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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淺淺,無你仍歡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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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愫淺淺,無你仍歡散文

“今天,我們班將轉來一位新同學,請同學們掌聲歡迎”班主任話音剛落,一個帥氣的,高高的,戴着黑框眼睛的男孩就走了進來,拎着黑色的書包,穿着藍白相間的校服,自然地站上,一邊用有神的目光掃視着教室的每一個角落,一邊吐詞清晰颱風極穩地做着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杜青宇,是初中三年級的留級生......”其實他的自我介紹很長,內容也有很多,事關緊要的就只是他的名姓,無關緊要的自可省去。和班主任相視一笑後,杜青宇走下講台便坐到了我旁邊的空位置,好像是早就認定了似的。

我坐在座位上,一邊念着他的名字,一邊在想:“剛擺脱惹是生非的前任同桌,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留級生又了補個位,這是得罪了班主任嗎?”

“同學,老師讓我坐在這個空位置”杜青宇邊説邊放下書包,好像字字都帶着逼不得已的感覺。

響在耳邊的話打攪了我的胡思亂想。等我回過神來,他已然坐在我旁邊了。

“嗯嗯”我面無表情敷衍地回答道,若無其事地拿出課本。

就這樣,我們的第一次對話結束了,誰也沒有節生多餘的情愫,連説的話也不帶一點温度。

第二天,快下早課的時候,杜青宇才不慌不忙地踱進教室,休息片刻後,慢條斯理地拿出課本。“楊露露,語文老師説要背誦哪一篇課文?”我怔住了,他怎麼會知道我的名字,他怎麼知道老師佈置了背誦的任務,“啊,歸去來兮辭”我脱口而出,然後就聽見杜青宇背書的聲音,音調不大,但也不小,繞在耳際,長達十幾分鍾,一遍又一遍,他不煩,我聽着心裏都犯堵,“舟遙遙以輕颺,風飄飄而吹衣”“雲無心以出岫,鳥倦飛而知還”聽着雖煩,倒也入耳,即使是噪音也不覺得各漾。杜青宇才沒閒工夫管我的感受,一心撲在課文上,字裏行間的抑揚頓挫倒是有模有樣的,淺吟低語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倒印證了認真的人兒最美那句話,儘管他是個不折不扣的帥氣的男生。似乎他的來頭並不是我原想的那麼小,我心裏不由得犯了嘀咕,兀自無端地猜想着,老師交代的任務早就拋到了九霄雲外。直到下早課的鐘聲“叮叮叮”的響起,我才把注意力從漫不經意地猜想中挪了出來,準備第一節語文課,這時,坐在我旁邊的新同桌正在課本上寫下深深淺淺的字句,到底寫的是什麼,我沒有看清楚。

語文課上,一如既往的,老師要點名背誦課文,始料未及的,今天偏偏抽中了我,容易被忽視的名字今天卻格外地顯眼,聽到我的名字從老師口中念出,頓感五雷轟頂,慌慌忙忙地站了起來,吞吞吐吐又支支吾吾地,“歸去來兮,田園將蕪胡不歸.,既自以心為形役.....”

“老師,我來幫她背”,杜青宇胸有成竹地站起來,淡定自若地一番炫技。想必那篇文章他早已爛熟於心了。

我忘了我是懷着怎樣的心情聽完他的背誦的,同學的掌聲更讓我無地自容,我隱約聽見老師説,楊露露,你好好向同桌學習學習,別一天想入非非。我好像看見杜青宇並沒有得意洋洋,反而和我一樣一臉沉悶。我不解,也難得過問,我只知道我對他是心存不少埋怨的。

下了課,我率先打破僵局,扔給他一句話,顯然並不是奉承之類的好話。“你初來乍到,不就是想找個機會大展身手嗎?至於這麼坑你的同桌嗎?”

