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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你比時間更強大優秀空間日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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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到你比時間更強大生活頻道

我看到你比時間更強大優秀空間日誌

[變]

她曾看過一張截圖,好像是百度知道里的。

某人問:我的電腦屏幕老抖怎麼辦?

另一人答:你也抖好了。等你抖的頻率和幅度和電腦一樣,電腦就不抖了。

她從小就滿會舉一反三的,所以她問自己:生活變得太快太瘋狂怎麼辦?然後自己答:我也變好了。等我變得和生活一樣快一樣瘋狂,生活就不變了。

開玩笑而已。

那個人其實逗人玩兒呢吧。電腦抖有什麼要緊,再抖它也是個電腦。一旦有一天他自己抖得跟個破電腦似的,那纔是哭都來不及。

長大以後的她還是很會舉一反三的,所以她覺得自己更傻。生活變了有什麼要緊,只要自己不變就好了。只要她還在,只要她的底線還在,只要她的堅持還在。

——這是今年六月,我搬到大巴前寫的最後一篇日誌……的一部分。

[時間]

我遇到過很多以前看着我長大的人。家人,同學,老師,鄰居,還有商場裏賣衣服的,全都記得我。他們親眼陪過我一年,或是好幾年的成長,習慣看着現在的我,笑着感嘆着回憶,說我大了,高了,頭髮長了,成了姑娘了。

他們喜歡說這些,因爲他們和我分開了,哪怕只有幾個月,就已經找不到什麼別的來說。順水推舟地,他們也以爲我喜歡聽這些,因爲八成除了他們的話,我也找不到什麼別的來聽。

好在都是些好話。打招呼麼,漂亮輕鬆,越順耳越客氣,越代表以後交集漸少。無需在乎,一笑聽之。只不過,有時聽得太多了,聽到最後,自己都開始不由自主地從他們的角度審視自己。於是發現,成長真是一個完美的蛻變。我的確和以前不一樣了。

便理所當然地感嘆起時間。

莎士比亞寫過,時間太過強大,而唯一挑戰他的辦法,就是生小孩。

——時間,你看你可以不斷把人搞死,我們也可以不斷地把人搞活,和你抗衡下嘿嘿嘿。

但我總覺得,時間強大,與其說是其剝奪的力量,倒不如說是它太善於給予。因爲沒有別的什麼能如時間一般,哼着“總有餘地,總有變數……”的靡靡之音,給我擺出最多的境況,最多的選擇。想活着,就要接受。於是我活得越長,時間塞給我的東西就越多。怎能不變。

[原來的模樣]

也怎能不想,原來時間也只是一個媒介,一個平臺而已。

有個學生在考試考砸後喜歡說,這次沒有盡全力。但事實上,他就是盡了全力,因爲他的本性,懶惰也好貪玩也好,促使他在那個時候只能鞭策自己到那個程度。

有些“教你做人”的小句子,在網上瀏覽下載次數十萬百萬。但事實上,覺得精闢的人極多,讀進去想一下的很多,想後決定奉行的也不少,但最後真正奉行的,誰也不知剩下多少。

一個人什麼樣子,是刻在身體裏的,是不會變的'。江山易改,本性難移,就是這個意思。

人人都說,他變了,入戲時變一變,觀戲時又變一變,從演繹者變成看客,多麼傷感。但他知道,對他來說,臺上向來就一個角色他會演,臺下,也從來只有一個座位他會坐。活得年月多了,面對的東西多了,想法當然會不一樣。想法一變,心態變,處事就變,可歸根結底,只有他這樣的人,他這dna裏帶出的本性,纔會允許他如此想,他如此變。

所以,如果說一個人是一個元素,那他一生所經歷的就大都是物理變化。

成長,融入社會,冷漠,麻木——都是在本性上的附加。世界這樣了,我們也就這樣了:一直在和原來的自己保持一致,以性格帶給自己的必然性活着。真正消極的人早晚都會漠然,真正頑強的人早晚都會自救,真正善良的人早晚都會捨己救人。至於怎麼知道這個“真正”……

彆着急,我們還在努力口牙。

[我們一起笑,對長大的自己揮手。]

兩年前,我夢到好友。她神情淡淡,安靜地瞧着手機。我坐在她旁邊,盯着她的臉無意識地發呆,在刺眼的陽光下數着她濃密的睫毛:一個起落,是一個忽閃。

然後,又一個忽閃。

那時我們兩年未見,發郵件不過寥寥幾次,打電話更屬於驚喜型的聯絡。我早已不知道她過得怎樣,她也表示,根本不能想像我長成什麼樣子了。

我曾爲此忐忑不安。

時間塞給孩子的東西可以很少,少到讓本就不是一類的孩子……太輕易太輕鬆地就走到一起。而孩子總會長大。假如我有一天發現,原來我們的軌跡是越延伸越分叉的,那我們就已經走遠了。於是和各種人的各種友誼中,從小時候開始的維持得最長,也最患得患失。

比如,有次她說漏嘴,說出什麼哥們惹了麻煩,約了單挑的事,接着用一句“反正就是吧,花了點錢解決了”帶過。我就突然覺得她好陌生。

然後想起她小時候特別喜歡咧着嘴笑,胖乎乎的看着很傻氣的樣子。再然後,有些無力。

可後來聊天時,我還在電話這邊撒嬌,大聲小聲,她還在電話那邊裝深沉裝天真,笑。笑她那悶悶的跟咳嗽了一聲沒什麼兩樣的笑,輕輕的,有喉音。八成眼睛亮亮的,故意眯得很邪惡,嘴巴半張,把電視劇裏大媽對兒子恨鐵不成鋼的勁兒學了個十成十。然後點着頭批評我:你這孩子,怎麼能這樣呢?不乖,不乖。

暑假彼此處着時,也依然不訴苦,不追問,安靜地坐坐,抱一抱。

我就釋然。

[我說或你說,都行。]

時間是一架嘟嘟嘟的傳送火車,將我運到一個又一個地方,遇見新的人,遺忘舊的人,暴露我性格的一面,再隱藏我性格的另外一面。很自然不是嗎。可自然了,越不是和我一起坐車的人,越感嘆,爲什麼我沒有保持和他們相見時的模樣。爲什麼呢?爲什麼我要跟你的印象活在一起呢。

所以我想。也許有一天,當我像千面觀音一樣生活的時候,我要找到一個和我有相同底線的人。如此,當我們因欣賞和認可交付出信任時,纔會不約而同地選擇包容。包容彼此那其餘的九百九十九面。

然後,我就可能發現,無論我哪種樣子維持得最頻繁最持久,到了她面前,總會進入一種很舒服很安心的狀態。且根本不用擔心,自己是否變了,被她記憶裏擁有的那個我,給擠出局。因爲,她大概已是我珍惜的人。和她在一起,就對她好——那真是從始至終地條件反射,想變都變不了。

見面,再見面。我變了,是和你無關。

我沒變。

那是我真的好在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