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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好家鄉的劈泉湖的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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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愛好作畫已有幾十年了,亂七八糟畫了不少;可真心讓我感到滿意的,就屬這張家鄉的劈泉湖了。

畫好家鄉的劈泉湖的散文

我對家鄉劈泉湖的感情,可謂是日久月深。它不僅是我週末閒暇靜養的必去之處,而且也是我日常觀察自然、發現自然的明亮窗口,因而我決意把它畫下來。但是如何把他描繪好,卻是這些年來,一直都在醖釀的事。

終於有一天我決定動筆了。為了畫好它,我特意等來一個萬里無雲的晴朗天氣。這天,青山綠水顯得都格外真切。我收拾好畫具,帶上美好的心情,一大早便迎着燦爛的朝霞,走在了那去劈泉湖的田間小道上。

這正好是五月份金色的麥收時節。農人們有的開始收割了。我瞭望着四周那些用黃斑石壘砌起來的一塊塊麥田,精神越發清明爽朗了。這不僅是天氣和景色所致,那陣陣的麥香就足以使人領受到了天堂的味道。

一羣麻雀吵嚷着從我的頭頂上掠過,隨即便淹沒在麥田的波浪裏了。我敞開前懷,讓帶有山草禾木馨香的暖風灌滿胸膛,感受着碧天陽光和田間農人們微笑的温情,順口便吟出一首五言詩:

五月畫劈泉,一路麥熟香;山河一片綠,滿地是金黃。

“好一個滿地是金黃!”田間老農扯下肩上的毛巾,滿臉脖子擦了一把汗,大聲笑着喊,“老漢我也謅一首,你聽聽:青山白日下,曠地農人忙。鐮具飛揮處,片田失金黃;鳥蝶已入夢,獨見野喬唱,笑婦輕提籃,壯男聲重放。哈哈哈哈!老漢我今天又要幹到天不早!”

我來到了劈泉湖。我從湖的西邊走到湖的東邊,想找一個能全面顯示劈泉湖風光的觀察點,以便使今天的作畫,能夠全面將湖光景色描繪出來。我選定好了一個滿意的位置,立好畫架。動筆前,我先閉目沉靜了片刻。待調整好了狀態,我放眼朝劈泉湖的全景望去,手也跟着拿起了筆。

我作畫有自己的特點:先是選擇從視角的最高處着手,然後再從上到下展開畫面。着墨的時候,燦爛的陽光已經泄滿整個碧波粼粼的湖面;豔陽高照的時候,我幾乎是一口氣做完了這幅畫。因為精力的高度集中,我完全忘記了呼吸。

啊!真是景似畫、畫似景。這個時候,我已經把整個劈泉湖的.秀麗景觀,淋漓盡致的展現在了畫紙上。

朋友,在這幅作品裏,你們可以看到:劈泉湖的迎頭,是一羣巍峨蒼翠而又連綿起伏的山巒;直衝我們視角的正中,是這羣山脈的主峯。它在偉大而寬廣的胸脯上,點綴着幾朵像梅花一樣的紅點。你若再仔細審視,就可以辨清那是半山腰的幾處紅廟亭閣,就像是整塊翡翠裏面洇透出來的紅斑那樣色彩鮮豔。這一塊是白石洞風景區,現已被開發出來,作為當地的名勝古蹟,吸引各方遊人前來觀瞻。白石洞又叫過雨崖,據説是宋代某位文人到過此地,提筆定名。如果不是在畫紙上,而是親臨其境,你們就能發現:在鬱鬱葱葱的樹木山草圍攏中,這塊凸出來掛在半空的巨大巖石,石質竟是如此的純白。山有白石,洞在半腰;鬆根緊抓,巉巖欲墜。這的確是人世間絕妙的、罕見的一幅險峻圖。為此,我曾作詩道:春意驅人動,直登白石山。流蘇尚未醒,已見老神仙。煩心隨風清,胸懷納羣巒。信步達絕頂,峯後更連綿。只可惜,作為畫者的我,現在不是在具體細緻的描述它,而是當做整個畫面的幾處在點綴它。

主峯的右側,是一處空曠幽深的山谷。幾筆淡墨便勾勒出雲霧繚繞、仙氣氤氲的畫面,從另一面襯托了羣山主峯的巋然氣勢。山不在高,有仙則靈。這可能就是我描繪整個山脈想要的主題效果吧。

