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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遠方情感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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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想起一個人——馬曉容。

向遠方情感日誌

想她,正常都是突然間想起的。曾經給我們之間的關係定位,想了許久,我對她説:“我們大概是不屬於朋友的,應該算作知己吧。”她看着我,沒有説任何話語,只是輕輕地點了下頭。

説是知己,卻是很是奇怪。每每我有高興的事情,我卻不會想起她,相反,總是在心情不舒暢的時候,我拿出手機,撥通的第一個號碼絕對是她。

初識馬曉容,是在零四年的九月份。那個時候,我剛剛從四川回到江蘇。中途因為手機換號,我給四川的一些朋友和同事發短信打電話,正是如此,那個月的話費高達五百多。我有點懷疑移動公司計數有問題,因此調出話單清點,果然,找到一個陌生的號碼。話單顯示,我與這個號碼在這期間,有過多次的短信和通話記錄。找移動公司理論,人家死活就認定那些記錄肯定是我的;問家人,家人回答,他們沒有打過這個電話。於是在鬱悶中,我給那個號碼短信,我只是想證實一下,是不是我的記憶出了問題。

我問對方是誰,對方回答,我是神仙。我倒是在鬱悶中被對方的回覆逗樂了,又回了一條:莫非天上還能掉下個林妹妹?對方答道:未必是林妹妹,但可以認定是馬妹妹,或者是馬姐姐。且是成功地自然的降落。在收到這些短信之後,我確定了我的記憶出現了問題,我想這肯定是一個熟人,一個換了號碼的熟人。於是給對方一個電話。

電話接通的時候,我否定了我曾經的確定。這個聲音,我沒有聽見過。畢竟是一個陌生人,而且是一個女人,在短促的幾問幾答中,我掛了電話。也是從這次通話中,我知道移動公司肯定有出錯的時候,如果對方用的新號碼,也許我會記憶錯了,但,這個號碼她已經用了幾年。可是人家移動公司是國家的腕兒,我這小胳膊小腿是擰不過的。

因為心理上有着嚴重的不平衡,我平時有點小鬱悶,總是喜歡給那個號碼發短信解悶。雖然,那是一毛錢一毛錢的在空中飛逝,不過我真有不甘。生活雖然不是一帆風順的,但上天總是會賜予我一些驚奇。我沒想到的是,每次鬱悶找那個號碼撒氣的時候,對方總是能給我一些勸慰和一些開導。這期間,我知道了對方名字——馬曉容。

漸漸地我對移動公司少了許多怨氣,倒是感謝他們給了我一個很好的朋友,雖然從未謀面,但有些事情的觀點我們卻是相通的。於是,從那個時候起,我給我們之間有了一個定義——聊友。僅僅是聊得來的朋友。

零五年夏天,我接到馬曉容的一個短信,她告訴我,她要到我工作的城市。她過來,也是為了工作。她在短信中對我説,如果我方便的話,到時候去接站。我答應了她。

火車應該是下午一點多到站,而那天卻是誤點。好不容易捱到火車到站,我高舉着她的名字四處張望。沒有發現有一個人向我走來,當接站的人羣漸漸散去的時候,我掏出手機撥通她的號碼發脾氣。卻在背後響起一個聲音:“帥哥,何苦這麼大的脾氣?”

轉過身去,看見一個清秀的女人,淡雅高貴。是男人都是“好色”的,如此一個美女,站在我的面前,我無論怎麼也發不出火氣來。

就這樣,馬曉容一步步走進我的生活。不過,我和她的工作地點卻是相反的,她在城市的西頭,我在東頭。我們很少見面,不過,有時候她會給我一個短信;有時候,我會給她一個電話。我開始把她定位成朋友,生活中的,談得來的。

同年的冬天,我被調往另一個城市。走得匆忙,臨上車時我才想起給馬曉容一個短信。內容很簡單:我被調走了,有空我會回來看你。她回覆:知道了,如果方便,我也會去看你的。

日子就是那樣淡淡地過着,我和馬曉容在同一個地區,卻不在同一座城市。偶爾,我還是會像以前那樣,一個電話,一條短信來表示我們心中還有對方這個朋友,我們並沒有忘記對方。但我們不會時常聯繫,只是在想起的時候才會那樣。

