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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興山古寺探幽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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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

太興山古寺探幽日誌

知道太興山快兩年了。吸引我想到太興山爬山的第一個原因是它是終南山第一峰。還有是此山的標緻--放置在山尖上的明朝小鐵廟。去過的驢友紛紛稱奇。他們說“人都過不去,那麼重的鐵廟在古代是怎麼放上去的?”這是我聽到去過太興山的驢友們重複最多的話。

聽他們講得多了,我的好奇就有了。可他們說那裡太險,加上去大興山爬山就是看鐵廟,更準確講就是探險。因而,我心裡總惦記著,但都沒有放在立即去的行程上,只是感到今年下半年應該去了。

這周在戶外爬山網上選地方,結果看到太興山。看到了就想去,果斷報了名。晚上九點多,突然想起一位驢友告訴說前些年在去鐵廟的途中,有驢友在一處石梯上墜落丟命。想到這裡頓時心裡發怵了。沒出發就恐懼,這還是第一次。

夜裡狂風怒吼還裹著大雨,嘶鳴聲大得無法安眠,窗戶不停地吹開。看到這樣惡劣的天氣,心裡竟然有快感。想著這天氣明天一定去不成了,太好了。

早上七點鬧鈴喚醒,看到窗外風停雨住,是陰天。打電話問領隊得知爬山沒有取消。那就去吧,不能失信的。下樓後才發現還有風,氣溫下降了,冷啊,冷也得去啊。

到達太興山峪口,下車後第一反應就是縮脖子,寒風嗖嗖的,冷得像到了冬天。而我只穿了一條速幹褲,頓時感到刺骨的冷。我相信一同來的驢友都是隻穿一條褲子。昨夜的大風降溫讓我們估計不足。大家都冷,所以下車就快步上山。這時發現路邊的菜地裡一層薄薄的白色,初認為那是凍霜。等我們再向前走,發現不是霜,是雪呀。哎喲,今年的第一場雪在秦嶺的山中相逢了,真是太幸運了。一時間大家都雀躍起來,顧不得冷了,爭著在薄雪上拍照。

越往山裡走,雪越厚。感受到山裡的空氣異常清新,而這時天已晴朗,太陽曖洋洋的,陽光穿過樹林灑在雪上反射著耀眼的光芒。雪花又成了笑臉,秋末的層林盡染與雪地上的五彩落葉,讓這裡成了繽紛的世界。太漂亮了!高興得我走不動,笑得合不攏嘴巴了。

再向上爬,隨著海撥的升高氣溫更低了。在城市很少見到的冰掛也看到了,整齊一溜掛在石間,如簾,是閨房的簾,你看那簾中嫩綠的葉子,多麼嬌媚,太美了。而那白雪中拱出的草兒,多像是調皮的孩童,也如我們高興的穿越一下季節。

開心啊!我怎麼這樣有福呢!秋季就能在雪中漫步,如果不是爬山,怎麼可能遇到呢?而這麼潔白的初雪,也只能在沒有空氣汙染的秦嶺深處才會呈現。想想這時在城裡的人們,他們還想都沒想到雪呢?呵呵,真是應了那句的話:幸福是我們爭取來的。

看到如此美景,便覺今天來太興山爬山太值得了!這場意外的雪,讓我高興的什麼都有了。也許是我興高采烈的樣子有些幼稚,途中我數次享受明星般待遇,多個鏡頭聚焦我。管不了那麼多了,我高興我的,你們照你們的,哈哈。

上到第一個啞口,我見到來太興山看到的第一座廟,廟門鎖著。這裡又應了大家的觀點:名山大川最美的地方,一定是修行人的場所。

這裡位置不錯,寺廟端坐在啞口上,兩邊山體聳立如哨兵護著,前後則是廣闊通暢,遠離山峰。也是這通暢,讓這裡成了風道,貫穿的寒風呼號撕咧著。寒風吹得我們的衣服啪啪作響,讓我們在這裡冷得無處可待。我腿上穿著這條薄褲子,站在這裡體會到寒冷刺骨了,骨縫都痛了。包裡有件塑料雨披,真想拿出來充當‘大棚’或窗戶紙。同行的驢友說:怎麼在這裡蓋廟,凍死人了。

這座用石頭壘成的廟,房頂是水泥澆注的。來之前,我知道太興山裡的古廟房頂都是鐵瓦。鐵瓦,是因為山中風大,防止吹落破碎。有人說是明朝,也有說是唐代。

現在,這遠古的鐵瓦在這座寺的牆邊零亂堆放有很多,形狀完整,大小和我小時候在農村見到的磚瓦一樣大小,秦磚漢瓦在這裡讓我看到了歷史。這歷經千年歲月的鐵瓦,告訴我們這寺廟的久遠,告訴我們修行人在這裡的傳承。

當我看到相當完整的鐵瓦時,心裡小楞一下:存在這麼完好,鏽蝕程度遠遠小於我的想象。位置?成份?工藝?