“你就是這樣認為的嗎?不是我幫了你嗎,怎麼還這個態度?”他一臉茫然的問,好像比我還疑惑不解。

“你那是幫我嗎,分明是害我出醜”我斬釘截鐵地下了這個定論。

“我真的是想幫你的,早課的時候,看你心不在焉的樣子,猜你肯定沒背多少;我學過,就幫你背誦了,結果還費力不討好。”杜青宇忙解釋道,生怕我誤會了。“不識好人心啊”最後又添上這句話,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

“呃呃...你不説明白我還真誤會你了,對不起咯!”我雲裏霧裏地答道,因為我確實不知道他怎麼幫的我,我倒是覺得這個忙給我帶來了滿滿的羞愧感,但看着杜青宇一副帥氣認真的模樣,就此作罷吧,我也不去多想了。

聽到我的歉意後,他好像如釋重負,臉上浮現一副撥得雲開見月明的神情,“沒事兒,我是有點擅作主張”,順帶把一塊巧克力放到我的桌子上,不知道從哪拿的,隨後他又把課本往我這邊移了移,但上早課時他寫在書上的字我還是沒看清。

這是杜青宇第一次幫助我,不解釋還真滿滿的誤會。而這個人情我領的心不甘,情不願,他卻送的這麼心甘情願。

這一次,我們的關係實質性的變好。2008年5月12號汶川地震那天,學校受到地震影響,不得不終止了教學安排,但之前沒收到放假通知的我們還是傻傻地到了學校,其實不僅我們傻,班主任老師也是這樣,慣常到校,既來之,則要好好安排,講講注意事項,具體講的什麼我記不清了,我只知道一句,特意對我説的。副班長去把教室門鎖上,順便把我的電腦帶下來,其實教室門鎖不鎖已無關緊要,兩件事孰重孰輕,我心知肚明,可又不能一語道破,老師的私心也需要面子來維護啊。

我悻悻地地轉了個身,準備奔向六樓的教室。一聲“楊露露,你等我一下”叫住了我,我回頭望了望,是杜青宇。在這種聽天由命,不知生死禍福的時候,這種話自然是求之不得的,我爽口應道,好吧,一起去。

畢竟不怎麼熟,去的路上我們沒有多説什麼話,我只問了問句“你去幹嘛?不怕有餘震啊”,杜青宇嬉皮笑臉地説道,“我家鑰匙在課桌裏,我去取,順路咯。”我瞬間無語了,還以為是什麼貴重的東西沒拿呢,就是把鑰匙啊。很快我們就跑到了遠在六樓的教室,發現室內一片狼藉,被地震無情地掃蕩了,桌子歪歪斜斜,燈也牽絲掉縷的,課本也抖落一地,可我無暇顧及,只想拿着電腦,鎖好門之後就從匆匆離開,可老天偏偏不這樣盡如人意的安排。

剛走進教室,杜青宇便問了我一句,電腦在哪,我用手指了指,他順着我手指的方向大步走去,我看到他打開抽屜,拿出了老師唸叨的電腦。我正準備用鑰匙開門鎖的時候,門徑自晃動起來,燈也搖的厲害,晃的人暈頭轉向的,不知所措,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情急之中,我看見門後未倒的一面牆,順勢蹲了下來,只聽見陣陣破碎的聲音。把鑰匙篡在手裏,像握着個信念似的,卻把杜青宇完完全全地忘了。

等些微的“風平浪靜”後,我站了起來,顧不上看教室如何的混亂,我念着杜清宇的名字,放眼望去竟沒有看見他,他是跑出去了嗎?還是埋在斷牆下了?越想越不敢往下想,我努力讓自己靜下來,終於聽見了一個聲音,“還好跑得快,沒摔碎”我遁聲尋去,發現杜清宇蹲在我的桌子下,地上還散着斷線的燈管渣,見到我,他的第一句話是“給,你的杯子,完好如初。”我詫異的看着他,一把抓過他手裏的杯子,杯子裏並沒有裝水,倒比平日重了不少,拿在手裏,感覺沉甸甸的。我不知道該責怪還是竊喜?但至少那時,我心裏泛起的不止這兩種簡單的情愫。

