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的旅行乍春草原散文

天，藍的那麼不真實，像是第一次看到這樣藍的顏色，即使有些許白色的灰色的雲遮擋，仍然感覺那是無法企及的顏色，無法觸及的高度。

天下面是一望無際的起伏著的草原，季節的原因，沒有碧波海的感覺，只是一層失去了顏色而讓人沉寂的草兒和凸兀的小丘陵，還有或是孤立或是成片的乾癟的樹。

一條還算平坦的油栢公路，穿插在這裡。

長途汽車裡好安靜，耳朵裡總是朦朧的辨不清任何聲音，卻又在深呼吸的時候突然輕輕一響，像是空氣裡的水泡破掉的聲音，之後耳朵裡彷彿被洗滌，連蒼蠅撞擊車窗的急躁都聽得清楚。

閉上眼睛，陽光大膽的爬滿身體，在冷氣吹拂的表面。

睜開眼睛，透過車窗，遙遠更遙遠的地方，連綿的山也披著一層不均勻的陽光，或黯淡，或努力用並不光滑的體表反射著沒有多少剩餘的陽光。卻又恰恰因為這些寂靜，讓人感覺似乎在不協調的背景深處，只有這樣，才更相得益彰。

馬群，或散漫的低頭啃噬，或矗立如雕塑。這個季節，還沒到它們歡快嬉戲奔騰的溫度。

發電的.風車似乎要成為這不失情趣卻空曠的領地的主角，一個個賣力的轉動著簡單的頭。它們一生只有這一個簡單的單一的單調的交流方式，另一個更為簡單單一單調的方式是靜止，靜止的讓人感覺空氣在凝固，是空氣凝固了一切，抑或是一切凝固了空氣。

長途汽車將這一幕幕演化成高速流過的畫，努力定格，仍然得不到哪一幕的所有。

離太陽越近，春的氣息越濃。

桃花紅，梨花白。

偶爾的一株桃樹，偶爾的一株梨樹，在陽光下渲染周圍的顏色。山腰被成片的桃花擁簇，像是本命年的紅腰帶，豔麗中小心翼翼的蟄伏。

柳樹的嫩芽，綠的那麼不真實，彈指可破的綠，綠的淡出淺淺的黃。冒出骨朵的楊樹，剛剛有毛茸茸的新意。都在籌備著為楊花柳絮的紛擾多更多一份紛擾。

春江水未暖。一葉舟，卻載著打撈垃圾的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