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澡的散文隨筆

土豆絲我弄的，土豆和山藥是父親烤的，這就算我們的晚餐了，一面咀嚼著飯食，一面探討著紅軍長征的瑣瑣碎碎。後來，我說明天要去上班，順帶得洗個澡，或許，這一去，很久都不能再回來了，父親卻提醒我需先暖好床。

推開電熱毯開關的同時，粉色的'小毛毯上，鋪了一般大小的紅色毛毯，紅色毛毯之上壓的是花被子，花被子上面又是大的猩紅毯子，我想等洗澡歸來時，被窩裡定是暖暖的溫馨。

到了洗澡間，我沒有急著脫衣或試水的溫度，而是先開了暖燈，然後拉好了門，出來站到穿衣鏡跟前，伴著歌聲起舞。鏡子裡的人兒，露著凍的紅紅的纖細手指和白如雪的脖脛，曼妙清影如弱柳扶風，就是多看上那麼一眼，都叫人心生愛憐。

若不是趕明兒走，這澡也勿用急著洗了，只管跳累了，疲乏了，躺倒睡便是了，可……由於劇烈運動，我的臉頰泛著熱烈的紅暈，此時鑽進去洗，一點也感覺不到冷。

或許，東奔西跑，沒怎麼好好地洗過澡，身上的汙垢，搓起了一卷又一卷，調皮地在水裡打著轉兒，還差點堵塞了流水的底漏。不知道多久沒有洗澡了，也不知道自己這軀體到底沾染上了多少的塵垢，就不惜一切地使勁兒搓，搓紅了胳膊腿兒，搓疼了脖脛，連天天見人的這張臉，也沒有幸免遇難。

望著牆面上、地板上如泥鰍般擺動著尾巴的汙垢，眼眸忽地一亮，不由我得撲哧撲哧笑出了聲，彷彿哥倫布發現了新大陸。我想，這諸多的汙垢卷卷，該是多少蚯蚓的美味佳餚？而用這餵飽了的蚯蚓做魚餌，我又可釣得多少的魚兒滿載而歸啊！或許，我該用盒子將這從外界吸收而來的東西收集起來，用其來衡量我到底在塵世昏昏噩噩混了有多深，一如那靠吃蚯蚓而存活的深海魚兒。

思緒正在進行，嘩嘩流水依舊，我卻憋足了氣，任水流恣意沖洗著頭顱、臉頰和軀體，霧氣漫過屋頂，層層籠罩下來，瀰漫了整個的屋宇，那滑溜的發膜和沐浴露，被沖洗淨淨，我才將包了頭巾，披了大衣，緩緩地走了出來，融入夜色之中。

耳畔，音樂依然在迴響，我的心卻清淨了許多，美美的，迴歸了初心的淡泊和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