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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山的饋贈散文(通用6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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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秋,野生菌該是下市的時候了,偏又來了幾個綿綿的陰天,悉數灑些甘霖,天放晴時,恰又值週末。母親説,這該是今年的最後一撥菌子了。近來,她賦閒養病,卻終日記掛着山野田間的事。知曉她的心事,便匆匆帶着她往山上去。

大山的饋贈散文(通用6篇)

大山的饋贈散文 篇1

山上的母親,顧不上腿疼,眼神機敏地從這棵樹下移動到那邊草叢,不一會兒功夫,口袋裏已拾起好幾朵菌子了。這邊才聽她説毒菌為什麼總比食用菌多,那邊又聽她説,大茅草出穗了,好看得很。撿菌子是有講究的,不能總跟在別人的後面,走別人走過的路,那是攤不上什麼大好事的。我們散開一定距離,各自貓着腰,低頭尋覓着。總免不了被蛛網措手不及地襲擊,被小蜢蟲騷擾,或是被倒掛刺、麻辣角們傷害。但這些都不足以阻擋我們採到山珍美味時的快樂。

隨處都可見別人丟棄的菌腳杆,説明在我們之前已有許多人的足跡來過了,母親説,偌大的山,千人有千份。果然,處處傳來有驚喜的聲音,小姑子竟然撿到了松茸,在綠苔重痕的地方,安靜地躺着兩朵松茸,這個在東京北京被賣出天價的東西,此刻就在眼前。小時候撿着雞樅時,被巨大的幸福侵襲過的記憶,一時被重新激活了。青頭菌,牛肝菌,銅綠菌,雞油菌紛紛收入囊中。

這座山上盛產一種叫黃毛草的菌子,味美可口,屬於上品的菌類。奇怪的是每朵都很小,嬌小玲瓏,丟丟秀秀的樣子。比起以往在別座山上撿的同類菌子,它們顯得太另類了,像是菌中小人國來的。一方水土養一方人,想必菌類也如此。我產生這種念頭的當兒,先生拾到了一朵肥碩巨大的牛肝菌,喜氣洋洋地送到我面前。順道説了一句,別一天天吵嚷着要減肥,你看看自然界這些東西,羊以大為美,菌也以大為好,長得大,説明營養充沛。

那邊又聽見小子咋呼啦啦的聲音,像是有什麼重大發現。果然他舉着一朵黃紅相間的,腳杆細長的菌子直奔過來,那品相着實誘人,像是夏天裏打着一把豔麗的太陽傘,有着大長腿的美女。母親説,有毒的,快丟了吧。小子有些捨不得,但被那一個“毒”字剋制了。大自然又像是給我們上了課,但凡那些長得豔麗誘人的菌子,幾乎都是有毒的。當然也有少數能食用,這好比男人對女人的判斷,通常以容貌美醜來先入為主,事實上,德行往往藏於樸素之間。然,能透過現象看到本質者,必定需要深深縱縱的閲歷,在經得起千千萬萬的誘惑之間,巋然不動,智慧斜逸。

母親是個有冒險精神的人,遇到從未見過的菌類時,總要用鼻子使勁嗅嗅,憑氣味來作初步的判定,然後再掰上一點放在舌尖上,她認為只要不麻不辣不苦不澀,就一定可以食用。因為聽聞過太多次食菌中毒的事件,所以對沒見過的菌類一直保持警惕。母親總説這個我嘗過了,是能吃的。然後放心地放在我的籃子裏,我趁她不注意,悄悄就扔掉了。我也深知,我不在她身邊時,她一直按她的方式來鑑定,次次安然無恙,在她沾沾自喜時,我卻心有餘悸。