看到鐵瓦,我對鐵廟更憧憬了。鐵廟距這個廟還要經過五個山頂五座廟,後五座廟在更高的山頂。我和同伴正愁不知道從哪個方向才是繼續向上的路時,一位驢友及時上來了。他是戶外領隊,給我們指了方向,並帶著我們前行。

這位驢友很強,告訴我們他曾上到鐵廟,就是今年的七月間。聽了他的話更加深我的推測:人能到達的地方,物品就一定能上去。我好奇的問他:“你看到鐵廟後,明白是怎麼放上去了麼?很神奇麼?”

“不明白的。上去危險的很,全是懸崖絕壁。那麼重,人上著都那麼危險,怎麼放上去的真的看不懂。”他說的時候用手比劃那廟是在山尖上放著。

那趕快走,我要近觀究經。向上的這段路險了,加上雪厚和結冰,走起來心裡有點怕,小心翼翼的手腳並用上到第二座廟上。

如果說剛才那廟位置不錯,那這座廟就是神仙住的。這座我還沒有記住名字的廟,背靠山頂而建(山成了它的後牆),因而避了風道。殿前有很大的院子,邊緣是千仞絕壁。院內一隅種植有山菊,黃花正豔,院中央有很大的石桌,四邊條凳放著。

我們放下裝備,順勢而坐。在這安靜的院中,太陽晒著曖洋洋的,遙看面前雲海中的層巒疊嶂,頓覺仙氣飄飄,我在雲中坐。一時間高興的我不知怎麼樣的坐姿,才像神仙中的神仙:這裡太美了!

院落真美,這座用石頭壘成的大殿,寬敞高大且現代。在這麼高海撥的山上,這樣的院子太不尋常了。它和前一座廟一樣是大門緊鎖,空無一人。因而,我無法和寺廟聯絡起來。只覺得這一刻,我們就是這院中主人。實事上,來到這裡的.人,根本上也就是這裡的主人。因為這裡本來就是來來往往的修行人駐足的地方。而我們爬山走到這裡,也是人生修行的一種形式。

同伴說“你這會真的像神仙一樣啊,這個角度看你,你的神態和姿勢,太神仙了。”他們在兩個方向給我拍照個不停。“我們就是神仙啊!哈哈。”我高興的說。

我只是不明白,既然我坐在這裡這麼神仙,他倆為什麼不神仙一下呢?是被我這唯一神仙神住了,還是另有顧慮?我怎麼讓他倆坐下來也做一把神仙,他們都搖頭。我明白了,他們是不能自覺‘封神’啊!我不管那麼多了,該神的時候決不虛度啊,哈哈。

也是在這院子裡,那位男驢友指給我看了那座鐵廟。今天多虧遇到他,否則我們倆根本不知道鐵廟在什麼方向。另外,如果今天是陰天有霧,這個位置就看不到遠處山頂上的小鐵廟了。好運氣啊!

一眼看過鐵廟的形狀,我心裡就有了答案:這是櫃式結構,有四個支點。人能上去,鐵廟也一定能上去!

遙看鐵廟在如此巍峨之巔。那麼,要上到鐵廟,我是沒那能力也沒那膽啊。男驢友說:再上四座廟,我們就離鐵廟很近了。

那就快出發吧。後面的四座廟,是在太興山的最高峰:海撥2340M,號稱終南第一峰。我們到了終南第一峰界碑前,才知道山的險峻!向上的石梯依山鑿成,寬不兩尺,一邊是懸崖。石梯最陡處大於80度,階寬僅能容一鞋平行。因為太險,所以才有鐵索。

可是雪已將石梯落滿,而且結了冰。加上海拔高,這裡又是寒風咧咧。更重要的是在上這廟的中途,那位男領隊被他的隊員叫下去了。繼續爬山。現在就我們倆個人,前無腳印,後無說話聲。我們開始向上爬,同伴在前,我在後。抓緊鐵索我小心的向上,沒有想到離頂的十多個石級旁沒有鐵索了。這裡除了石階更窄外,也更短了,不到50CM,而最後的十幾階幾乎垂直,上面的冰也更硬了,每向上一個臺階都要反覆試多次才敢抬腳。

