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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隨風而去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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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千多年前我出生於秦國,可信度雖欠佳,然事實確鑿,看似荒誕不經,則歷史不會欺騙人。如今往事隨風而去,卻留下不朽的音符。

往事隨風而去散文

那年秋天,不同往常,連綿的秋雨下個不停,時而細雨紛紛,時而傾盆大雨,連綿的雨庶住了陽光,一片泥濘,一片憂愁。在風起雲湧的年代,我來到了這裏,尤其在波濤洶湧來臨,註定了一生的坎坎坷坷。

如今我還依稀記得,自從我出生後,帶給了這個小村子的不幸,也帶給了這個小村子的無盡苦難。彷彿我是天上的災星,只要到人間,不論到那裏,那裏都會發生災難。因為我的到來,這個村子三年顆粒無收,好多好多鄉親出外乞討過日。

童年,沒有人喜歡我,全都遠離我,我和他們格格不入,不是一個世界的人。那裏太小,不會多想,他們有他們的歡樂,我也有我的天地。村裏的人看到我都躲得遠遠的,從不敢來到我的周圍,怕帶給他們晦氣,甚至災難。所以他們都喊我“災星”。

七歲那年,我漸漸明白鄉鄰的眼神,這個“災星”在他們眼前揮之不去,我經歷少年不經事的快樂,這些統統都沒有放在心上,不明白他們眼神的無奈。淡淡的月光照在小樓上,歪歪斜斜地灑在我的牀頭,眼前銀色的海洋,風平浪靜不帶一絲絲聲響,我沉醉在夜色裏不知身在何處,忘卻了他們的不安與無奈,遊走在安靜的懷裏。很久很久,月光褪去,夜色散盡,我從黑夜中醒來。

天邊的白雲邁着嬌健的步伐,金黃色的天空展露在眼前,在夜裏有夢,我唱着歌兒,驚動了天地。“風輕輕兒吹,馬兒回不了家喲,你看那天要變了,不在是從前那片天,不在是從前那片海,始皇來了,始皇來了,始皇來了安天下,始皇來了安天下”。這是一個夢,這是一個真的夢。很快很快,這歌兒傳遍了每一個村莊,驚動了秦朝的朝堂。

那首歌兒還是傳到了秦王政的耳朵裏,秦王政沉思着,其實他早就有吞併六國之心,目前時機尚不成熟。秦王政怕事情敗露功虧一簣,絕對要保密的時刻,不能因任何原由引起其它六國的防備。派趙高去辦這事,鄉鄰沒有一個生還,只剩我一個人被帶到了秦朝的國都,成了秦王政的書童。

公元前230年,秦王政吞併六國時機最終成熟了,秦國的數萬的將士征戰沙場,恰好十年,秦國的雄師橫掃華夏大地,榮獲了“虎狼之師”的稱號,六國魂飛膽喪,秦王政實現了他一統河山的夙願,對我更加的信任了。我十八歲那年,秦始皇成為了前無古人的大帝,虎狼之師名不虛傳,是秦皇島的戰無不勝的法寶,是秦皇島沾沾自喜的得意之作。是啊,橫掃六國的壯舉,是何等的霸氣,統一大業的實現,是何等的悲壯。

聖人常常説:“奪江山易,守江山則難。”古住今來真心聽的能有幾個,我們秦始皇也不例外,那雙慧眼卻無法識破臣子的心思,是何等的心酸。公子扶蘇本來是接班人的不二人選,蒙恬身為公子的師傅,當然擁戴公子是他的職責。歷來權力的鬥爭不會停業,趙高拉攏丞相李斯,傭立公子胡亥,最終形成了分裂的勢力。從此朝政不在平靜無波,反而且腥風血雨。

經過十年的風雨,始皇對災星是越來越信任了,不過伴君如伴虎,整日心驚肉跳,並不是安逸的日子。從前宦官亂政,導致國破家亡,始皇經歷過宦官亂政的不幸,如今在始皇心中揮之不去。趙高憑藉始皇對他的寵信,在朝堂上漸漸干預始皇的決策,評議臣們的得失,這引起了不少大臣的不滿,尤其扶蘇和蒙恬,甚為反感。