在山上行走了幾千步了,籃子裏也漸漸豐富起來,夠全家人美餐一頓了。配上宣威陳年上好的老火腿,野生菌的鮮與老火腿的醇懷抱糾纏在一起的時候,味蕾上的花朵就次第開放了。看着籃子裏的菌子們,還毛毛草草、活活生生的樣子,我像一個毫無經驗的吃貨,任憑自己的想象就巴巴地在舌苔上活泛起來。

山風吹過,有松毛落在頭髮上,肩膀上,仰頭是白雲藍天,坐下是鬆鬆軟軟的一地青苔,厚實安穩,舒心暢然。母親的身旁,正好有一株還未紅透的狗尿尿果,細細碎碎如繁星一樣點綴在枝上。想起一句俚語,狗尿尿果也會有紅的一天!馬上,冬天就來了,山林深處唯一的生機,便是這紅了的狗尿尿果,它不畏風霜雨雪,不懼凌寒地凍,只在這一季,深深地紅着。

大山養育的女兒,便安然地享受大山給我的饋贈,由來至今,每一次都不曾失望過。

大山的饋贈散文 篇2

“芳菲歇去何須恨,夏木陰陰正可人。”的確,居住於亞熱帶季風氣候區的人們應該沒有什麼可恨的,都説“人間四月芳菲盡”,可夏季的南疆仍山花遍野,蜂飛蝶舞,更有草木蓊鬱,野果飄香,比那純粹花開滿地的春天還實惠,使人在遊山玩水、飽覽湖光山色的同時,還能品嚐到酸甜可口、養身健胃的野果,真是其情怡怡,其樂融融。

四五月間,行走在山間林莽、原野坡丘、羊腸小道,甚至寬闊馬路旁,房前屋後都能看到累累野果,黃的是黃泡、黑的是黑泡、紫的是野楊梅、紅的是野草莓等等,更有叫不上名的山珍野果,赤橙黃綠,五彩繽紛,懸掛在綠蔭叢中,點綴在千山萬弄裏,讓你見了口角流涎,吃下齒頰生香。

山裏人最能享受這上天饋贈的佳果,一進入夏天,滿山滿嶺的野果山珍,如黃泡、黑泡、野楊梅、野草莓、野葡萄、野桃、山梨,還有竹筍、木耳、野菌等都漸漸長成。而這些野果山珍不知養活了多少生命,在饑荒年代,人們還靠它們來果腹,維持生命。二十世紀六七十年代,經濟困難,人們食不果腹,常常以瓜果代飯,而當時因政策原因,很少有人能在房前屋後種植果樹,因此,在每年野果飄香的季節,人們只能上山釆擷野果來充飢了。記得我七八歲時,就經常跟在哥哥姐姐背後,穿刺叢、攀青藤、爬果樹,釆擷野果,品嚐各種酸甜可口的野果,既滿足了食慾,填飽肚子,又獲得了採擷之樂。稍稍長大,已懂得上山釆擷些野果山珍帶回家,供全家人食用。因此,在每年野果成熟的季節,我們這些山村毛孩,在放學後或者星期天,常常呼朋引伴,三五成羣,浩浩蕩蕩地奔赴山裏,走山川穿林莽,採黃泡、黑泡、野楊梅、野草莓、野葡萄、山桃、山梨等野果成袋成簍(小揹簍)地帶回家和大家一起分享;有時又穿竹林走山溝,採竹筍、木耳等山貨扛回家,除了自己食用,還把一部分曬乾留到過年或拿一些出去買,補貼家用;有時又去爬懸崖走老林,採擷木蒼子、黃草,挖土黨蔘、何首烏等藥材拿回家加工曬乾了去賣錢。

總之,大山是一個大寶庫,吃的用的,取之不盡,用之不竭。之後,因外岀求學、工作,上山採擷野果山珍之樂事已漸行漸遠,但大山的饋贈卻永遠留在記憶裏,且越久越清晰。如今,國家繁盛,世道昇平,人民生活富裕,已不指望這些來充飢了,但這些野果山珍仍自我飄香,還在給人們提供豐富的野味和無公害的天然保健食品。

