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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語新說《高山流水》作文示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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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牙善鼓琴,鍾子期善聽。伯牙鼓琴,志在高山,鍾子期曰:“善哉,峨峨兮若高山!”志在流水,鍾子期曰:“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伯牙所念,鍾子期必得之。子期死,伯牙謂世再無知音,乃破琴絕弦,終身不復鼓。

成語新說《高山流水》作文

比喻知音難覓。也比喻樂曲高妙。

悠揚且清靈的笛聲在山谷裏迴盪,清脆如鳥鳴,樂曲也十分活潑,可偏偏就是有那麼一絲說不出的違和感。夜空羣星閃爍,那一輪朦朧的弦月,灑下縷縷銀輝。青衣少年手持一支短笛倚在樹下,這是一幅讓人不忍打擾的畫。“少爺不愧是少爺,笛吹得可真是越來越好了。”“可不是,少爺不光是經商,連音律造詣都如此之高。”“老夫人泉下有知定會十分欣慰的。”“好了,不說了,快找吧。”遠遠地,兩個人的對話隱約傳來,應該是兩個對自家少爺充滿敬畏的下人,正在找什麼東西。

少年輕嘆一口氣,忽然聽到一陣破碎的琴聲,一點一點連貫起來,半晌,少年聽出琴聲中絲絲疑惑。轉身,循着琴聲傳來的方向走了過去。平靜無波的水面,籠着一層銀白輕紗,湖心一座小亭,被一片半開半合的粉白色荷花簇擁着。青衣少年走進小亭,一個侍女樣的女子爲他倒了一杯茶:“請坐。”“謝謝。”青衣少年並沒有推脫,接過茶坐下。待他坐下,侍女回到她原來站的地方,一個白衫少年的身後。

白衫少年低頭輕撫着琴,一旁的紅裙女童託着下巴看着他。他的琴聲好像就是這夜晚的清冷月光,涼涼的,卻帶着出水芙蓉的溫婉。他彈的是這月夜的湖吧?青衣少年這樣想着。一曲畢,白衫少年擡起頭,眼睛十分漂亮,然而這雙漂亮的眼睛卻毫無神采。他把臉轉向青衣少年,啓脣問道:“你,有何可怨?”青衣少年微愣,他學笛已久,聽到的都是讚美,從未有人這樣問過他。白衫少年微微一笑:“怨的感情是不能放到歡快的樂曲中的,我雖然看不見,可耳朵還是很靈的。”

怨嗎?是有一點的吧。青衣少年想着。從前,他有一個很疼愛他的奶奶,吹笛就是奶奶教的,奶奶很喜歡聽歡快的曲子。奶奶死後,就再沒有人寵他了。爹孃的確很寵他,但他們望子成龍,對他格外的嚴,從來都沒有用對弟弟妹妹的寵溺神情對着自己。他們想要一個努力向上、孝順體貼的孩子,一家的長子,只有在自己得到成功時,他們纔會揚一點脣角。“但至少,你有爹孃。”白衫少年說道。青衣少年再一次呆愣了一下,原來,他把自己心裏想的說了出來。他點了點頭:“是啊,所以我想讓他們開心。”“我只要讓舞兒開心就好了,”女孩抱住白衣少年的手臂,眼中滿含儒慕之情,白衫少年溫柔地笑了笑,接着說,“我只有她和悠姐姐兩個親人。”那個侍女眼睛一亮,眼中寫着點點的感動。青衣少年忽然有些羨慕,白衣少年又說:“你的笛吹得真的很好,不過曲由心生,不要強迫自己奏出與情感不符的曲子。”這是對青衣少年說的。

那天晚上,他們聊了許久,這是青衣少年第一次與同齡人談心,這也是白衫少年第一次與陌生人談心。“少爺,少爺……”青衣少年聽到遠處僕人的呼喊,對白衫少年歉意地笑了笑:“抱歉,我該走了。”白衫少年笑着搖了搖頭:“無事,對了,我就住在山上,你若喊我,我能聽到的。”“那我喊你什麼?”他問。“白梓”他答。“我姓柳,名瑞錚。”

那天回去迎接柳瑞錚的是爹孃擔憂的臉。“錚兒,你怎麼去了那麼久?還好沒有出什麼事。”“我的'傷沒有什麼事,哪裏要你半夜去找什麼藥?”默默地承受爹孃帶着關心的責備,似乎,不是那麼怨。

從那以後,他只有有空就會去找白梓,白梓總能從他的笛聲中聽出他的情緒,然後與他談談心事,聊聊心得。白梓的琴聲總是十分平和,像皎潔的月光,溫潤的白玉,清涼的山泉。

時光如白駒過隙,他們都長大了。有一天,柳瑞錚向白梓開玩笑:“梓,下個月我的生辰,你有沒有禮物啊?”柳瑞錚只是開玩笑,可白梓卻真的點了點頭:“當然有。”柳瑞錚呆了一下,剛想說什麼,卻收到了白舞的怒目相視:“那可是哥哥……”“舞兒!”白梓打斷了她。“哥!”白舞氣得跺腳,轉身朝不遠處的白悠走去。柳瑞錚很是奇怪:“她沒事吧?”“沒有。”

柳瑞錚期待白梓的禮物,可是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他忙得不可開交,等到他再想起這件事,已經是三個月後。“怎麼這麼久沒有來,我還有以爲你出了什麼事呢。”白梓捧着茶,淡笑。“生意出了一點事。”他不以爲然地答。白梓忽然沉默,他問:“你不累麼?”像他們初遇時那樣,柳瑞錚愣住了。累嗎?從未有人問過,他也沒有想過。白梓又說:“許久未聽你吹笛了。”是啊,根本就沒有心情再去吹笛了。白梓掩脣咳了幾聲,臉色微變。柳瑞錚隨意問了一句:“沒事吧。”白梓看着他的態度,本就無神的眼睛又黯淡了幾分。他起身:“我還有些事,先行告退。這笛送予你,若累了,就來吹給我聽吧。”柳瑞錚接過那支短笛,從用料到做工都是極好的,應該值不少錢。他已經習慣用價錢去衡量一件事物了。

過後幾個月,他一直忙於生意,一次都沒有去找過白梓。直到一次宴會,白舞和白悠來了。白舞眼含怒火,看着柳瑞錚,手執長鞭,打斷了柳瑞錚手中的短笛:“這是我哥親手做的,送給他唯一的朋友,你沒有資格拿着它!”白悠悲傷地看着那支短笛:“柳公子,你恐怕再也見不到公子了。”什麼!他想去找白梓,卻無白梓人,只其一座墳:兄白梓之墓。

柳瑞錚再也沒有去過那裏,也再沒有見過白舞和白悠。他接手了父親所有的家產,傾力於家族事業,再也沒有碰過笛子。有人說可惜,他並不怎麼覺得,因爲沒有人聽。父親去世時,曾問過他累不累,他搖頭。最後,他死了,陪葬品只有一支斷了的笛子,他想再吹一曲,給摯友,白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