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人紅妝的散文

一顆痴心為了誰？一往情深，盼了誰？一片傷心，葬了誰？東風助惡，百花殘，那搖曳的落花，那飄零的落葉，那寸寸傷心，如何畫的成？

——題記

昨夜西風入夢，一佳人月下紅妝，卻是淚光點點，倚窗遙望，皓月當空，清風拂過，月色撩人醉，伊人月下帶紅妝，不知伊人為誰傷？他輕輕叩開門扉，但見伊人猛然回顧，帶著希冀，帶著惆悵，臉上依然帶著點點淚痕，彷彿等待了千年，期待了千年。佳人一顧，怎奈伊人淚兩行？耳邊《伊人紅妝》響起，是夢耶？抑或是我醉了？痴了吧。

江南雨，最是纏綿，順著那高高翹起的牆簷滴滴灑落，古老的青磚，刻著歲月斑駁的痕跡，訴說著滄桑。她站在門前，望著那絲絲的細雨，一身孑然，獨立於天地之間。濛濛的天空，風又瀟瀟，雨又瀟瀟，滿地落紅，落葉紛飛，葉落無聲，花落無痕。幾多傷感，幾多惆悵。此時彷彿又回到了從前，他在身後輕輕擁著她，立於窗前，觀落花，聽雨聲，一起就那麼的默默地站著，雖不曾嚴云農，卻是那麼的和諧，那麼的心照不宣，那麼的甜美幸福。而今只剩下她一人獨立窗前，面容清瘦，瘦弱的身軀，承受著這蕭瑟的西風。她抬頭，望著那紅磚綠瓦。眼中帶著霧色的悽迷，帶著憂傷。只道：“而今才道當時錯。”不覺然已是滿行清淚，但是她是喜歡這雨季的，喜歡這淡淡的憂傷，一如他的詞，哀婉悽美，句句憂傷。若人生只如初見，是否，還會選擇那樣的遇見。兩行清淚灑落，伴著雨聲打在這青石板路上。只有那搖曳的落花，彷彿是那年的'離別，訴說著情深緣淺。

一盞紅燭，點亮了書窗，一位佳人獨坐書案旁，執一支狼毫，輕輕地佔著端硯，墨點宣紙，娟秀的小楷隨著筆尖，靈動地呈現宣紙，墨跡點點，斑駁的淚痕，首首詞篇，訴說著相思，道不盡愁苦。一如他，漫卷詩書，獨獨哀怨。一如他，月下獨坐，紅燭垂淚，低頭嘆息，莫問天為誰春，爭叫兩處銷魂，瘦盡燈花又一宵。夢何曾到謝橋？故園春色，而錦書誰寄？化作無奈的嘆息，伴著西風消散在這悽迷的夜色裡。手捧著一副丹青，清雅的蓮花，含苞待放，卻濯濯不豔，清雅高潔，一如他，孑然一身，纖塵不染。獨立於塵世。淚水打在畫卷，揮毫筆墨，重染畫卷，卻是上一片傷心，丹青畫不成。月光如水，輕輕打在窗前。一陣清風拂過，吹亂了書案，吹散了宣紙，飛向了夜空，一如他，走了，消失在了這悽迷的夜色裡。

西風起，寒風拂柳，驚起幾隻寒鴉，滿地黃花，落紅點點，夜合歡，片片凋零，逝去了。一如他，清秀的面容，孤獨的身影，帶著憂傷的眸子，與這蕭瑟的西風，與這寒冷的秋日，一同歸於沉寂。這天地間，只剩她，再沒有如他一樣的痴情，如他多情的詞人，如他哀婉悽美的詩篇。

煙波浩渺，滄海無邊，清風吹拂著湖水，波光粼粼，湖面清風，湖上明月，蒼茫天地，楓葉染霜，最是離人醉，江天一色，孤帆遠影，一葉扁舟，一個歸人，一壺苦酒，一片痴心。她立於小船上，獨自一人，望著那滔滔江水，那朦朧的月色，那薄薄的霧氣，望著那廣闊的天地，帶著憂傷的眸子，說不清的憂傷，兩行清淚順著臉龐滑下，她緊閉著雙眼，緩緩地吐出一口氣，當再次睜開眼時，眼中依然霧氣迷離，手捧著卷卷的書卷，慢慢地的、灑向了天空，伴著風，片片宣紙落入了水中，水染墨跡，斑駁陸離，在這碧波上漂浮，隨風而逝，隨水而流。小船漸去漸遠了，與天地融為一體，消失在了這碧波上，遠去了。

寒風入夢，夢中驚醒，是夢，亦是痛，不知何時我已是淚沾襟，每當遙望月亮，總會想起月下的伊人，“我願化身石橋，願受五百年風吹，五百年日晒，五百雨打，只為他能從橋上走過”。我輕聲的嘆息，為他，亦是為他。我願獨自一人漫步在後什剎海，觀那滿池的蓮花，尋找你的身影。我願摘下一片楓葉，仔細端詳，尋找你的痕跡。我願深夜捧起你的詩詞，尋找你純真帶著憂愁的眸子，你孤單的身影，你敏感多愁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