感謝大山的饋贈,感謝大山滿山遍野的野果山珍曾給予我們的飽腹和快樂。

大山的饋贈散文 篇3

一、蕨菜是地球上最古老的植物,比恐龍時代還早,地球上還沒有生物的時候,蕨菜就已經出現在大地上。

春風撫過大地,萬物恢復了生機,枯黃的樹枝長出了嫩綠的葉,冬眠的生物冒了頭,小鳥的身影飛來又飛去,世界變得熱鬧了。細嫩的蕨菜也從地面探出了頭,好奇地看着世界。蕨類植物生命力之強,平生僅見,凡蕨菜生長的區域,別的植物完全沒有生存空間。它們從地下進攻,根與根緊緊連接在一起,吸收着一切營養。別的植物就算活下來,沒有足夠的營養,結局只有枯死。

當蕨菜長滿山野,我與七八個小夥伴,提着籃子,進山打蕨菜了。一簇簇嫩嫩的蕨菜,筷子長短,正是收割好時節,再長些分叉開花,蕨菜就老了。我們一路收割過去,不大一會兒,小藍就裝不下了。小夥伴們你追我打,在春天的氣息裏盪漾。手巧的女孩子用野花藤編織起花藍,你戴一下,我戴一下,互相臭美;男孩子早就玩瘋了,在山野裏又跳又叫,似把所有的力氣釋放完才罷休。

蕨菜是大山賜給我們的美味,是大自然的饋贈。蕨菜可以現吃,也能曬乾了慢慢吃。蕨菜味略苦,取新鮮蕨菜用水一撣,細細切好,直接涼拌,或者放入辣椒爆炒,相當下飯一道菜,很受人們喜愛。那時候,滿山的蕨菜,也沒有人專門採集拿到街上賣,不值錢,也許是物稀才貴吧!

蕨菜的根也可以做食物,但是製作工序相當複雜。在災荒年代,蕨菜根早被挖掘一空。一大塊蕨根挖來後,淘洗乾淨,然後用石磨磨成粉狀,再淘洗多遍,留下白色的汁用桶盛好,讓其慢慢沉澱,多次換水,蕨菜粉完全變白,就可以吃了。吃的時候,把鍋燒熱,倒入蕨菜粉,不停攪動,得到蕨菜粑,直接煮來吃,或炒來吃都是美味。現在,人們生活越過越好,如此複雜的工藝,再也沒有有人願意做了。

每到蕨菜時節,爸爸都會上山為我打蕨菜,曬乾以後,給我寄過來。當我收到帶着滿滿温情味道的蕨菜,一股濃濃的家鄉的味道,多麼讓人懷念。我趕快用水泡起來,迫不及待做來嘗一嘗。

二、蘑菇

大山之中孕育了各種各樣的蘑菇,有木耳、平菇、猴頭菇、茶樹菇、松菌等,但是不是所有的蘑菇都能吃,顏色越鮮豔的蘑菇,毒性越強。同一種蘑菇,吃的方法不同,時節不同,都可能中毒。生活在大山之中的人們,在先輩們一代代口述傳承的經驗下,可以清楚分辨。

在我老家,大山之中的樹木都是好幾代人攢下來的財富,松樹和杉樹最多,兩種樹木都是較好的木材,可以建設房屋、打傢俱。兩種樹下都會長蘑菇,松樹下長的蘑菇尤為好吃,叫做松菌。一片片松樹林,針狀的松葉落滿了山坡,鋪了一層又一層,當下面的松針腐爛,成為松樹的肥料,也成為松菌的肥料。

松菌會在兩個時節生長,第一次在七月,炎熱的夏天,一片片山林長滿了紅色的松菌。這一次的松菌絕對不能食用,毒性極強。當九月來臨,第二次松菌長出,顏色變成淡灰色,就可以食用了。