杜清宇則一副皆大歡喜的樣子,“剛剛我聽見有人在叫我,她是在擔心我嗎?”他雲淡風輕地問道。

我一副驚魂未定的樣子,緘默不語。

他看我沒回答,便得意洋洋地看着我的杯子,‘“好了,走吧”隨後説道。

回去的路上,少了恐慌和急躁,也走得慢了些。我和杜青宇聊起天來了,有説有笑地,有關於學習的,家人的,甚至是個人感情的,好像他那百思不得其解的舉動悄悄拉近了最初相隔很遠的距離。在路上,我零零星星地抱怨了班主任幾句,也不忘對杜青宇説了聲“謝謝你”,他則一笑置之。而他要找的鑰匙,或許是説辭,或許被埋了,反正不重要了,不僅我忘了,就連要找它的杜青宇也忘得一乾二淨了。

這不是他第二次幫我,而是不計其數的幫助中我印象最深的一個,正是這個幫助才徹底地拉近了我們的距離。這個沒有誤會的幫助,隱含的情意我卻完全沒有領會。

在為期一年的同桌關係中,杜青宇幫過我很多次,看到我對着數學題苦思冥想,他會主動把頭湊過來耐心講解;一如既往地幫我回答課堂上老師刁難的問題,每次體育課後的政治課幫我做又長又多的筆記,看到我痛經坐立不安的樣子,他會一聲不吭地跑去醫務室幫我買藥;即使早課遲到了,也不會忘記帶上同桌的早餐;或許從一開始,杜青宇就決然地選擇了給予,而我從始終都沒把緣由弄清。我也禮貌地給過他小恩小惠,卻不及他給的十分之一。

街頭的一次偶遇給予了杜青宇告白的勇氣,給我來了個措手不及。那是一個星期六的晚上,我陪着閨蜜在街上閒逛。一個騎車的少年從我們身邊繞過,來回好幾次,終於一個熟悉的聲音冒了出來,是杜青宇的,“樑靜,這麼巧”好像我被黑夜包圍了似的,頓失存在感。

“杜青宇,你一個人啊,”樑靜笑了笑,“要不,你載我們倆吧,一起兜兜風。”

杜青宇立馬答應了,我連婉拒的機會都沒留,樑靜迅速坐上了他的自行車,生怕杜青宇反悔似的,我坐在樑靜的後面,這是我第一次不在學校也和杜青宇隔得那麼近。我剛坐上去樑靜就和杜青宇聊開了,他們好像關係很好的樣子,我也時不時插幾句話,活脱脱的一個電燈泡的形象,唉,也只好認命了,誰叫他出現的那麼巧。我就坐在自行車後座上一邊聽一邊看着月亮升高了,行人變少了,又過了沒多久過耳的風也變涼了,緊接着我聽到他們的談話升温了,漸漸地,氛圍也變得像籠着月亮的夜了,牢牢地罩在我們身上。

“杜青宇,你知道我喜歡誰嗎?”樑靜毫不掩飾地問道。

杜青宇不作回答,話鋒一轉,“你猜我喜歡誰,她就在車上”。

樑靜也不做回答,回頭朝我會心一笑,滿滿的甜意堆在她燦爛的臉上。我默不作聲,等着他們互傾情愫。

杜青宇見我們一言不發,也不自討沒趣,沉默了幾秒説了句,楊露露,杜青宇喜歡你。風吹過的告白,到我耳邊是這麼輕,但在心裏竟蕩起了千層浪。

這一句,竟尷尬了三個人,各是一番滋味湧上心頭。樑靜心情一落千丈,我得到意外收穫,杜青宇則一吐為快。三個人相遇,我竟不多餘。

我本無心,也不多生歧意,杜青宇卻橫生一句我喜歡你,短而輕的告白攪亂了我波瀾微起的心境,再也撫不平。

那次雲淡風輕的告白,我故作鎮靜,低頭不語。我們更沒有看見彼此的表情。

而我,表面上是那麼的風平浪靜,心底早已心潮起伏。杜青宇的告白,我沒有給出沒有迴音,儘管心裏是十萬個樂意。因為畢業在即,分別在期,若是選擇了在一起,時間距離定會空負彼此的期許。於是我忍着,喜歡或愛的詞句都不提起。甚至畢業的前夕,我始終沒説“杜青宇,楊露露也喜歡你。”

