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描寫人物的作文誰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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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一一條線,初二看得見,初三初四峨眉月,初十的月亮管三更,十五十六日落月出,十八九坐到守,二十一二三,月起半夜幹......”這首琅琅上口,易懂易記的月亮歌,就是外婆教給我們的。

描寫人物的作文誰有?

外婆身材高挑,凹眼挺鼻,只可惜是個小腳女人。雖然如此,她走起路來卻一點也不比“天足”女人們差,就是和我們這些“現代人”也有得一比。我這裏不是讚美“三寸金蓮”,只是說我外婆的腳力是“三寸金蓮”中罕見的,看她走路的樣子,像是渾身上下都往外潑着勁,兩腿生風,那股精氣神兒,甚至使我聯想到芭蕾舞演員的足力,叫我們子孫後代不能不欽服。想她如果是雙“天足”,那一般男人走起路來絕對不是她的對手。

因此,我們對外婆很敬畏。外婆也似乎有意保持着她那份威嚴。她總是一臉的嚴肅,很少看見她笑。用網格語言說,是個很“酷”的女人。

外婆共生育了六個孩子,其中五個都夭折了,僅留下我母親這一根獨苗,母親是她的全部.....

在我兒時的記憶中,外婆是比較喜歡男孩子的。最最受寵的當屬我的大弟弟了。那年月,家裏都很窮,不像現在的.孩子們有那麼多零食吃,我們最喜歡的“高檔消費”是能吃到外婆的火燒紅苕。雖然最熟、最大、最甜的都要給了大弟,但我們做外孫女的還是可以吃到一點“邊角廢料”的,也還吃得美滋滋甜蜜蜜的,心中的滿意度很高。有時,我也會“吃醋”,不滿外婆的偏心眼,外婆不理會,還是把她認爲最好的東西給大弟吃。有一次,父親從外地出差回來,給我們帶回了一爪香蕉,可我們不認識那是啥稀罕物。外婆告訴我們說是香蕉,她說,解放前和外公一起駕船時,在董市街上見過,還買過。外婆一邊說一邊分香蕉,我們一個人分得一根,剩下的兩根外婆也沒吃,她藏起來了。我們心裏都清楚,那是留給大弟的,我們似乎習慣了她的這種“分配不公”。可過了好幾天,也沒見大弟再吃香蕉啊!原來,那香蕉經不住“藏”,爛掉了。這時,我見外婆獨自坐在廚屋裏擇菜,淘氣地翹起嘴巴叫了一聲外婆,幸災樂禍地說:“哼哼!看你再還藏不藏!”外婆只是那麼瞥了我一眼,壓根兒沒搭理我,兀自擇她的菜。

兒時的記憶中,外婆對我們是嚴厲的。外婆對我們的嚴厲,表現在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中。比如,我們吃飯時是不許講話的,“吃無言,睡無語”。外婆說,“無言不光是吃飯不講話,還有,吃飯的時候不能大口大口、吧唧吧唧的......”有時,外婆給我們唱月亮歌“月亮走我也走,我跟月亮提笆簍”時,我們會哈哈大笑。這時,她就指着我和小妹說:“女兒家,笑不露齒”。我們做作業時,外婆會自言自語:“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

外婆雖然不識字,但她能背誦《三字經》、《女兒經》和《增廣賢文》等古書,會講許多民間故事。因爲外婆的孃家很富足,曾開過學堂。她們那一輩有五個女孩子,只有舅爺爺一個男孩子可以上學堂。外婆有時間就跑到舅爺爺的書屋聽他講天南地北的見聞。以至於嫁給外公後,都是外婆當家理事。她不讀書而知書,知書而達理,並且學以致用,對我們言傳身教。

1971年冬天的那個晚上,外婆在吩咐我們先做作業再做家務後,就早早上牀睡覺去了。記得那天她沒有吃晚飯,母親在別人家“做上工”回來的很晚。母親回來後,習慣地走進外婆的房屋,亮開燈見外婆蜷縮在被子裏,有氣無力的說:“嫺啊!我好冷哦!”母親很快就在外婆的牀前架起了一堆火,烤了一會,外婆說還是很冷。於是,母親三把兩下,脫得自己身上只剩下一層單衣,上牀緊緊摟住外婆,用身體給她取暖。可外婆的身體越來越冷了。

“今兒是幾時啊?”外婆問。

媽說:“冬月二十二。”

“哦!二十一二三,月起半夜幹。月亮要升起來了......月亮走我也走,我跟月亮提笆簍......”

月亮出來了,外婆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