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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的情感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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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多麼高貴的一個詞。我姐便是如同這個詞一般高貴。

姐姐的情感日誌

我不用掩飾我對姐的感情,在這裏。我曾多麼的迷戀過她,我也明明白白;在我心間,她可是有很重的份量的,這我也清楚。而每每看她的照片,我的內心所流淌着的情思,是何等的強烈與柔美呵!而每每思念起她來,又是怎樣的動情與嚮往呵!但我,也只能表現給人有的僅是一個弟弟對他可親可愛的姐姐的赤誠之情,僅限於此。

姐姐是在我什麼年紀成了我姐姐的,我已記不確切。只知道,她一出現,我便不由自主的被她吸引住了。她就有那魅力,有那力量。那不用說是長得小家碧玉般的美了。而她也確實是生於長於小家庭的女人。我到過她家。那時候我很小。她家的景象我還記得。但她,我要說,完全是大家閨秀樣的人物。出落得楚楚動人自不用說。我便愛上了她了。這是我的罪過。

我是很挑剔的一個人,尤其對女人。一般的可進不了我的心門。姐便如同月光女神一般照徹了我整間心屋。我內心便將她高高供起了。直至久久後的今天,還依然如故。但我的愛,只能是弟弟對他可親可愛的姐姐的愛,止乎此,不能再進了。除此又還能怎樣呢?她可是我姐啊!我很清楚。我也只是她的弟弟。她大約比我更清楚。

她是跟我嬸到了我二叔家的。大約是我小學四五年級的時候。我那時卻很膽怯,不敢跟她說話;不敢說,我很喜歡她。她,說真的,因爲是城裏人,所以有點高傲的味道。大約是我所表現的一副混有色迷迷成份的表情之故吧,一回她給了我一瞥白眼。我羞慚了。大約那時起就生了敬畏之心。但我可沒有減少一絲一毫我對她的愛。可能還愛得越發強烈了。這是我小學時代的愛。

初中了,我到過她城裏的家。見面不久,她便很熱情地招呼我玩遊戲機。就是那種當時七、八塊錢的有俄羅斯方塊玩的巴掌長寬的小小機器。在當時,可是很了不起的`一種遊戲機,因爲我們那裏幾乎沒人有,所以很多小孩玩不到,而我卻是玩過的,因我五嬸有,還給我玩。見面了我是很靦腆的,基本說不出話來。而她卻和我挨着坐,教我怎麼玩。我那窘就不提有多麼厚實了。

在二嬸出去買菜的時間裏,我就坐在一間屋子裏,而姐在隔壁一間。但我始終不敢走進她的屋子裏去。後來,她沖涼,還唱起了歌兒,很好聽。

晚飯了,我們都坐到了飯桌邊。就二嬸、我和姐三個人。吃飯時嬸對她女兒說我在一次考試中代數考了滿分,姐投給我一個讚賞的目光了吧,只是我不敢看她罷了。只一晚,第二天我便又回到了家中。

有一天中午時分吧,我在家裏面。姐卻一個人從城裏跑來了。不用說是她自己一人乘車到大隊,然後徒步走來的。她走進我家的茅草屋。我正在幫二叔批改小學生們的卷子。我一看到她,整個人都愣了吧,而後便招呼她。說一些話兒。但能說得了什麼呢?無非是她問什麼我答什麼罷了。她問過她母親去哪了,我回答說進城去了後(真不湊巧,她們一個往城裏去一個往鄉下跑),她便到我站的那裏問我在幹什麼,我說在幫叔改試卷。而後,她要我吹吹豎笛。我就吹了首《義勇軍進行曲》出來,吹得不怎麼好。她還用我批改卷子的紅圓珠筆留下了“書山有路勤爲徑,學海無涯苦作舟”的文字給我,或者這是她對我的期望吧,今天想來。

她以後還斷斷續續地回來過幾次。有一次,她跟嬸一起回來,我發現她們走到我家的屋邊了,不知爲什麼,我卻怕見她,趕忙跑回茅草屋了;當她們進來時,還在牀上裝睡。說真的,我小時候就是這麼害羞的。今天是不是,也不好說。

初中的學校生活令我感到很疲憊,但我想着我姐時卻是很幸福的心情。據說她沒讀高中,讀的是中專。

我讀高中了。但在有一天,卻聽說姐結婚了。她們全家都去了海南。其實在我讀初中時,他們就可以說是舉家到了海南了的,只是後來,叔和嬸又回來過了一段日子。但聽說姐結婚後,他們則是真正的到了那邊生活。但後來,卻是叔一個人回來了。

我也即將要高考了。在叔一個人回來時。

但我卻經歷了相當倒黴的災難,在高考前一些時候。

我相當自以爲是的判斷,我要闊了,而且進好大學讀書一點不成問題(後來證明,這一種判斷是相當之荒唐的)。我便在這一判斷的牽引下鬧出了慘痛的局面。爲後來埋下了禍根。我輸掉了整個前程。包括愛情、學業,親人對我的信任。開始我一點也不感到等待着我的是一場悲慘劇。今天才悟到其中的一些不爭事實。

但我姐對我是很關心的,當在我最最淒涼的時候。當我棄了高考回到家中一點也看不到未來的路時,沉痛之中苦苦掙扎時,我姐與她母親回來看我了。這令我更感到羞愧難當,但她們的心意我是明瞭的。

那是一天的午後,我獨自一人關起門來看着某部電視劇——這還是比較好的狀態了,初時我連看電視都不敢看。而外面卻響起了她們的話音。還有另外一個女孩的。接着她們就近前了,聽到姐在說:“咦,是蜜蜂!”因爲是茅草房,所以聲音聽得很清楚。而且家裏唯一的一箱蜜蜂即在屋檐之下。我傻了,如此狀態怎能與她相見呢,趕忙把電視機聲音調小,乃至於無。以爲這樣她們會以爲家中沒人,便要離去。但阿嬸卻叫起我的名字來了。我惟好應聲,卻忐忑着。她們便進來了。進來了一會兒。因爲電視無聲,阿嬸便說了出來,我去將聲音調高了少許。不久,她們便離開了。

到了晚上,她們請我到叔家吃飯。我沒有顏面去。只到了叔家的屋邊,之後逃回去了。她們後來還過我家這邊來了,她們說是打電話(因我家有一臺新安裝不久的電話機,而我家與叔家中間只隔一條小河)。阿嬸先問我爲什麼不去吃飯啊。我就答說她的好意我心領了,說得很彆扭。嬸對那陌生女孩說我是在北高讀書的(其實我是在北高對面的九中讀的),但我當時卻沒有澄清,既沒說是也沒說不是。那陌生女孩問我:“你不餓嗎?”我不記得是怎樣表示的了,只是縮在牀上。一會她們就離開了。再後來是叔端了飯菜來給我吃。

那晚,她們沒有住下來,連夜回城裏去了。

這是我深陷精神囹圄之苦時,她們對我的默默關懷。但我當時是沒有體會透的,只是直覺地覺得她們是因我之故回來的。她們的恩情,我還不應百倍的感恩麼?

如果我一直都好好的,我就不至於對她們有着今天的羞慚了。我太不應該了呀!

但,姐,請相信我吧,我應該做出點成績來回報你的關愛的。我就從今天着手去做。

我願我姐一切都順心如意。這算是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