炎熱的夏季漸漸離去,大山之中的松菌開始冒芽,最新冒出的菌子,似小豆芽一樣,不仔細尋找,根本看不到。當一場雨來臨,一夜之間,菌子就伸展着身子,長出了菌傘。

松菌味道鮮美,做出來的菌湯,比雞肉還鮮美,嘗過一遍的人,終生難忘。正因為如此,越來越多的人上山尋找松菌,一斤可以賣好幾塊錢,比家裏種的白菜值錢多了。一大羣人湧入大山,進行地毯式的搜索,走過每一個山頭,扒開每一個泥土,凡是可能長松菌的地方,都被人扒盡,可謂是掘地三尺。

大山從不記恨人們,明年的九月松菌依然長滿山坡,為人們帶來迷人的美味。

三、竹筍

春雨如絲,綿綿的春雨下,竹筍從厚厚的泥土裏衝出了出來,幾場春雨,長高長壯,又綠了江南兩岸。

竹筍纖維量含量極高,排毒、清理腸胃的效果很好。人們喜歡食用竹筍是因為竹筍的鮮,在竹筍還沒有冒出頭的時候挖出來,哪個鮮,無法用文字描述,待竹筍長出地面,再吃就老了。

竹筍分很多種,常見的毛竹,多長在房前屋後,為人們特意栽種,竹筍多留着長成竹子。在農村,竹子的用處大得很,許多農具都是竹子做成,簸箕、撮箕、竹蓆、竹藍、竹筷,甚至還有竹屋。

山間的.小一些的竹類長出的竹筍,可以任意採摘,大一些的拇指大小,更小的小指大小。

雨後天晴的日子,就是人們上山打筍的時間,穿過密密的樹林,踩着厚厚的樹葉,尋找着大山之中的寶物。這個時候,人們必須帶着十二分警惕行走。從第一聲春雷響過之後,冬眠之中的.長蛇醒了過來,竹林正是它們活躍之地。它們喜歡卧在地上,或者掛在竹樹上,等待獵物經過。人們不小心踩到它們,或者碰到它們,就會受到攻擊。大自然裏無數種長蛇,很多含有劇毒,地上常有的毒蛇眼鏡蛇、五步蛇、金環蛇、銀環蛇;竹樹上多為竹葉青。每一種毒蛇,無論大小,只要咬到一口,不及時救治,都將奪取生命。人們小心翼翼在山林之中行走,走路的聲音儘量大些,手上一定要拿一根棍子,邊走邊拍打兩側,打草驚蛇。

人們歷經辛苦,從大山之中採摘來竹筍,撥掉皮,放入水中一燙,再取出洗淨,放入油和酸菜炒起來,鮮美的味道,讓人難以自拔,如此的美味,再危險也值得了。

四、折耳根

折耳根學名叫魚腥草,帶有一股很大的魚腥味,因而得名。它還是一種草藥,具清熱解毒的功效。

四川人不怕辣,貴州人辣不怕。在我們貴州老家,人們一天三頓都要吃辣椒,很少有人上火,都得益於折耳根。折耳根濃烈的魚腥味,很多人不習慣,不要説吃,聞到就遠遠躲開。而西南地區的人們獨愛折耳根,不因它清理解毒的功效,而是它獨特的味道,帶一點腥味和草香味道,讓我們愛得入迷。

魚腥草從葉到根都是寶,春天枝葉茂盛的時候,直接採摘折耳根葉泡水喝,能夠治療久咳、咽喉腫痛;還有一種西藥注射液,就是用魚腥草提煉而成。而我們老家的人們鍾情於它的根,過年回家,為了一小把折兒根,我把房前屋後,都翻了一個遍。在萬物蕭條的冬季,深藏在地下的折耳根依然又大又肥,我扛起鋤頭,憑藉記憶一鋤頭下去,似草根一樣白白淨淨,一股特有的清香撲鼻而來,一根根收集起來,洗乾淨,切成同樣長短,加入醋和辣椒攪勻,半個小時後,就可以品嚐了,又香又脆的折耳根,讓我食慾大開。

