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乾的那些拙事散文

一、塗鴉

記得小的時候，俺家裏就有很多書，什麼“四大名著”、古代白話小説、隋唐演義、等等。可是那時俺太小，又不認識幾個字，這些書很多都讀不懂。而哥哥們偷着買的那些小人書卻成了俺的最愛，特別是裏面那些栩栩如生的人物畫像更是吸引了俺，每次捧起來，都有一種如飢似渴的感覺。起初的時候只是看熱鬧，後來就拿些廢紙和鉛筆塗抹描繪。久而久之，那裏的人物俺也能臨摹的惟妙惟肖。有一次，無意中翻開了父親的醫學書，卻見裏面都是些人的骨骼、肌肉、內臟等的圖案，難看死了。正要把其撇到一邊，突見中間有一些小孩子的圖畫，打開一看，特別的可愛。只見那些小小的孩子都閉着眼睛，形態各異。有躺的、坐的、卧的。看到這些小孩子都沒穿衣服，於是俺就拿出畫筆給他們畫衣服、裙子、帽子、頭髮、等等，有的還給他們畫個紅臉蛋。俺正畫得出神，這時不知道父親什麼時候下班回來，悄悄來到我的身邊，瞪着一雙大眼瞅着俺，一隻手臂舉得高高的。我一見這架勢，急忙喊了一聲：“媽媽！救命！”就要往外跑，可卻被父親捉了回來。父親到是沒捨得打俺，只把俺好好的教訓了一番。並告訴俺以後再不許亂塗他的圖書，並且要學會從小就要愛護書籍。

二、放豬

農村的孩子都是八歲才上學，而那時也沒有學前班，家裏孩子多，父母又都忙於生計，因此上學堂之前根本就沒人管。為了不讓俺整天無所事事的，父親就讓俺和鄰家的小朋友們一起放豬。並承諾，每天給五分錢，這可把俺樂壞了。既有錢花，還可以和小夥伴們去山裏玩，這不是一舉兩得嗎！再説了，那時候的五分錢可能買很多好東西了。什麼鉛筆、橡皮、筆記本等學習用具，而且還可以買一個燒餅、幾塊糖果。但俺是捨不得花的，而是把它裝在一個小布袋裏積攢起來，到年底給自己買件新衣穿。

父親説完的第二天，我就和小夥伴們趕着豬去山上放。那時山裏的植被特別豐富，各種各樣的野花、野菜、豬草隨處可見。只要把豬往那一放，就可以和小夥伴們玩了。我們的玩法可多了，有時去山頂看映山紅花，一邊在花叢裏捉蝴蝶嬉戲玩耍，一邊唱着“閃閃的紅星”；有的時候我們又會跑到溝膛裏折來柳樹枝，把其編織成帽子戴在頭上，然後去防空洞裏玩“紅軍”抓“日本”的遊戲；有時也會躺在青青的草地上，望着藍天上漂浮的白雲，遐想着大山外面的世界會是個什麼樣子。小孩子總是貪玩的，一玩起來就什麼都忘了。記得有一次，由於瘋玩了一天，卻忘了自己放的豬，等回過頭來找，豬卻不見了。因此俺哭着鼻子就回家了。媽媽一看嚇了一跳，還以為俺出什麼大事了。問俺怎麼了，俺説：“把豬給放丟了。”媽媽聽了後笑着説：“真能耐！豬丟就丟了吧！別把俺閨女丟了就行。”可俺還是“哇哇”大哭起來。看到俺這個樣子，媽媽説：“傻丫頭！別哭了，你去豬圈看看。”俺聽了媽媽的話就急忙跑到豬圈一看。兩隻小豬互相挨擠着正在那睡覺呢！原來豬也認識家啊！

三、割豬草

小的時候，父母為了生活整天的奔波忙碌，而小孩子也是不能閒着的，割豬草自然而然就成了俺的任務。每天放學以後，就夥同幾個小夥伴去割豬草。我們行走在鄉間的田埂上，嘴裏哼着家鄉的小調，一邊割一邊玩。每當經過人家果園的時候，就會被那滿樹熟透的蘋果而吸引。望着一個個掛在樹上的紅蘋果，饞得直流口水。這時就有小夥伴提議去摘。俺膽小，不敢去，可比俺大的小夥伴卻不怕，於是他們就讓俺給望風，不過他們每次摘回來也會給俺分一個。如若是哪一回不小心被看果人發現了，就會嚇得屁滾尿流的往回跑，果子不但沒摘到，連框裏的蔬菜也會掉的沒剩幾根。為了回家不被父母責罰，這時又有小夥伴出主意，讓我們把柳樹條插在框的半中央，再把為數不多的豬菜蓬鬆的放在上面，這樣遠遠的看去就是滿滿一筐。然後樂顛顛的踏着夕陽回家。路上遇到鄰家的嬸嬸，人家就會誇你説：“看誰家的誰誰真能幹！”於是你的心裏就美滋滋的。豈不知這是糊弄大人的眼睛。回到家，悄悄的把豬菜筐送到倉房的角落裏，溜到飯桌前，狼吞虎嚥的吃一頓，就回屋睡覺了。反正第二天剁豬菜的奶奶發現了，你已經上學走了。父母也不會因為幾顆豬草找後賬打你一頓。

