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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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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和沙子
女人和沙子
  
  這是個奇怪的題目,女人和沙子,無論如何都像是寡有聯繫,想破了頭顱,也找不出什麼破綻來,於大多數人是這樣,但就我自己,卻要簡單的多了。
  
  女人是誰?
  
  沙子又怎樣?
  
  女人便是三毛,我清晰地說。不再有卑劣的懸念,給別人皺着眉頭的痛苦。
  
  沙子是在一個遙遠的地方,叫做撒哈拉,那個無垠的沙漠,曠達,寂寞,乾燥,一眼望去,雖有着柔柔的線段,勾勒着天空,但無時無刻不在講述着死亡,離奇與不離奇。可這都不重要,因爲那層層裹着地球的沙礫,在某段歲月的褶皺裏,藏出了一段心酸的浪漫來,永生難忘,於那個眉清目秀的女人來說。
  
  撒哈拉里寫滿了故事,各個生動,難以置信,卻又深信不疑,我習慣了藉助走廊的燈光在她的語言裏逡巡,像是在尋找失去的寓言,尋找那瀦留在沙漠漸漸乾涸的一克拉,兩克拉,鑽石一樣晶瑩珍貴而又易碎的淚珠。
  
  想!一條不算寬敞的公路,飄着一層薄薄的沙子,像是一綢墜落的雲彩,染黃了柏油,或者正在滲透在一片未知的泥濘裏,淡淡的化開,若有若無,像極了沙漠女子做彌撒時的面紗,一張一合,露出半個粉色的臉蛋,然後猛地遮住,一陣心動,一次心疼。
  
  在那個沙丘的平緩處,沒有地基的房子孤零零的倚靠着沙漠的風路,聽駝鈴透過一片荒蕪叮噹作響,少有的沒有鏽跡的銅的碰撞,少有的清脆。那個女人,坐在地上,破輪胎做的墊子彷彿是寺廟中磨得發嫩的蒲團,是的,她在假裝一次信仰,直到自己相信,佯裝的虔誠出賣了自己,於是這個女人一聲微微的喟嘆,做了隨心所欲的信徒,信了天,信了地,信了這片沙漠,信了這個世界。還會面對着發黑的牆壁禱告一番,上帝笑了,佛祖笑了,愛他的人笑了。
  
  她不是沒有追求,只是當了另類的典型,便不會懂得去辜負什麼,所以就要堅持,直到渴死,餓死,或者被一羣野蠻的土着人打死,那時人們纔會懂得這個女子的堅強,原來她揹負了太沉的包裹,包着她給整個世界求來的安靜,包着他對丈夫的至渝,包着他對生命的錯綜複雜的熱愛,包着她對樂觀的唯一的表達。
  
  五月花後該是這樣的墮落,愛情一直在引領着她,從西班牙到臺灣,再到沙漠,她的海邊的憤怒權當做了海燕的煞起的嗡音,於是沒有讓海水學會她的慧黠與單純,救濟迷失的燈塔。所以她只能離開,去一個清淨的地方,像是被包養一般,坐一回居家的小婦人,看“白馬”縮成一點模糊的痕跡,目送一個人離開,開始一天的寂寞,開始一個人兀自的孤獨,回憶上一秒,然後發瘋的記下,留給自己,留給那些沒有見過沙漠,親吻過沙漠,愛上沙漠的可憐人,告訴他們,有沙子的地方,可以毫不費勁的用一個女人的小手,用一個女人的柔弱挽起一捧細細的沙子埋葬起許多的不愉快,在炎熱的環境中,看着悲傷發酵,化作嫋嫋的漚氣,豈不是一樣幸福,
  
  聽着她講過的水滸,是在一個極其寂靜的夜裏,突然發現她的聲音有些滄桑,我是沒有辦法去和她的以前對比的,但總是能感覺到她的雖如少女的稚氣猶存的聲音裏,音色也變得有瑕疵了,如若不是仔細的聽,定是發現不了的,這一剎那,依舊伴着她的聲音,依舊抓着那本CD,明白的很及時,原來我們的從未仔細裏已經忽略了她的從未衰減和離去的哀傷,哪怕是在沙漠裏,在新婚之夜,在與丈夫的纏綿裏,在對着一個伊斯蘭女人的殘忍的被袒露的胴體的注視裏,她的一切都是真實存在過的,而我們一直模仿她的樂觀,她的毅力,卻終是沒有一絲不苟的分析出她的言不由衷,身不由己。對不起,由於,我們的那些無力和囫圇,我們的那些旁觀和翹首。
  
  又是深陷在了一個女人的故事裏,不能自拔,曾不止一次的想過爲什麼自己總是在女人的憔悴裏變得如此多情。我不懂紅樓,可是我想這似乎是在學着賈寶玉對女人的執着的好感吧,總覺得人心還是細膩一點好,就如同心是一層柔柔的平滑肌一樣。女人所能帶給我們的是荷爾蒙的熱量,雌性激素的貼心與溫柔,這就夠了。
  
  三毛,我終於第二次提起她的名字
  
  陳平,便顯得生疏了許多,所以還是允許我叫她那個名字,或者那個女人,禮貌不禮貌又有誰去責備和追究?
  
  我沒有她的富足,因爲我從未得到過沙子,一粒都沒有,窮的只有目光,透過她的描述或者那生僻的圖片去驗證她說過的美。
  
  她走得匆忙,沒有帶走她心中無比膜拜的沙漠,哪怕是一顆沙礫也好,在那個閃着微光的晨曦,她的身體涼了,沒有了沙子的保護,她的熾熱怎麼都抵不過一漆凌白,泛着寒光。
  
  女人和沙子,依偎,偎依,在天國,沒有恫嚇和悲傷,夜獨自涼,沙漠溫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