折耳根見得了大場面,農村裏婚宴都不會到酒店辦,而是自己在家動手,大塊的肉切起來,粉蒸肉、紅扣肉、白切肉,一場酒林肉宴。在過去農村,人們日子過得緊巴巴,平常難得吃肉,在如此美味的大餐面前,肉卻太膩了,人們吃不了多少,只能望肉興歎。這個時候,上一盤折耳根,一口折耳根下去,那酸爽,人們馬上又有了食慾,能再多吃幾塊肉。一場好的酒席,不在於大菜做得多好,一碟折耳根的味正,就是最好的評價。

折耳根不光上了酒席,還走出了山村,來到了集市,街上賣的米粉和米豆腐,哨子都缺不了它,如果少了折耳根,米粉和米豆腐幾乎賣不掉。

我在浙江工作後,已經很久沒有品嚐過它了。一次,我在菜市場買菜居然看到賣折耳根,欣喜異常的買了一大捆回來,做了一大盤,只吃了一口,就再也不想吃了,味道太差,形同嚼蠟,還是老家的折耳根味道好,也許故鄉的土地長出的折耳根特別好吃吧!

大山的饋贈散文 篇4

邁着不變的步伐,再次踏上故鄉的土地,竟然油生了諸多感觸。故鄉的那座山依舊展現在眼前的時候,似覺比以前更加巍峨、高大……

小時候,站在故鄉的高處,放眼遠望,在雲霧繚繞的眼前,被一座大山遮擋了視線。那時候,以為故鄉就是一塊狹隘之地,受山的拘禁,侷限於也許生活的一輩子就在這狹窄而高的山鄉之中了。那時候,時刻想象着遮擋我視線的大山那邊就是繁華的都市。

小時候,被綠色覆蓋的山林是我視野中春的季節中唯一的風景,寫滿童話的夢裏充斥着蒼翠的綠色;夏天,憧憬激情的夢幻中有着超高的熱度,但總是被山林的清新減緩了衝動;秋天,本該是成熟的節氣,卻因為落葉繽紛,大山在我眼裏開始變得寂寞,光禿禿的枝頭上沒有了可以展開翅膀飛翔的夢想;冬天,皚皚白雪嚴嚴實實地鋪開,讓光禿的大山多了很多情調。四季的輪迴,使大山變得簡潔,不再那麼神祕。

第一次進入大山,是在父親的督促下,跟隨父親進山伐木。父親告誡:生活在大山裏,靠山吃山,這是唯一的出路。似乎沒了別的選擇,在大山裏伐倒木頭,而後利用“彪口”從山上將木頭“彪”到河邊。忙活完伐木的工作,然後就開始扎排,等到洪水漲起來的時候將紮好的木排“梭”進河裏運到山外買個適中的價格。伐木、放排一套程序的工作都如在刀尖行走,居住在大山裏的人們把生命寄託在類似賭局的場所。祖輩們在這賭局中有獻出生命者,最終迴歸故土,安息於大山之中。

生命中的大山,就像一個粗獷的土家漢子,帶有野性地根植在我的記憶中。

長大以後,對於大山的印跡有所改變,大抵是砍山伐木的時代早已灰飛煙滅。大山卻以另外一種姿態接納欲意離開大山的我。臨別和之時,漫步在濛濛細雨中的山間小路,曲徑通幽。走在枝綠楓紅的景緻下,雨簾漫打着風塵,竟讓我捨不得離開。蹬峯頂、跨壑谷、穿松林,跳過花叢、流過綠蔭,大山有意識的把芳草香枝梳理得鬱鬱葱葱,用別緻的禮儀挽留着我。

