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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紀念長征勝利80週年的詩歌(組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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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語:爲紀念紅軍長征勝利80週年,小編整理了紀念長征勝利80週年的詩歌,歡迎閱讀。

關於紀念長征勝利80週年的詩歌(組詩)

關於長征的記憶】

  □ 陳天虹

  之一:雪山,理想的高度

所有的山神都是易怒的

它以一種叫作海拔的冷酷

倒逼出雪蓮的嬌豔、蒼鷹的翅膀

信念的頑強

以一碗辣椒水的溫度 上路

接受山神肆虐的禮節

呼嘯中,雪在狂舞風在擂鼓

我們衣衫襤褸的理想主義者

飛翔在雄鷹都膽怯的高度

你拉着我,我拉着他

紅小鬼拉着馬尾巴

以飢餓、疲憊和死亡

與山神達成默契

接受了山腳下數十萬追兵的注目禮

擡望眼

刺破蒼天的,不止是山

還有山頂的紅旗

之二:草地,大地的滋養

把青稞吃進去

把生長在牛糞裏的青稞吃進去,我們行走

把野菜吃進去

把有毒的野菜吃進去

爲了生,有些死亡遠離了我們

吃水窪裏的小魚

爲了江河縱橫的大地

吃腰間的皮帶

爲了子孫能悠閒地牧馬

……

最後,吃我們滴血的柔情與蒼涼的感激

彷彿在啃噬自己的心——

槍聲過後,那些戰馬

所有的營養

成爲了滋養共和國的血液

之三:奔跑,直立者的極限

奔跑,有一種運動叫馬拉松

奔跑,有一種追趕叫夸父逐日

奔跑,有一種壯舉叫遠征——

不管有多少個太陽此起彼伏

我們的心中只有一個

在陡峭的山巒上,奔跑

在危機的密林裏,奔跑

在咆哮的河岸邊,奔跑

在漫漫的黃沙中,奔跑

草鞋和破布包裹着腳,奔跑

泥、血、汗痂結着,奔跑

奔跑,跨越十五個省,三百多個晨昏

迎着彈雨,飛奔兩萬五千裏

在染上鮮血的四季裏

以出其不意的弧線,揮灑藝術

奔跑出戰爭的智慧

並以飢餓,奔跑出

人類直立的極限

偶爾,停下來

以勝利結束伏擊

用思索確定方向

俯下身,掩埋戰友的軀體

昂起頭,向着北斗星的方向

繼續

奔跑

生,是一種永恆

我們的奔跑

與死亡無關

 之四:長征,未結束的故事

太多的歷史,在時間裏蒙塵

唯有品格,無視時間

依然鋥亮

猶如千年前的漢唐,幾百年前的康乾

以及,穿越了八十年的長征

那些墜落的星星

成爲一座座雕像

以《國際歌》的雄渾

佈滿在鄉關的途中

山巒和河水承載着

對於紅軍哥哥的記憶

用鮮花把家園守望

今日,我們用高鐵和民航抵達

長征的火炬

依然在路的前方

 回望長征(組詩)

□ 孫可歆

 松潘草地

重新擦亮七根火柴

重新照亮寒冷

重新從八角帽上抽出縫衣針

重新做成魚鉤,在沼澤裏釣起生存

重新把皮帶皮鞋割碎

 煮一鍋飢餓

重新像神農一樣嚐遍百草

只爲戰友不掉隊

松潘,不是普通的草地

沼澤、泥潭、陰雨、寒冷

生命的極限

也許,是上蒼用來檢驗一支隊伍的意志

把他們推到絕境,然後重新涅槃

 松潘沉默如初

說不出那些被它吞噬的名字

它只有讓自己更沉默

不去驚擾每一個

走不出草地的靈魂

 赤水河

一條河,用紅色的顏色

接納同樣有着紅色旗幟、紅色名字的軍隊

滔滔的河水,赤浪翻滾

橫貫川、滇、黔

遵義做一個節點,上接烏江,下連赤水

讓這支工農的隊伍,找到魂魄

從遵義開始,一渡赤水,伺機殲敵

二渡赤水,回師遵義;三渡赤水,誘敵深入

四渡赤水,突破烏江,脫離包圍

至此,一條河完成了比水的顏色更紅的歷史

 完成了一支紅色軍隊

從被動撤退,到戰略轉移的昇華

那個和這條河緊緊地聯繫在一起的人

手上,飽含智慧的紙菸

很像赤水河谷裏神祕的霧氣

 夾金山

無法深入夾金山雪線

在呼嘯的風中,找到那些蒼涼的足跡

一年又一年,雪已覆蓋足跡裏的悲壯

四千米,陽光

已無法融化每一粒雪中的憂傷和堅韌

那些鮮活的生命,樸素得像雪一樣

在他們倒下的時候,雪是他們唯一的葬禮

世上,再沒有一支隊伍如此簡陋

沒有棉衣,沒有營帳,只有布衣草鞋

走進風雪,每一個腳窩,都會奪走

生命的熱量

那個四川女兵,揹着沉重的鐵鍋

岩石下歇歇。很快,大雪掩蓋住她整個身體

她和鐵鍋成了一座不可分割的雕像

成爲後來者的路標

戰友經過她時,不再迷失,徑直走向信仰

  大渡河

鐵索,急流

大渡河畔,壑立,溝深

槍聲已經遠去,鐵索上的血跡

也被風雨擦拭乾淨

二十二名勇士,已成爲岸上的豐碑

鐵索還在,兩岸花香

每年慕名而來的人,一批批走過

我駐足遙想,二十二名突擊手

是揣着怎樣的精神迎着子彈爬去

被身體擦亮的每一寸鐵索

都是熱的,被信仰注入的靈魂

理想遠高於生命

從那一刻起,大渡河

不再是阻擋洪流的天塹

那些穿過鐵索遠去的背影

已消隱進歷史的塵煙

只有大渡河日夜不息的濤聲

喊着每一個英雄的名字

六盤山

一個偉人,登高望遠

捏着紙菸沉吟,屈指二萬五千裏

已被放大爲嶄新的江山

他,把堅硬收進風裏,收進身後的岩石

把山的高度收進一首詩:

“六盤山上高峯,紅旗漫卷西風。

今日長纓在手,何時縛住蒼龍?”

他只輕輕一捻,一座山

就成了勝利的節點,那些被風打開的事物

包括硝煙和槍聲,包括草鞋和眼淚

統統刻進二萬五千裏的足跡

而那些把生命留在路上的人

他們用佇望的目光,打量着前路

打量着繼續行進的腳步

也許他們正蜷曲起自己,用小我的方式

刻進岩石,埋進泥土

天高雲淡,望斷南飛雁

紅色的足跡一次又一次穿越雪線

穿越轉折和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