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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朝人的夜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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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活在這個中國歷史上的“黃金時代”的宋人,卻可以一天掌握自己的24小時,不視人眼色、不仰人鼻息、不受人制約,在如此寬鬆的時代下,宋朝人有着豐富的夜生活則不出奇了,接下來一起看看宋朝人豐富的夜生活。

宋朝人的夜生活

宋朝豐富市集

陳寅恪所言:“華夏民族文化歷千年之演變,造極於趙宋之世。”然而,宋朝的意義遠不止此,嚴復曾說過:“中國所以成爲今日現象者,爲宋人所造就十八九。”這纔是我們認識宋朝的真諦。

北宋的首都開封,人口過百萬,爲當時世界上最大的城市之一;唐朝的首都長安,佔地面積大於開封,人口也過百萬,但“百千家似圍棋局,十二街如種菜畦”,坊和市分開,實施封閉式管理。日暮鼓動,坊市禁閉,路人絕跡,唯有邏卒。宋朝的首都開封和杭州,則是不夜之城,由於坊市合一,沒有營業時間和營業地點的限制,夜市未了,早市開場,間有鬼市,甚至還有跳蚤市場。人來客往,買賣興旺。“處處各有茶坊、酒肆、麪店、果子、彩帛、絨線、香燭、油醬、食米、下飯魚肉鯗臘等鋪。蓋經紀市井之家,往往多於店舍,旋買見成飲食,此爲快便耳”。在張擇端的《清明上河圖》中,你看不到唐時長安那堂皇氣派的王者風範,但市民之忙忙碌碌,力夫之競競營營,店鋪之財源滾滾,車馬之喧囂過市,仕女之豐彩都麗,文士之風流神韻,建築之鱗次櫛比,街衢之熱鬧非凡,絕對是唐朝的長安、洛陽見不到的繁榮發達景象。

宋朝以前的城市因爲宵禁幾乎沒有夜生活,太陽一落山,鼓樓擂響的“閉門鼓”就開始催促街市上或者小酒館裏喝酒嘮嗑的閒散人員趕快回家。如果耽擱了,只能等到次日早上鼓樓敲響“開門鍾”之後再回家。假如“閉門鼓”敲過你還在街上晃悠,被巡警抓到了就是“犯夜”,等待你的是二十軍棍。

到了宋朝,五穀豐登國泰民安,物質豐富了精神需求就多了,無論是宮廷夜宴還是文人墨客的雅聚清談,都讓宵禁的晨鐘暮鼓敲打得意興闌珊。於是,大宋王朝的首席執行官與人方便自己方便,以開放的胸襟和氣度一聲令下解除宵禁,東京開封從此變成了一座不夜城。

“梁園歌舞足風流,美酒如刀解斷愁。憶得少年多樂事,夜深燈火上樊樓。”樊樓之上鶯歌燕舞旖旎風流讓多少人流連忘返樂不思蜀不必贅述,據說有位首席執行官在此找到了紅顏知己。普通市民的'夜生活也開始變得豐富多彩,忙活了一天之後,三五好友到街上喝茶、聽說書,各種小吃雲集在鼓樓腳下,在夜色裏,在水霧蒸騰的光影裏散發着誘人的香味。人來客往,通宵達旦,老百姓的幸福指數在多姿多彩的夜生活裏節節攀升。

兩相比較,宋朝經濟之繁榮,物資之豐富,商業之發達,遠超唐朝。禁夜和不禁夜帶來了天壤之別——後者可說是開啓了全日制的中國。一個實施禁夜令的朝代,就等於給精神帶上了枷鎖,人的積極性和主動性無從談起。

大宋王朝之所以能以突飛猛進的姿態,創造出比其前朝和後代都要巨大的財富,應該說是取消禁夜令,把夜晚還給老百姓的結果。某種程度上,這有點類似十一屆三中全會以後,不再提“以階級鬥爭爲綱”,調動了中國人前所未有的能量而出現的改革奇蹟一樣。人心齊,泰山移。人的能動性要是激發出來,確實具有不可思議的力量。難怪日本歷史學家內滕虎次郎的“唐宋變革論”認爲,唐朝是中世紀的結束,宋朝是近世的開始。

因此,宋朝絕非是積貧積弱、恥辱蒙羞的王朝。積弱是事實,恥辱蒙羞也是事實,北宋最後兩個皇帝被敵國捉走當了俘虜,死在異國他鄉;南宋第一個皇帝被打敗只能逃到海上存身,倒數第三個皇帝被元人抓走,最後一個皇帝逃到海上,也不得不被大臣揹負着跳海。在中國封建王朝中,再沒有比兩宋王朝更讓人泄氣的了。然而在強敵壓境,戰亂頻仍,俯首服低,花錢買和平的三百年間,宋朝人卻創造出經濟上的極大豐足,文化上的極度輝煌,這是他朝難以望其項背的。