站在大山頂端的巖包上,我揮動雙手,就像是手握着長風在搖曳,試圖把一季的青澀與枯黃揮之而去,讓糾纏一腔的煩惱化作浮雲遠飄。山那邊傳來幽雅的琴音,似天籟之音,縈繞耳畔,隨小曲漫步跟進,凝神着雙眸,卻不忍驚擾沉浸在故事裏神往的心境。

這時候,又想起跟着母親,到山上採集蘑菇、野果的情形。林間的空氣瀰漫着松脂的味道,踩在沙沙作響的落葉上就像是步入了富麗堂皇的音樂殿堂。一陣清風徐來,林間的松濤變換了調子,合着踏地的“沙沙”旋律,組成了一曲美妙的樂章。在山林中努力地尋覓,終於找到以一大片長滿野香菇的領地,扒開松毛,一蔸一蔸往隨身攜帶的揹簍裏拾掇。撿滿一揹簍香菇,有些累了,隨便躺在鋪着松針的大地上,軟軟的猶如棉絮。一縷陽光透過山林樹木的間隙,折射在我微閉雙眼的臉上,沐浴完暖暖的夕陽,在母親的催促下,我起身走在回家的路上,心裏總是充滿了簡單的快樂和滿足。在那個物質匱乏的年月,大山的饋贈讓童年寡瘦的日子變得殷實。

即便如此,我也要走出大山去,為的是吸收新鮮的氧份,憧憬着大山之外的夢想。

幾十年的奮鬥,在挫折和磨礪面前,除了堅持就是堅強,而懷念故鄉大山的心念無時不在腦海。多少次在夢裏,那條隨父親放排到山外的小河,雖然是清江的支流。可淌過小河,水域就變得寬綽了,碧綠而靜俏的江水,在木排所到之處,泛起朵朵白色的浪花,兩岸的青山倒映在江水中,隨木排衝擊的波浪,陡峭的巖壁在搖墜,青黃的景緻在搖墜。放排工吼出歌謠的粗獷聲在山谷間迴盪,岸邊從高巖上掉下來的瀑布一汪汪由高向低地瀲灩,依稀清晰的聲音,那是一縷縷水線的叮咚,似古箏般神韻。幾隻白鷺在水面的上空翱翔,抬頭仰望,七彩虹麗跨過兩岸的山巒向遠方無限延伸。故鄉的大山,還有那永遠醉綠的清江總是把最靚麗的色彩傳遞給我。我想,我註定離不開那生命的大山,和滋潤大山的清江。於是,斂一行淡淡的芬芳,擁入懷中,讓心胸瀰漫凝香!

離開故鄉好多年,生命中的大山悄無聲息地發生着變化。固執的大山放下了禁錮的枷鎖,終於向世人展示了剛毅的表象和潛在的內涵。一個個旅遊景區相繼開發開放,久違了故鄉的那些生命中的大山,在冥冥中召喚我回歸,經不起故鄉的誘惑,還有遠行遊子對大山的情愫,我終於又回到了大山的懷抱。

城市的喧囂及其燈紅酒綠的斑斕似乎不屬於從小浸受大山包容的自我。迴歸大山,又總是閒不住要到山裏面走走。無數次漫步在大山茂密的松林中,樹上的鳥語,低吟淺唱。微風吹拂,發出的聲音就像隔着霞光的神曲,那是陽光下的五線譜。靜美的大自然,總是令我方寸紊亂,留連忘返。難怪陸游、李白,還有許多才華橫溢的古人都崇尚閒雲野鶴的生活,不然,哪能吟唱遺留千年至今仍朗朗上口的千古絕唱的呢?