向上爬時我開始擔心,下來時沒有抓的可怎麼下啊?太危險了。這時同伴已上去了,我像狗熊般笨拙的爬了上去。還沒站穩,同伴說:“上面還是石階。”

就在她說話時,我回頭看了一下剛才爬上來的石梯,天啊!太險了!石梯旁萬丈懸崖!我斷定前些年那墜落喪命的驢友,一定是在這裡出的危險!後來下山後考證,我的判斷對了。太可怕了,下山時只要腳一滑,就一定沒命!這裡連抓的都沒有!

我們這時也因為接近山頂,風大得幾乎把我們吹起來。我立即叫住同伴:“不向上了,放棄衝頂,太危險了。”

同伴說:“你過來看一下,這裡比剛才那石梯要好爬一些。而且離頂上寺廟不遠了。”

“不行,危險在我們剛上的石梯,上都這麼難,下就更危險了。如果我們再向前走,返回這裡時雪會凍得更硬,會更滑的。趕緊下吧,這山上就我們倆人,一旦出事,想都不敢想啊。”我堅定的說。同伴沒有再堅持。上山就是這樣,一旦走在一起,就有相依為命的感覺。

我開始先下,最上面的那幾乎垂直的臺階,不敢用腳支撐,只好坐在石階上加大受力面,然後雙手支撐挪著下去。過程很艱難,我也很害怕,重力作用,加上重心太高,身體前傾下墜,導致我一度無法起身換腳。正在我不知如何時,發現崖旁竟有小灌木可抓。太好了!

上山時只所以沒發現,是因為我們手腳並用低著頭爬上來的。有了這些枝條,馬上安全了許多。當然,每抓一次細枝條,我都是反覆用力試它牢固了才敢借力的。下到有鐵索時懸著的心就全放下來了。

同伴說:“我爬山很少放棄衝頂的。”“我一樣。但是今天不行,我當時回頭看了一眼那邊的懸崖,太可怕。下時一但有個閃失,一點活的機會都沒有。另外,上石梯子時我沒有發現上面有枝條可抓,否則,我也可能就不放棄了。”我心裡沒有感到放棄是錯誤。“我也沒有看到上頭有枝條。另外,我沒有向下看。放棄是對的,安全才是重要的。”同伴理解的說。

“不過,我等明年天熱時還會來,我要近看鐵廟。”我沒有告訴同伴來的真正緣由,那就是我要解開鐵廟是怎麼放上去的!

我之所以這樣,完全是我性格決定的。我不相信不科學的解釋和推論。堅信:人能到的地方,人就能創造奇蹟,但沒有神奇!

沒有想到就在我們要離開太興山時,竟然讓我這次爬山畫上了無限圓滿的句號。不用再來太興山探祕了!

過程是這樣的:當我們下到峪口時,接我們的車還沒來。刺骨的寒風冷得我倆到山腳農家避風。看到路旁的這家門開著,我們就進去了。這是一間灶房,能感到爐膛內還有餘熱。顧不得衛不衛生,在門坎上坐下來。

過了一會,一位中年男子回來,估計是這家的主人。打擾了人家,就要沒話找話:“老鄉,山上小鐵廟你去過嗎?”

老鄉用關中話說“上去過麼,廟裡供奉了一尊菩薩,我還放了五塊錢呢。”

“是麼!好上嗎?你知道鐵廟怎麼放上去的?”我是真的好奇了。

“是不好上,可是還是能上去。鐵廟咋弄上去的我不知道。那鐵廟不太大,能蹲進去一個人。”

“哦?那麼大啊?有1.5米高嗎?”我接著問。

“那沒有,沒有那麼高,有一米來高。”老鄉正比劃時,我想起相機拉近時看到異常清晰的形狀。於是,我指著屋內門邊放著的,在當地農村家裡幾乎每家都有的這種鉚榫組成的櫃子問:“是不是和這個櫃子結構一樣?”

“是的,是的,就是的,和這樣子一樣,門能關能合的。”老鄉肯定的說。

哈哈。瞭然於胸!那鐵廟怎麼放上去的,我知道了!