畢業前夕,班上組織全班去了KTV,六十多個同學在小小的包房裏玩得很盡興,歡聲笑語掩蓋着離別的傷情。在這個小小的空間裏,散出了很多的故事,三年來,每個人都收藏了一段段軼人趣事,這個時候説起來,再配上惟妙惟肖的模仿,每每引起陣陣鬨堂大笑,妙趣樂趣不減當時;在這個燈光溢彩的空間裏,浮出了許多祕密,三年的朝夕相處,滋生了太多的情愫,很多人在大家的鼓動下,終於鼓起勇氣向心儀的人表白,不管是不是離別在即,不管多少機率他們會在在一起,我們都回以微笑掌聲,以表讚許。畢竟都是青春的`男女,怎捨得去破壞心懷期待的愛情。班上的祕密,很多我都是今晚才第一次聽,其中也包括我闖進了另一個男生的心,毫不知情的我無端入了他自編自演的戲,當然,他不是杜青宇。但我情願他是,我希望再聽到他帥氣的告白,我想借用他的勇氣對他説,我愛你。

我和幾個女生坐在沙發上開着各種玩笑,時不時望一眼今天格外少言的杜青宇。

“楊露露,有人想向你表白”一個不懷好意的笑送到擺着酒的桌子前,班上一個開玩笑的男生説出這句話。

我慌得站起來,紅暈泛上臉頰,幸得燈光掩蓋了我的不淡定。緊接着一個男生在推搡中靦腆地站到了我面前,他是班上的尖子生,性格內斂,相貌雖不及杜青宇的好看帥氣,但還説得過去,平日裏我們確實沒怎麼説過話,看到他,我心生詫異:好成績還喜歡美女?

“楊露露,我喜歡你,雖然我們沒怎麼説過話,但我喜歡你很久了,你青純的樣子,可愛的微笑,認真的模樣,我都喜歡,我想請你做我的女朋友。為了畢業後我們能在一起,我和你填一樣的學校。”

同樣是告白,雖然比杜青宇多幾分真摯情意,但我卻不動心。同樣是告白,這次我不再緘默不語,倒是多了決然的語氣,畢竟心裏有幾分不願意,不想屈了自己。“對不起,我有喜歡的人,但不是你。”

“有喜歡的人?你説有喜歡的人”他問自己,也在問我。

我瞥了一眼杜青宇,他和朋友在另一桌正喝得酣暢淋漓,只看見一杯杯酒直往嘴裏灌,一個字也沒吐,看不清臉上是悲是喜。“這是我的祕密,恕不能直言”我理直氣壯地説出這句話,望着眼前的這個男生,心裏暗暗拉上了警戒線,死守着唯一的祕密。這個時候,我多麼想杜青宇站出來,拉住我的手,像佔領領土似的,傲嬌地宣告主權,捍衞住他的祕密,但是他沒有,從始至終,他一直在喝酒,喝的是不是愁,我無從知曉。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只能看到他側對着我的身影,此時,我們的距離是那麼的遠,以至於這表白他都沒聽見。

“楊露露,原來你有喜歡的人了,不過,我還是要祝你幸福,要是你不幸福了,可以再來找我”他藉着酒勁,調大了音量,坦然誠摯地説出這句話,沒有絲毫的無理取鬧,暖男的形象躍然紙上。同時,也顯得我不近人情。

當然,這句寬容大度的,出自別的男生口中的暖心話也被杜青宇聽到了,在我弱弱地説出“嗯嗯”的時候,他站到了我身後,一隻手搭在我的肩上。空氣中薰着他身上濃濃的酒氣,但我喜歡這樣近距離偷聞着。