在畫中,整個的劈泉湖呈現鳳尾形狀。湖邊四周自然彎曲,儼然一隻鳳凰尾巴,細長長的翹立在柳樹成行的蔽蔭之中。這些古老的柳樹像娉婷的少女,依偎在劈泉湖的身旁;倒垂的柳枝,像少女那剛梳洗過的披肩發,隨風飄搖着,去迎接那近水的反光。想當年(我畫到這裏,觸景生情,往事立刻浮現在眼前),自己和鄰居家的姑娘,不就一起坐在這垂柳樹下,傾訴着愛情,談論着繪畫和憧憬着未來的美好生活嗎?那個時候,她穿了一件紅毛衣,老遠望去像一團火,明朗的天氣裏顯得格外扎眼。當我倆相互走近,依偎着坐下來;她那清純的話聲和她那長長的馬尾巴刷散發出來的陣陣清香,成了我終生的美好記憶。

“藝國,你説這柳枝怎麼會倒垂着?”

“把你那馬尾巴刷放開,問問你那披肩發就知道了。”

“你真逗!那你的頭髮怎麼會直豎着?”

“你問問地裏那片小草就知道了。”

“去你的!不啦正詞!”

景物依舊,餘音裊裊。姑娘清脆的聲音,彷彿還在耳際縈繞。但今天,面臨着這清麗無比的景色,似乎只有盡全力的完成好這幅作品,才能彌補我心靈的感傷,才能使我有永久記憶的依託。

畫的兩邊,展示了劈泉湖兩畔的景色。湖的右畔,聳立着一塊裂滿了縫的土攤。上面蓬蓬蘢蘢的荊棘交叉相連:根,深深的扎入土縫,把險峻欲塌的土塊硬拉在了一起。下面是個土洞,不知是那位騷客已在洞口上刻字起了名:關帝岫。這就是劈泉湖的源頭,汩汩清水就是從洞裏流出來的。炎熱的夏天,那白霧一樣的水氣從洞中冒出,一直跟隨小溪淙淙流入湖中。聽老人們説,這條小溪的源頭叫劈泉,是當年關公關老爺飲過馬的地方。相傳,有一年夏天,關老爺騎赤兔馬路過此處時已是人渴馬乏,關老爺一急,掄起青龍偃月刀朝土壁上一劈,泉水便汩汩地從土縫冒了出來。這個土洞是後來人們為了這股泉水而開發出來的。這可能就是劈泉湖的來歷。小時候,我們這些成羣的孩子,都光着腚,在這條小溪裏玩水,還一起用兩手拍打着屁股唱:拍打拍打腚呀,小孩噌噌長不生病呀。都穿上衣服後,又一起爬上這個土攤,在上面找巴拉牛玩。那些巴拉牛是很容易找到的。尤其到了傍晚,夕陽紅光映在土攤上,那些大小不一像白玉一樣的巴拉牛,彷彿就成了一些釘在一塊紅緞子上的小鈕釦,非常顯眼。巴拉牛每人找了一大把,可就是沒一個露頭的。於是,孩子中就有一個帶頭唱道:巴拉巴拉牛啊,先出身後出頭啊。然後,這羣孩子便都頭碰頭地看,這巴拉牛的頭出來了沒有。

湖的左畔,有一塊較為平緩的土坡。上面立着一個涼亭,紅柱綠瓦,分外醒目。一隻喜鵲立在亭頂上放聲高歌,增添了劈泉湖的歡樂氣氛。站在涼亭上俯視湖面,成行的柳樹下,釣魚的人們盤膝而坐,目不轉睛地望着湖中的浮標,似乎誰都沒有聽見鳥雀們的吵鬧聲。也就是在這一景色的畫邊,我用蒼勁的草書提了這樣的詩句:空明青山在,澄碧湖水邊;雙目盯浮標,不聞鳥雀喧。緊挨老哥坐,手腳擺自然;釣起空中魚,不知是何年。

好一處清閒幽僻的所在!我為自己能夠畫好這裏的幾筆,感到心悦神怡。

順着成行的柳樹,畫筆延伸出了畫紙外。對這幅家鄉的山水畫作這樣的處理,很符合自己原想的立意:那就是畫不盡的景意,紙外求。我追求的是藝術的神韻而不是單純的形狀。畫不盡的全景,要靠詩的意味來延伸。

這就是我作的那幅畫;描繪家鄉山和水的那幅畫!

朋友,愛我們的家鄉吧!愛我們家鄉的山水草木吧!美,是到處可以發現的,尤其是我們家鄉的美。美,不在遠方;它就在我們的家鄉;美,不在天堂;它就在我們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