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凡間詩話散文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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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網以來,展卷益少,心境也隨時代節奏浮躁起來。今年屆“知命”,愧對浮生,於是重操舊卷温故自省。把玩袁枚《隨園詩話》,繼有新感,今將拙見,與讀者諸君分享。

凡間詩話散文隨筆

唐代詩人許渾詩云:“吟詩好似成仙骨,骨裏無詩莫浪吟!”摯友亦常以此句勸戒筆者,勿需與譴責陳景潤解決世界級數學難題“1+2”的成就不如小學生之流浪費精力。我們常常就此辯論不休,友強調天分,譴責我流俗。我戲謔友孤芳自賞。其實雅與俗是一對矛盾,沒有了俗何來雅!缺少了雅,又哪來的俗!

近來紛紛譴責“小品”缺少思想性趨於庸俗化的輿情就是這種形而上學觀念的反映。陽春白雪與下里巴人各有所長,“陽春白雪”的境界是“下里巴人”俗念的昇華。沒有了“下里巴人”,“陽春白雪”成了無源之水無本之木。馬克思也好,歐文、聖西門、傅立葉也罷,先賢們追求的境界,並非都想讓下里巴人達到“陽春白雪”的境界,不過是想讓凡夫俗子們感受到吟誦“下里巴人”之樂!“有梅無雪不精神,有雪無詩俗了人。日暮詩成天又雪,與梅並作十分春!”梅雅雪俗,只有雅俗共賞,才是人間春色。

小品,本就是下里巴人!是產生思想的土壤,何須什麼思想性!特色價值觀,讓國人機械地以為,但凡文學藝術作品,都應該是具有明確的思想性與教育意義的,這無非是“接班人”教育的工具教育觀。許多鄉土文學、民間藝術,介於產生思想的土壤與形成思想性之間的過渡,它們只是一種生活中現象的集中表現,乃娛情之為,不是所有文學藝術作品都負有“使命”,思想性不必定集中在哪一部作品裏,尤其是小品之類的短小藝術形式。幾句笑話,挖什麼思想性!能有放鬆緊張的神經,有益於身體健康的積極意義就不錯了。

我們長期的語文教學模式,就是辨析每一篇文章的“中心思想”,挖掘其深刻的思想內涵。把作者未曾欲表達的意思都挖掘出來。名人往往就是這樣被“挖掘”成名的!當然,文學藝術作品,給讀者、觀眾的感受,永遠都是高於作者創作初衷的。我們不能綁架人家的作品,去達到具體目的。喜歡看,你就看!不喜歡看,它們自然就沒有市場,退出世人的生活。對小品趨之若鶩的譴責,是種貪婪。哈哈一笑後,還要索取更多!當然作為影響人類精神活動的藝術,低俗還是要抵制的,但不能將低俗與庸俗混為一談。

雅是種境界,某種程度上俗也是種境界。也就是所謂的上得去,下得來!中國文人有一種執着,《三國志?吳書?虞翻傳》裴松之注引《虞翻別傳》:“自恨疏節,骨體不媚,犯上獲罪,當長沒海隅。生無可與語,死以青蠅為弔客。”這種甘願孤獨亦不肯同流合污的氣節,值得後人景仰。但現在有些讀書人固步自封,聽不得不同觀點,頑固堅持己見。這與虞會稽的境界完全是兩回事。可見執着的結果未必都是可取的。

天下者,天下人之天下也!“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濟天下”是種消極的人生觀,被動地等着伯樂去發現,獨善其身何來“達”,又怎麼能兼濟天下!我們不能用使命去綁架文學藝術作品,可讀書人都也不能推卻使命。仙不度人,何以為仙!你有成仙骨,不應該鄙視“骨裏無詩”的凡人,縱然不能度所有凡人為仙,亦應以拯救蒼生為念。也就是説,作品本身有無思想性無可苛責,因為度人成仙不是文學藝術的唯一使命,它更多地還是為了娛情。但讀書人不能缺乏點化有緣人的意識。

一個沒有脊樑的民族是無法自立於世界民族之林的',我們中華民族現在就缺乏這種民族脊樑。這民族脊樑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若大一個古老的民族,沒有相當比例的思想者,這個民族再雄壯,也會是行屍走肉。讀書人度人成仙,就是用你的智慧,激活國人沉睡已久的思想功能,激勵自己也去啟迪他人,催生民族的脊樑。

佛度有緣人,畢竟每個人的悟性不同!當前形勢下,文學藝術作品,弘揚特色觀念,乃褻瀆文學藝術的神聖。若“與時俱進”,就會被扼殺於襁褓中。其實許多小品是很耐人尋味的,只是沒有象“不平者”期待那樣赤裸,如其怨天尤人去作不平者苛責他人作品缺少思想性,不如“俗”下來,去激活那些沉睡的靈魂,只有醒來的國人多了,華夏大地才能充滿詩情畫意。借用許渾的詩句略抒胸臆“吟詩雖似成仙骨,骨裏無詩亦浪吟!”“陽春白雪”的使命是呼喚更多的“下里巴人”,孤芳自賞,太超脱凡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