“原來你有喜歡的人啊”杜青宇醉意濃濃地問我,嘴巴幾乎貼到我耳朵上,像是在探訪我內心的祕密。那語氣似笑非笑,他從那句話中明白了什麼?我赧然啟齒的心意他是否安放在心?我一直都不知道。

同杜青宇跟我表白的那次一樣,這次我仍沒有回答的勇氣,剛剛的理直氣壯頓失無遺,只有低頭,將整個身子沉到到沙發裏。

杜青宇見我沒反應,無趣地繼續喝酒,不過沒和朋友一起,而是坐在我不遠處,一個人品味着。我抬起頭看着他,他也放下酒杯,和我對視,這還是第一次,我們的眼裏只有彼此。但這愜意很快就被破壞了。

剛剛跟我表白的男生思考了很久,最後還是陪我坐在沙發上,也硬生生地擋在我和杜青宇之間,隔斷了我們的視線。他和我説着學習的事,問了問我的一些個人信息,我們就這樣尷尬地交談着,聊天的內容在他看來尤為重要,但對於我來説,比起和杜青宇的相視無言,這談話簡直無關緊要,可是我又無法拒絕。我多想杜青宇説上幾句話,沒想到他走過來竟這樣説。“你們挺聊得來的嘛,要不就在一起咯,莫非你説的....”這次他同樣説得雲淡風輕。

對於這句不合時宜的玩笑,我竟一時語塞,無言以對。“看來不能如你所願了,我們只是簡單地聊一聊而已”過了半晌,我才愣愣地想出這句話,説完還狠狠地給了杜青宇一個白眼。

我不知道看熱鬧的人看到了哪些熱鬧,我只知道我沒聽到杜青宇的表白,他那雙醉了的眼,挑逗的語氣,少了幾分堅定,迷離的神情讓我更沒勇氣説,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因為我害怕曾擁有的會失去,因為即使説了也不一定有美好的結局,因為我相信即使不説,他也會等在原地。但事實上,這並不是結局,至少最後我們的結局並不是在一起這樣的美好。

六月的風説來就來,畢業的我們説散就散,畢業了我和杜青宇沒有説一句相互喜歡,更沒有好好説一句再見,我們就這樣隨緣聚散。

杜青宇去了名聲很好的一所高中學習,而我報考的學校就在就近的一個小縣城裏,我們就這樣分隔兩地。

高一的時候,為了不耽誤學習,我和杜青宇每個週末都只用一天的時間來聊天,問問學習,聊聊生活,談談理想,説説抱怨,裏裏外外,大大小小,悲歡喜樂的事都説給彼此聽。那時,我覺得最漫長的等待莫過於從星期一煎熬到週日,一週中只有週日我才能知道有關杜青宇的事情,而且還是他親自講給我聽。一週周循環往復,猶如天涯知己的交談,我一直以為這能加深對彼此的好感。

轉眼又是高二了,學習更為緊張,我們幾乎抽不出時間來了解對方的事情,高一時固定的聯繫似斷還連,但漸漸地,杜青宇週末經常不在線,我點着他的灰色頭像,想説的話發一長串,過了幾周,他才致來慢慢的歉意,或者,對我發來的無聊的消息就置之不理,視而不見。就像石子投入了大海,我的消息輕的泛不起一個圈。後來,後者成了慣常。確實他所在的學校管的很嚴,再次他也沒有時間空出來和閒若無事的我説地談天,還有一個原因,我後來才知道的,從他的朋友口中。

那是高二下半期暑假,杜青宇終於回家了。我們拉着各自的朋友一起玩了很多次,由於太久的分離,我們每一次都玩得特別盡興,像是在珍惜相聚的來之不易。有一次聚會後,杜青宇主動找我聊天,聊完後給我發了這樣一條QQ消息。