四、蛋花湯

有一次媽媽在藥廠加班，我領着六歲的小妹去鄰家玩。臨近飯口的時候，鄰家嬸嬸端上來一盆香噴噴的蛋花湯。看到那翠綠的菠菜夾雜着金黃色的雞蛋片在湯裏面漂浮着，別説是喝了，就是看一眼都會讓人饞的流口水，何況那時我們還是不到十歲的小孩子。妹妹“砸吧砸吧”嘴，拉了拉我的衣襟説：“姐姐！我也想喝蛋花湯。”我急忙捂住妹妹的嘴，生怕嬸嬸聽到。於是就拉着妹妹的手，一邊走一邊小聲説：“走，和姐姐回家，姐姐也會做。”回到家裏後，俺就跑到菜地裏揪了幾個菠菜葉，又去雞窩裏掏了兩個雞蛋。那時俺才九歲，個頭不夠高，俺就踩着個小板凳往鍋裏放原料。學做媽媽的樣子，先在鍋裏添了一些水，再往水裏面加一些鹽、花椒、味精等調料。水開了以後，俺又把菠菜葉放了進去，可到放雞蛋的時候，俺卻有點犯難了。這雞蛋該怎麼打啊！要是打開倒裏那不成荷包蛋了，要是整個放裏就是煮雞蛋。俺正嘟囔着不知如何是好呢？這時聰明的妹妹説話了：“姐！您把雞蛋的一頭敲個洞，然後再一點一點的往外倒，不就成了。”聽了妹妹的話，覺得很有道理。於是就按着妹妹的説法，在雞蛋頂端撬開一個眼，然後手拿着另一端，讓洞朝下，手一邊搖晃着一邊往外甩，蛋倒是都甩進湯裏面去了，可就是一塊一塊的，而且是蛋清和蛋黃分的`很清楚。就這樣我和妹妹還是一人喝了兩小碗。

五、學編織

小時候，無論大人還是小孩，身上穿的毛衣、毛褲；頭上戴的帽子、圍巾；腳上穿的襪子，都是自己手工編織的。因此，每當閒暇的時候，就見女人們的手裏都拿着編織的活。看到大人們用那雙靈巧的手，編織出來的美麗圖案，俺的心裏是既羨慕又眼饞。心想，俺要是會，也一定不比她人差，只可惜俺即沒線也沒針，只能在姐姐們身邊候着。突然一日，驚喜的發現，姐姐們把那些解不開的亂線頭都丟掉了。於是俺就悄悄地拾起來，把它一根一根的接上，纏成一個團。線是有了，可還缺針呢！媽媽是絕對不會給錢買的，只有俺自己想辦法。嗨！有了，針不是竹子做的嗎？那俺可以用杏條棍做啊！這樣想着，俺就行動起來，找來兩根杏條棍，用小刀把皮去掉，兩頭削成尖，然後再用砂紙打一下，針就做好了。由於杏條棍的表面有些粗糙，所以很多時候，俺的手都被磨起了血泡，可俺還是很高興，因為俺就用這兩根棍子做的針，學會了編織反正針。學會了以後，總想正式編制一次，可是沒有機會。只能是趁姐姐沒在家，偷偷的把她編織一半的毛衣拿出來似着織幾圈，可由於俺是新手，織出來的總是鬆緊不一，因此姐姐一回來就被發現了。雖然每一次都被罵的狗血噴頭，可俺下次還接着練，功夫不負有心人，到了十八、九歲，俺的編織技術比姐姐們都強，只要看到的花樣，全部都能編織出來。這罵真是沒白挨啊！

六、燙頭

愛美是每個女孩子的天性，特別是到了青春期的女孩，那種愛美的心情就尤為突出，她們總是注意別人的服飾和頭型，以便效仿。即使家裏的經濟狀況很拮据，父母也不會為此給花錢，可是我們這些小孩子還是會花費心思來親自動手打扮自己的。記得上初中那會，家裏來了一位外地的女客人，她那一頭波浪式的披肩發特別的引人注目，就覺得她像電影明星一樣的美。於是自己也想擁有那樣的捲髮。把這個想法和女伴一説，她也有此意。因此我們就找來了兩根鐵筷子，在火盆裏燒，待到熱了以後就把它卷在頭髮上，由於第一次的卷燙的不明顯，於是第二次就把筷子在火盆裏多放了一會，拿出來往頭上一卷，只聽到“嗤啦”一聲：“俺的媽啊！”俺的頭髮絲都燒焦了，這可怎麼辦呢！急得俺眼淚都要下來了，不用説明天沒法上學，就是父母這一關俺也過不去。看到我這個樣子。女伴就出主意説：“不如剪個短髮算了，既省事又青春。”俺只好聽從女伴的話，把頭用削髮器剪了個學生頭，你還別説，這頭型俺看着怎麼這麼順眼呢？比那波浪強多了。也許是學生就得梳學生頭吧！以後俺再也不敢自己瞎鼓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