秦皇掃平天下,天下並沒有太平,幸福的生活也沒有如期來臨。奪天下,始皇威風凜凜,守天下,始皇卻也心力交瘁。天上的白去悠悠,朝堂上,趙高參與朝事的次數越來越多,並對眾臣指指點點,始皇並沒有在意,反而讓趙高更加的囂張。

扶蘇去找師傅蒙恬,蒙恬也有除去趙高的想法,礙於始皇對趙高的`寵信,遲遲沒有行動。蒙恬統領蒙家軍三十萬,蒙家世代忠臣,又手握重兵,在朝堂有不少的傭護者,深得軍中將士的愛戴。蒙恬從來沒有揣摩始皇心思,只知道忠於大秦,哪怕戰死沙場,也無怨無悔。

在一次朝會上,眾臣還沒有開口,趙高就對眾臣的奏摺指指點點。公子扶蘇指責趙高干預朝政,法律規定宦官不得干預朝政,大秦身受其害,尤其是始皇年輕時。公子扶蘇和大將軍主張殺趙高以絕後患,無奈始皇最終沒有殺趙高,致使亂國的結果。

從此,他們之間水火不相容,趙高處心積慮的對付公子扶蘇,而扶蘇後面蒙恬,手握兵權,趙高不得不顧及,蒙恬深受始皇的信任,又是秦國的大將,是始皇無堅不摧的力量。北方胡人騷擾從來沒有停業過,趙高利用這胡人的騷擾,輕而易舉地把蒙恬派到了邊關,去抵抗胡人的騷擾,公子扶蘇失去了蒙恬的謀劃,沒過多久就被始皇發配關邊去做蒙恬的監軍,朝堂徹底的成為了一邊倒。

公子扶蘇離開咸陽之際,始皇受災星一道密旨,跟着公子扶蘇來到邊關。一路走來,戰雲密佈,黃沙飛揚,狼煙滾滾。我們的腳踏過萬水千山,天為被,地當牀,一路感歎,一路深思。

蒙恬的大軍此時正和胡人激戰,打得胡人不敢南下,守住這大好的河山。來到了蒙恬大軍的駐地,蒙恬出營迎接公子扶蘇,秉燭夜談,此時蒙恬的心中隱隱約約有種不祥的預兆,只是他不原意想信,他患心的守着這片神奇的地方,不容蹂躪。

邊關的生活枯燥無味,戰事連連,他們無法知道生死,也許今天,也許明天,刀尖上的日子冷若冰霜,心中只有仇恨,只有仇恨,而又説不情是什麼仇,什麼恨,只要見面,心中只有仇,手中只有刀,再也沒有其它東西了。

來到邊關,蒙恬對“災星”還不錯,陰差陽錯的成了蒙恬的弟子,至此任務更加悲壯,在蒙恬的軍中,第一次成立神祕的軍隊,災星成為了這支神祕軍隊的小將。

從這開始,我明白了自己的使命,無時無刻不在訓練軍隊,過了一個春夏秋冬,這支軍隊終於走向了無情的戰場,在無情的戰場上拼命撕殺,保衞疆土,這是每一個戰士的一天職。

遠離了朝廷,遠離了爭權奪利,心情舒暢了些許,在蒙恬大將的指揮下,也不知道和胡人激戰過多少戰,尤其是我帶領的神祕軍隊,總是在蒙恬將軍最需要的時候,出現在戰場了,往往給胡人打個措手不及。

剌刀,高高的舉起,又迅速的揮下,每一次,戰士們都像發狂的猛獸,衝啊,殺啊,直到天昏地暗,不到血肉橫飛誓不罷休,這就是軍人的靈魂,軍人的生命。他們最怕沒有戰場,更怕有戰場卻又不能上戰場。