這件事表明:爬山人的目的都是不一樣的,並不是這答案多難。只是大多數人都是遙望一下,以神傳神,就神乎其神了。還有一部分及少數人上去了,只是為了挑戰自己到了更險更高的目標,意不在鐵廟。還有一小部分人,上到鐵廟後如是朝聖,眼裡就只有菩薩了。

總之,對答案有興趣的人,往往是上不去的人。而我今天到了小鐵廟的附近,並藉助相機鏡頭清楚的看到了鐵廟的形狀,還這麼巧遇到了上到鐵廟,並能準備指正形狀結構的人,這又是不多見的。

而這一且讓我遇到了。這一切,就這麼平平常常。再次印證我的堅持:凡是人能到的地方,任何人造的景觀都是正常的!

那麼,人間是有奇蹟的,這奇蹟是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比如:圭峰山的天生橋,抱龍峪的飛來石等等,面對這些,我們不必深究,欣賞感嘆就可以了。

答案就是:小鐵廟應該是按榫鉚結構分片鑄好,背上去組裝的。

二、

去年的秋末去過太興山。那天山中前一晚下了雪,從啞口向上的山路上雪厚結冰,走到終南山第一峰的石階上就止步了。石梯上結滿了冰根本無法再向上爬。前面有什麼風景也不清楚,只是在下面大殿院子看到上面除了鐵廟還有一座廟。當時放棄時就決定來年的秋天再來一次,完成餘下的行程。上次的太興山之行,也是我唯一的一次中途放棄的爬山,卻又是無一點遺憾的放棄。因為太危險了,一腳踩不穩,必將滑入懸崖。我不能拿性命去冒險的。

上次去就是為了一探鐵廟如何放置山尖的究竟。雖然沒有走近鐵廟,可下山後我就推測出鐵廟放上去的方法了。後來又在咸陽驢友登上鐵廟的照片幫助下,證實了我的推斷。因此,對於太興山的興趣也就在去年就圓滿實現了。

現在是初秋,天氣不冷不熱。今天去純粹是為了完成一次完整的爬山活動,而這條線路的長度對於我來說適中了。

停車後看到老鄉家門口放著剛挖出來的土豆,就想起去年在草鏈嶺看到老鄉砸土豆餈粑一事,饞吃的我頓時要流口水了。於是鼓動老鄉給我們做好了,下山吃。因為這餈粑,整個爬山過程中總是想起來。因為這餈粑,我是第一個下山,並且一口氣吃了兩碗,那感覺:太好吃了!再直觀講:太飽了啊!

哈哈,不說了,話歸爬山。

在去年那座讓我看來建的位置最有仙景的廟院休整吃飯。今天廟中有人,還真是與我們一樣的遊山看景的。男士的身材體現了社會主義的優越性,又黑又胖,圓滾滾的,讓我不想多看他一眼。同時感到院中的仙氣飄飄中有了委屈的成份,實在不想在這裡多停留。

找我的快樂!繼續上山。

今天的最終目標是鐵廟前的最後一座廟。爬完山頂上上次沒有到的四座廟。

來到上次的終南山標誌的石梯前,想起了去年的忐忑。上到它上面的那段石梯,想起了去年的心驚膽顫,同時感到去年的果斷放棄是多麼的正確。因為上完這一段才發現轉彎連線處是那樣的陡,而且是很淺的石穴。我不敢站直身體,完完全全的是四肢著地爬上去的。到了有發射塔的第一座廟後視野無限開闊。前面那三座石頭廟端坐峭壁之上的山頂,一線排開,步步高昇,巍峨險峻!

這些唐朝年間就壘成的石廟讓我敬仰!感嘆當時修行人的堅忍不拔之志!如此荒無人煙的秦嶺深山,修行於此需要多大的毅力啊!同時他們壘成的石牆鐵瓦‘茅棚’,見證了什麼是真正的修行!因為,先輩們留下的座座‘茅棚’中早已空無修行人。

當我坐在第一座廟旁眺望上面的三座石廟時,想像著遠古在此的修行人,他們三五結伴,結蘆絕壁山頂,納日月之精華,吸天地之靈氣飄然於此,是何等的瀟灑,又是何等的豪邁!