在大山中,我終於又見到放排逝去的先輩們。雖然只是長滿芳草的墳墓,可他們伐木放排時的豪氣歷歷在目。為了生計,從大山中出走,最後又迴歸大山。在先輩們定格的小小土堆上,我讀懂了生與死的距離。回想跟隨父親放排見到葬身清江的父輩們,還有未曾謀面卻一直以放排養家的祖先們,所有這些,只能臆想和回憶。我知道,是大山養育了他們,也是大山葬送了他們。生命中的大山敞開博大的胸懷,讓生息滋養的山裏人終究能有靈魂棲息的地方。

季節的輪迴,大山裏的樹葉綠了又黃,黃了又綠。山裏的人們總是期盼春天的碧綠,因為那是大山最朝氣的時節。可以隨便在充滿生機的大樹上,隨風唱着生命的歌謠。

故鄉的開發,終於使大山由禁錮變得隨意。外面的遊客只在乎山水的容顏。而我懷念的卻是還沒來得及享受新生活就長眠的先輩們。或許是走得太久太累,需要回歸大山,尋回一些輕鬆和安靜罷。

慈愛的父親也迴歸到大山的夢裏。我明白,人類的新陳代謝是自然的使然,無法抗拒。父親忙碌完他的一生,終究葉落歸根。

生命中的大山是我們每個人走過的心靈旅程。面對故鄉重巒疊嶂的大山,我讀懂了它滄桑和內涵,演繹無數的故事是我目光中最感恩的凝視。

大山的饋贈散文 篇5

人們常説近水樓台先得月,我是近山住宅先觀景。龍潭山遺址公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城市森林公園。春天,山裏的杏樹稠李子樹槐樹此起彼伏地競相開花,山路上瀰漫着花和草的清香。勤勞的人們這個時候都忙碌了起來,他們來到山裏採野菜,像什麼婆婆丁,柳蒿芽,芨芨菜,山白菜,苦蝶,黃連還有許多我叫不出名字的。我是摟草打兔子,每天晨練順路隨手採一點嚐嚐鮮,有些人是專門採來到農貿市場去銷售的,現在的人都講究養生吃綠色食品野生的最好,沒有成本只需體力何樂而不為呢?這就是人們常説的靠山吃山吧,只要你夠勤勞就一定會收到大自然的饋贈的。

春花漸欲迷人眼 百草千花最愛她

到了夏季遠觀龍潭山是滿眼的蒼翠,外面熱浪滾滾山裏清風習習,是一個不可多得的休閒納涼的好去處。公園管理處為方便遊人更好地觀景遊玩,前幾年修了幾條環山的棧道直通南天門山頂,在這裏可以鳥瞰吉林市全貌,觀松花江玉帶般繞城而過。半山腰還有幾座寺廟,有佛家的有道教的,最知名的是龍鳳寺,每年高考過後都有父母攜子女來此祈福。

早晚是公園一天中最熱鬧的時候。廣場上幾百人的健身操隊着裝整齊,在歡快的樂曲聲中他們跳着舞着,臉上洋溢着幸福滿足的笑容。還有一些小型的隊伍像太極拳,廣場舞,跳繩的等五花八門,雖然形式不一樣,但目的都是為了健身。

夏季的龍潭山公園是一個休閒納涼的好地

龍潭山公園有個著名景點——水牢,這是個長方形的池子,四周綠樹環抱。最為神奇的是它的池水,下多大的雨池水不會溢出,乾旱多久池水也不會乾涸。人們傳説很久以前這裏鎖着一條龍,是龍的庇護池水才得以這樣,當然這只是個傳説。水牢最讓人心動的是每當風清月白圓月浮現在池中的時候,水銀般的月光傾瀉在婆娑的樹影上,讓人恍惚間產生了幻覺:這裏是人間還是仙境啊?

