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蚊子飛散文

天氣很熱。

我知道每年這個時候都會熱起來。天空就如一個烤爐，太陽不知道接到那個電源上，就如炭火烤肉串一樣，我們被烤在一個明媚的日子裡。

本來有空調冷卻著，但是空調吹出的冷氣就要把人凍成冰。呼吸是在空調的節奏裡，我不知道是呼吸冷的氣息還是熱的風浪。樓房都在熱流裡融化為水泥，鋼鐵都被光扭曲了。我就以為城市是被夏日融化的一堆木材，剩下的餘燼被螞蟻般的人撕咬著，連雲都是溶解的碎片，灰燼一樣的排列在天空裡，垂死的亮光激烈的閃爍著。

屋宇裡的黑暗很快就降臨了。天空的餘光正在城市的上空飄蕩。屋裡是黑的，屋外是明亮的。十五層的樓房正等待在天黑的那一刻。黑暗在暑熱裡艱難的撲落下來，就如人的心情，因為天氣的原因，忽高忽低，找不到一個適合的地方。一隻蚊子飛過來，在窗戶的玻璃上碰撞。我昨天就被蚊子咬的渾身是包，早晨尋找就是一個蚊子所為。我的妻子在打倒蚊子的同時，感嘆著。我也被這一名蚊子的力量所驚服。我在妻子面前歷數著蚊子侵略的災難：兩個屁股各一枚，兩個腿各一枚，胳膊一枚，共計五個叮咬的結果，疼痛難忍。曾記得兒時在草原上，蚊蟲遍地，母親曾經用蒿草拍打，我裸身在草叢裡跑過，留在面板上的蚊蟲消滅後就是一片血跡，即使有包出現，用唾沫一抹即可。而城市的蚊蟲竟然這麼厲害，我是早就領略過了。正想著，就有一蚊向窗戶飛來，碰到窗戶的玻璃之後，立即向空中飛去。小小的蚊子在我的眼裡立即變成一隻搖動著翅膀的鷹，長長的黑色的翅膀，在明亮的天空裡飛翔。我看著它在離開視窗的那一瞬間，轉身的那麼從容，那麼迅速，翅膀那麼有力量的扇動，就如一名勇士捨我其誰的離我而去，我就驚呆了。這是蚊子嗎，我說它是鶴在展翅，我說它是英雄的華麗轉身，我說它逍遙自在的飛翔根本就沒有侵略的意識，我說它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就是為了生活，我說它知難而去不浪費一點時光，我說它大將風度這麼高的天空它沒有一絲的恐懼和攀附，我說它就是為我而來我沒有機會見它它就一飛而去，我知道它空腹的困惑但是也正因為如此才能飛的這麼高，我在痛恨蚊子的時候我好象也知道了蚊子的力量。我不知道城市的樓房有多高，但是我知道多高的樓房都在蚊子的腳下。

熱。渾身的汗水。我想洗一洗，但是我知道現在的浴液留在身體上都是汙染。清水洗去的是熱浪，但是熱浪腐蝕的面板卻永遠都無法洗淨。剛剛洗浴的身體，還在熱浪裡煎熬，進來的一絲風，都是暖的.，溫的，蒼蠅和蚊子樣的爬在身上，我已經沒有力量驅趕他們。

睡覺。在枕頭上尋找涼意。空氣就凝固著，如攪了糖的水，粘粘的，在我的屋裡和城市的空氣裡，吸一口，我聞到的是烤肉串的焦糊和吃肉串的人的絮語。啤酒的香味已經枯竭，光著脊樑的男人和裹著裙子的女人正把香甜的氣息混合在一起，應對著這個熱浪滾滾的夏天。

我的感覺裡，夏天是短暫的，炎熱是過路的旅客。我喜歡這個天熱的夏天，但是我留不住她。她就如我一閃即逝的關於性的幻想，睜開眼睛，就跑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