮去，奔著大山出發了。

到了山腳，差不多快十點了。大家放開韁繩，讓牛兒隨意漫步，我們悠閒的跟著，商量著等會怎麼玩，怎麼準備午餐。商量好後，把牛往樹上一拴，交給一個人看管，其餘的就撲向河邊去了。從山腳到河邊，大約要走二十多分鐘，可我們一路小跑過去，也就十多分鐘。到了河邊，把漁具裝好，在附近的草叢裡扒幾條蚯蚓，往魚鉤上一放，單手一抖，將魚線甩在河裡，就等著魚兒上鉤了。野生的魚兒甚是狡猾，不停的試鉤，輕輕的咬著，浮子不停的顫動，就是不往下沉。心急的.小夥伴就把魚竿提了起來，一看，蚯蚓被吃了不少，魚鉤都露出了一半。只好重新裝好魚餌，再次拋向河裡。也有那性急的魚兒，試探幾下，就拖著浮子急急的沉下去了。我們甩手一提，三四寸長的魚兒就被帶出水面，上前取掉魚鉤，把魚兒丟到一邊。釣到的魚兒以白條最多，也有鯽魚、草魚，多是一些三四寸長的小魚。大家一邊釣魚，一邊看著太陽，當太陽到了正南方，就差不多該收工了。準備生火烤魚，有時六七條、有時十來條，最低也要每人一條，不夠的話，就留下一個比較會釣魚的人繼續釣，別人就忙其他的去了。這時，已經有人下水了，河水並不太深，剛剛沒過胸口，順著河邊，小夥伴們抬腳不停的踩著。“我找到了”，隨著喜悅的喊聲，一個大大的河蚌在他高舉的手裡緊緊的攥著。一抬手，丟向岸邊，在岸上的夥伴將他們一一收起，放在河邊的沙灘上。撈上十幾個，河裡的小夥伴就不撈了。岸上的小夥伴也褪盡衣衫，光著屁股就下河了，在河裡游上幾圈，就感覺肚子有些餓了。

於是，我們跳到岸上，開始生火烤肉了。從附近岸上收集一些乾柴，在岸邊挖上一個小灶，點著火，就開始野炊了。把魚破度，內臟掏出，用木棍一串，盡情的烤吧！一邊烤，一邊放鹽巴，看著魚兒越燒越黑，小夥伴們不停的嚥著口水。烤上十多分鐘，就會嘗一嘗，感覺差不多熟了，就拿出飯糰，就著烤魚，還有鹹菜開吃了。然後，把河蚌放在木棍壘起的小灶上烤，烤著烤著，河蚌“啪”的一下就打開了。趕忙在裡面的肉上撒上鹽巴，等著香味出來了，就差不多熟了。有的還帶了小瓶子裝的醬油，撒上一點，用小刀把肉剜出來，往嘴裡一放，嚼著真是又香又嫩。

大家吃個差不多了，就把留出的魚兒和河蚌如法烤制，帶給那看牛的夥伴。看牛的小夥伴造就望眼欲穿了，看著我們回來了，還帶著熱的烤魚和河蚌，不僅滿意的笑笑。接過來，拿出飯糰，就著這兩樣美味開吃了，一邊吃，還一邊問，今天誰釣到的魚最多，誰釣到的魚最大，河蚌誰撈的最多，最大的是誰撈的。我們給他說著，他一邊吃著，一邊聽著，笑著，問著。吃完後，幾個人會躺在草地上舒舒服服的躺著，有時還會睡上一會。不知不覺中，太陽漸漸偏西了，看看時候不早，大家就騎著牛兒優哉遊哉的回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