戰場的殘酷,磨練了我的心志,時間久了我也習慣了生命的無常,對眼前的悲歡離合,成為了常態。當然,蒙恬也發現了我的變化,外表無情無義,只有內心深處才有一絲温存。

後來,蒙恬在築長城的時候,再一次派我到了前線,我的神祕軍隊成為了長城的守護者,我不敢想象,如果沒有這支軍隊,萬里長城是否修好還真是未知數,日日夜夜守在工地上。始皇的下達的命令,無人能更改,只能按期完成。一年四季,天氣變化莫測,如遇陰雨綿綿,材料運不來,工期總不能按時完成,真的不知有多少因誤了工期被砍頭,誰也無法逃避。

邊關白骨埋青山,多少患魂遠離故鄉,飄蕩他鄉,永生永世回不了生他養他的地方,將士沙場死,患魂埋他鄉。萬里邊關,芳草悽悽,一片狼藉,千千萬萬的將士埋骨邊關。而長城腳下,數萬民夫數載辛勞,多少冤魂,家破人亡,妻離子散。面對此情此景,我從來沒有動搖過,戰場依舊,長城依舊築。這是夢,這是要追尋的夢。

也許少年不經風雨,只借心中的那分激情,不論在邊關,還是長城下,在師傅蒙恬的指揮下,征戰沙場,從不問為什麼?只為一顆赤子之心,前赴後繼,從不管風與月。

長生不老,真的有嗎?古住今來,帝王將相,無從尋求長生不老,始皇也算一個,只可惜,還未來得及找到長生不老已乘鶴西去,帶着遺憾,帶着不捨離開了大好的江山。始皇也算千古一帝,後來去力不從心,被他從來不當人看的趙高和李斯玩耍於手掌之間,其實我這個“災星”也明白,始皇在活二千年也無法明白其中緣由,往往越是聖人,越是狂妄自大,總以為一切盡在掌握之中,忽視了其它人的智慧。

公子扶蘇最終難逃一死,怪只怪扶蘇自己,不追求權勢,奢望國家安寧,順其自然。蒙恬無法勸説,扶蘇不管詔書的真假,和我手中的密旨,就這樣不明不白的去了,多少人惋惜,多少人不解,蒙恬手中三十萬大軍,本是輕而易舉的事,無奈事不由人,天不照公。奈何,天意弄人。

自從公子扶蘇死後,蒙恬自知時日不多,不過他真的不甘心,蒙家世代忠良,卻落得好些下場。忠良如此,天理何存,萬民之心何安?“春草離離墓道浸,千年塞下此冤沉。生前造就筆乾枝,難寫孤臣一片心。”蒙恬就這樣蒼涼的離去,帶不走風雨,帶不走往事。

我真的很孤單,只剩下我孤零零的獨自漂泊,問過蒼天,為何如此冷漠,問過黃土,為何這般絕情。走過如此輝煌的旅途,“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抱怨”的悲壯,過去多麼壯闊,過去多麼激動,過去多麼熱血沸騰,轉眼如同塵土一樣蒼白,彷彿過眼去煙,帶不去,也帶不走。

也許是同生共死的戰友,也許是長城腳下的冤魂,也許我是“災星”,在呼喊我的名字。塵世如同幻影,劃過我的心靈,不帶一絲絲痕跡,前程往事一場空,留不下一個人的世界是如此的蒼涼。

不再夢想塵世的浮華,塵世的所有離我漸漸遠去,我不在回望,靜靜而去,不帶走天邊的一片雲彩,也不帶走人間的片刻歡樂。經歷過波瀾壯闊的精彩、風起雲湧的驚濤駭浪,此生別無所求。

往事隨風而去,我借風之力,直上九天,在天空中永生永世翱翔。讓往事隨風而去,漂流到大海,連一點影子也找不到。天上的白雲飄飄,我守住白雲,守住我的天邊。

我願隨風而去,乘着狂風,飛飛啊,飛到天的盡頭,盡情享受風的柔情,沉醉在風的懷抱裏飄蕩。

我坐在風中,風帶着我遊啊遊,彷彿我是風,飄在藍天白雲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