龍潭山公園小廣場的雕塑

秋天是收穫也是多彩的季節,在這裏你可以採到許多清香可口的蘑菇,像粘蘑,鬆傘蘑等,這些物種隨着遊人的增多此消彼長,路邊很難採到了,只有進到密林深處才會有收穫。十一前後的龍潭山,是一年中最吸引人眼球的時候。隨着霜露的降臨,漫山的樹葉變得奼紫嫣紅,這裏的人們稱之為五花兒山。此刻置身於山中,好似在畫廊中,視線隨便落在哪裏,都是一幅精美的油畫,大自然的鬼斧神工為人類造出瞭如此恢宏的視覺享受。

松鼠們此刻最為忙碌,它們忙着儲藏越冬的食物,其實它們沒有必要那麼忙,因為到了冬天會有好多愛心人士專門到山裏來餵它們,這也許是它們的天性使然吧?

冬季遠觀龍潭山就像個睡美人,可當你步入其中你會發現這裏其實並不寂寞。通向山裏的路被工作人員打掃的很乾淨,路兩旁不時傳來孩子們打爬犁滑雪圈的笑聲。來山裏鍛鍊的人依然不少,都是一年四季不間斷的鐵桿。

喧鬧的都市,能有這樣一座天然氧吧,是大自然對生活在這裏的人們的饋贈,人與自然是一個永遠也聊不完的話題

大山的饋贈散文 篇6

家鄉的山巒,野性而貧瘠,冷涼的高原氣候,考驗着紮根在這裏的各類動植物,要想在這冷僻的山裏生存繁殖,需得有傲風霜,戰冰雪,耐旱澇的精神,人也如此。

在我的記憶裏,家鄉的大山凡能生長植物的地方長着的都是松樹,林間偶爾有水冬瓜樹摻雜,據説松樹林中必須有水冬瓜樹共同生長調節才不生病蟲,大自然是這樣的神奇,相互依賴,相互制約共同生存,生生不息。

滇東北的冬、夏兩季特別分明,冬天遍野的松樹綴滿冰凌,晶瑩剔透,整個世界潔淨無塵,凝固了時光,盪滌了塵埃,山巒冷靜在重生的沉默中。夏季,山野葱鬱,陣陣山風吹響雄放的天籟,松樹招搖着身軀翻滾着綠浪,似一列列前仆後繼的兒郎奔撲疆場,莊嚴,浩蕩,不可戰勝,昭示着無比的陽剛。

自然世界同樣需要陰陽協調,在雄放的松樹之間,生長着一種較婉約,柔情且美中帶刺的植物,冬天葉子落盡,光禿的樹枝躲藏在松樹中間,松樹為她遮擋雨雪風霜。春天開出細碎的白花,淡淡的清香瀰漫在松林間,使松樹伴隨着春風發出雄性的吶喊!秋天結出火紅的果實,紅得鮮豔,紅得熱烈,在油綠的松樹的映襯下,酷似出嫁的新娘穿上喜慶的嫁衣,是那麼的美豔欲滴,遠遠看去,如紅霞散落在山間。果實很小,黃豆般大小,酸中帶甜,回味無限,兒時因食物匱乏,此果便成了大家爭搶的好東西,還不等熟透就摘光,既能當主食又能當水果食用。困難時期糧食不夠吃,有的人家就去將他摘回家曬乾磨成粉摻在玉米麪裏當主食。每當果實成熟我們就去摘回家當水果吃。據説,諸葛亮七擒孟獲,缺少軍糧,動員士兵採摘這種果實當軍糧渡過難關,從此就把這種果實叫做當軍糧,經過歷史演變,現在的人把它叫做——豆精娘也叫火把果。

現在,人們生活富裕了,就連牛羊都有了充足的飼料不再需要它來充飢,再沒有人把它當做食品和水果食用,但是它從不因人類對他的忽視而衰敗,歷經千年的風霜雨雪,她的生命力更加旺盛,遇土便生,逢春而花,逢秋而果。山谷裏,田野間,路梗旁有她的身姿,春天,素白的花爛漫在山野,不因無人而不芬芳。秋天,火紅的果實裝點着原野,燦爛如霞,世世代代,火紅的熱情不改初衷。她——是大山給予我們的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