“楊露露,我們算是在一起的嗎?”飄逸的字體異常的大,我看得非常清楚。

“算是吧”我抿着嘴脣,想了一下,更期待他的回答。

但我等了十分鐘,仍沒看見他發過來的消息。

“可能臨時有事走開了,我回的話他沒有看到吧,要不然怎麼會沒有迴應。”我自我安慰道。

七月的風絲毫不饒人,高三開學了,我們又回到各自的學校去了。

一個週日,我坐在牀上邊看書邊等杜青宇回我的消息,突然,QQ消息的聲音猛然響起,我忙拿起手機,不是杜青宇,卻是他的朋友發的,有點兒失望。

“楊露露,杜青宇有女朋友了,在他們學校”赫赫大字比杜青宇上次的字號還要大,重重地砸在我的眼裏。

“哦哦,我知道了”用面無表情的幾個字掩蓋住我的失落。

我知道那消息是真的,從他開始不怎麼理我的消息,從他開始對我的事情喪失了熱度,從他開始在我面前鬱郁少言,我就開始察覺,他大多是沒以前喜歡我了,我也在猜想:他是不是另尋了新歡,倒心厭舊愛了。但我不想承認,除非他親自對我説,楊露露,我不喜歡你了。

但現在,我又不得不承認,自己是要失去他了,都沒怎麼擁有過就要失去了。這是朋友的忠告還是奉勸,我不清楚,但讓我知道了事實真相,也打碎了我很多的關於兩個人的美好的幻想。

我痴痴地等在原地,等我們放下學習,好好演繹愛情。等我們有更美的心情,好好滋養愛情。可是走到中途的你,卻選擇了揹我而行。我沒有選擇跟隨你,我們不歡而散,漸漸斷了聯繫,最終消失在彼此的視線裏。而這,也是我始料未及的結局,像猛烈的風轟散了線和風箏,我們的關係,戛然而止;我們的世界,再無交集。

因為曾是同窗,沒有將彼此從QQ好友裏刪除,但我和杜青宇都默契地不聯繫。我在特別關心裏找到杜青宇,翻着曾經的對話記錄,像聽過的久遠的故事,我一邊讀着,一邊祭奠那小小的愛情。雖把他放在最顯眼的分組裏,但現在我們連陌生人都不及。我們之間隔着一層窗户紙,就差誰先去捅破。

後來,我去了河北上大學,從初中的班羣裏,我瞭解到,杜青宇去了浙江,好像是因為他喜歡的姑娘喜歡詩意的南方。我們默契地躲着對方遠遠的,生怕尷尬地見着。

其實,大學很閒,我有足夠的時間去慢慢地回想,靜靜地懷念。我曾有一個帥氣的,成績比我好的同桌,我曾有一個我喜歡他喜歡着我的朋友,我曾有一個無話不談的學途知己....

確實,大學很閒,我有足夠的時間和精力去展開一場愛戀,但杜青宇牢牢地佔據了我心的大半邊,和別人的風花雪月,我不想談。每當打開QQ,看到杜青宇的名字,我就惴惴不安,曾很多次嘗試把他從好友裏刪除,但就是下不去手。

一次週日,杜青宇發來消息,“楊露露,要不你刪了我吧,反正也沒聯繫了。你是女生,這種事就你來做,你刪了我。”

我不知道他是思前想後,憋了很久才發的還是一時興起,要掃了我這個礙眼的人。看完這句話後,我立馬就刪了他,明明是他狠狠地拒絕了我,我還擺出一副高高在上,冷然拒絕他的樣子。從這以後,杜青宇就在我的世界裏下落不明,我也不必自作多情地問候關心,曾經那段稱不上愛情的愛情,九月的風一卷而散。而這,就是結局,我一個人鋪設的結局。

既然杜青宇將往事拋置一邊,我也不該獨自留念。青春的路口,我不需要獨自徘徊,因為我知道,前方還有很多事等着我去做,而目前,我最主要的事還是學習。於是我執筆寫下:情愫淺淺,無你仍歡,對青澀時光的悼念,與你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