突然有一個深夜,酣睡中的我接到馬曉容的電話。她在那邊哭喊着:“吳傑,我限你在一個半小時內來見我,否則你再也不會見到我了。”我被嚇出一身冷汗,連夜從我住的城市趕往她住的城市。我走進她的出租屋時,只看見滿屋的'狼藉,她喝得醉醺醺的,臉上既是淚水又是嘔吐物。她是不知道我的到來的,我幫她簡單地洗漱了一下,然後把她放在牀上,而我在另外一間小屋子裏上網。

原來,那天深夜,她和她的先生在電話裏大鬧一場。她在這個陌生的城市裏實在找不到一個可以稱作為朋友且能發泄的人,我自然成了她的第一人選。於是,在悶酒後,她帶着命令的語氣給我打電話。是她萬萬沒有想到的是,我真的出現在她的面前。

那次事情後,我們之間的關係一直很難定義。説是朋友,卻比朋友還深,説是戀人吧,我們卻都有着自己的家庭,而且我們之間又保持着一定的距離。那段時間,我開始給我們定義——知己。

第二年的春天,我重新被調回原來的城市。而在這個時候,我和馬曉容都結束了我們的第一次婚姻。那段時間,我們走得比較近。很多朋友都以為我們能夠結合在一起,而且這個期間曾經有一個女孩瘋狂地追求我這個二手男人,我婉言拒絕,但那個女孩不甘罷休,恰恰是馬曉容主動出現給我解了圍。她坦言對那女孩説,她是我的未婚妻。不過,我們卻一直過着各自的生活。

秋天,馬曉容也是因為調動離開那座城市。臨走前,我送她。她主動給我一個擁抱,在我耳邊説:“趕緊找個合適的人過日子吧,其實我很喜歡你,但沒有愛過你。”我微笑着和她擁抱,也淺淺地説了一句:“我也是,你也要過日子的。”

剩下的日子,我們之間一直聯繫着。她結婚了,我也結婚了,我們都給對方一個消息。又是一個冬天,馬曉容突然給我電話説,説她想跳槽,自己單幹。我回答,如果你認為自己可以,那你就做吧。於是,她開始天南海北的跑,我們之間少了許多聯繫。在零七年的冬天,我被檢查出有一種致命的疾病時,我給了她一條短信。一個禮拜後,我被推進手術室,我昏迷了大概有八個小時,我甦醒時,看見馬曉容那張熟悉又久違的面孔。聽家人説,她一直在等我醒來。在我醒來之後,她只是簡單説了幾句安慰的話語,又匆忙地離開。

我出院之後,給了她一條短信。她回覆我:要堅強。你欠我一個人情,我的生日你沒有祝福我。等你康復後還我吧。我回復:是!於是在那個春節,我給她郵去一件羽絨服,在留言條上寫着——我送的不是衣服,而是温暖。在收到衣服後,她給我一條短信:我能感受情誼的體温,不謝。

零八年五月份,在山東的馬曉容給我一個電話,説她累了,她想回家歇息。你認為呢?我回答,如果你實在累了,歇一段時間再幹也不遲。於是,她回到了她的家鄉——四川綿陽。

五月十二日,汶川地震。我失去了馬曉容的聯繫,任何方式都聯繫不上。我通過很多途徑去尋找她,卻一直沒有音息。零八年年底,我回四川,中途特地在綿陽下車,用兩天的時間去尋找一個我平常很少記起的朋友,無功而返。

有時候,朋友之間沒有很多的話語,但卻能懂得彼此的心意,瞭解的對方的感情。對於我來説,這樣的朋友才是真正的朋友,這大概就是君子之交吧。有時候總是奢想,會有一天馬曉容會活生生的出現在我的面前,大概我的第一反應是,死死的抱住她,然後再給她幾拳。

不明白,老天就是那樣莫名其妙地賜給我一個被我喚作知己的朋友,為什麼要那樣無情地隔斷我們的消息。今天下午,我看幾樣東西,馬曉容突然之間就闖進我的記憶。於是,我在抑鬱中敲下這段文字,紀念我們一輩子的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