秦嶺的山中有很多修行茅棚,太興山的這條線上共六處廟宇(小鐵廟不能住人,只是修行人創造出的一個奇蹟,不算數量之中。),這四座廟全是在陡峭的山頂上,可見當時選址將其壘成石‘茅棚’是多麼的不容易。

下面兩座都已整修成現代建築,唯有這四座還是原始遺蹟。第二座廟院中殘存著換下來的鐵瓦,上面煅造朝代清晰可見:明朝時的秦鐵瓦。

從第一座去第二座石廟對我來說就是挑戰了。走的還是先祖開鑿出的石階,陡度近80度,有些地方的石階寬不過十釐米,只能平行放半隻腳,石梯的兩旁是懸崖,沒有任何可抓的‘救命稻草’。

我已經不敢站起來了,坐在石梯頂部進退兩難,放棄又不甘心。後面幾位也不敢走的男驢友說道:看你這麼艱難就不要去了。你都說了,不要拿生命冒險的。

正在我如坐鍼氈時,抬頭看到前面有位老者已向第四座廟走去,並且走的那樣輕鬆。更重要的是,大批的人都過去了。我論證後將揹包放在了一邊,然後坐著,一階一階的坐著下去。我的這種下法,也是今天所有通過這段石階中唯一下得如此難堪的人。

通向第三座廟的石階相對好多走了,我四肢並用爬上去了。這四座廟的面積是逐高而縮小。這座廟比前兩座又小了,大概有七個平方,而上面是完完全全的鐵瓦。在這裡我沒有多停留,相都沒有拍就準備去最後一座了。去後面要從第三座石廟旁架起來的石條走到廟後面。這石條有間縫,我清楚的看到下面是深不見底的萬丈懸崖。我詳裝視而不見,‘勇敢’的向廟後走去。

通向最後一座廟的石階依然很陡很窄。我不敢向石階的兩邊看,盯著幾乎碰到鼻子的石階爬了上去。

終於到第四座了!第四座廟的牆體將整個山頂佔滿了。因此,唯有這最後一座廟是前後有門,上來的石梯直通廟內,後門是通向鐵廟的唯一出口。這也是山頂四座廟中我唯一走進廟內的,進來才感覺到石廟的牆體竟密不透風。這時,五平方左右的鐵瓦石廟內擠滿了爬山人,大家臉上都是興奮的表情,望著前方不遠的小鐵廟拍照留念。有幾個人站在外面通向鐵廟的石崖邊照相,但是我不敢。我連這座廟的門都不敢邁出去,而且還是坐在門口照相留念,站都不敢站,惹得大家都笑我。

坐在門口望著那座山尖上的小鐵廟,我沒有了去年的興趣,今天在此看著只是一個探險的記錄。也是在此近距離看後更證實了我去年的判斷,因為有膽大的驢友已走向鐵廟了,走得還很輕鬆,這就叫藝高人膽大。通往小鐵廟的路太險了,是從兩邊都是萬丈深淵的石壁尖上過去,我坐的位置根本看不到腳能放下的地方。這一段路是近乎直線的,他們是扶著石壁,從夾縫中穿過去的。走到放置小鐵廟的山頭後,攀著從上到下的粗鐵絲上去,最後進入山頭的內部,攀到山頂,頭便可從裡面伸出來,剛好在小鐵廟的下方。而小鐵廟則幾乎佔滿了山尖。

坐在門口望著鐵廟我就想,當時壘這座石茅棚的修行人太虔誠了,也許他就是那位放置鐵廟的人,因而也是守候人。修行人把建廟當作修行的最大的成就,他每日自豪的看著他最大的功德,將是多大的幸福啊。同時,我也大膽的推測,這些建在絕壁山頂的石屋,也可能是古代的文人雅士,遊覽山川激揚文字時的歇腳避暑之地。因為,這裡離當時的盛世長安不過百里地。

今天的我們也樂此不疲的來到這裡。當時的建造者們一定沒有想到,他們的壯舉數百年後吸引而來的是大批熱愛大自然、並想挑戰自己體能的人們。只是我們大都不是修行人,來此只為敬仰他們的傑作。真不知道,古人若能看到這些,是欣慰不是失望呢?

哈哈,想得是不是有點遠了。

我要下山了。小鐵廟今天也看到了,只是遺憾忘了拉近鏡頭,留下與鐵廟最近距離的記念。因為今生若沒有特殊情況,我是不會再到這裡來了。太險了。今天爬四座廟的過程對我來說是破天荒了。如此專注,手腳並用爬著、坐著、挪著來到目地地,還是第一次。

太興山,你在鐵廟不朽之前,終將永遠是爬山人的嚮往之地。

在此,向獨具匠心,且毅力非凡的先人致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